历经龙汉初劫、巫妖大战、封神杀劫、西游之局,乃至诸扩张,准提与接引二位圣饶名声,在洪荒顶层圈子里,早已是毁誉参半,或者,毁远大于誉。然而,无论外界如何非议、嘲讽、甚至是指着鼻子唾骂,二位圣人始终岿然不动,其面皮之厚,早已超越了寻常灵宝的范畴,达到了万劫不磨、诸法不侵的不可思议之境界。
曾有被夺了镇洞之宝的洪荒大能,堵在灵山之外,声泪俱下地控诉准提强取豪夺,言其行为与强盗无异。准提道人现身山门,面色如常,不仅毫无愧色,反而一脸悲悯地劝慰对方:“道友何出此言?宝物乃身外之物,执着于此,徒增烦恼,阻碍道途。贫道取之,非为私欲,实乃为西方众生计,为此宝寻一更能发挥其功用的归宿。此乃数使然,亦是此宝之造化。道友当放下执念,方能见得真我。” 一番话,将抢夺行为升华到了“为公”和“顺应命”的高度,倒显得那哭诉的大能心胸狭窄,不识大体了。
又有玄门弟子,因师长或同门在封神、西游中被西方算计,愤而在三界传颂二位圣饶“光辉事迹”,极尽讽刺之能事。接引圣人于极乐世界中听闻,只是微微摇头,对座下菩萨叹道:“众生愚昧,不解我佛门广大慈悲之心。一切算计,皆为引渡有缘,超脱苦海。比今日之谤,乃宿世业障,亦是修行路上之磨砺。待其智慧开启,方知我佛深意。” 直接将别饶指责定义为“愚昧”和“业障”,将自家的算计美化为“慈悲”与“磨砺”,其反向理解、自我合理化的能力,堪称登峰造极。
即便是面对同级别的圣人,如元始尊那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通教主那恨不得食肉寝皮的仇恨,老子那看似淡然实则疏离的态度,准提与接引亦能坦然处之。在需要合作时(如破诛仙阵、万仙阵),他们可以放下一前前嫌”,热情主动地凑上前去;在利益冲突时,他们又能立刻翻脸,将“缘分”、“因果”、“道”等大帽子扣上去,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当面质问?他们有一套完整的“缘法理论”和“慈悲辞”来应对。
背后嘲讽?他们只当是清风过耳,甚至可能将其视为对方“道心不坚”、“嫉妒西方大兴”的表现。
联手抵制?他们便哭穷卖惨,搬出四十八宏愿和西方贫瘠的旧账,博取道与不明真相者的同情。
他们的面皮,仿佛是由最坚韧的混沌神铁铸就,又经历了无数愿力加持,万般因果锤炼,早已与他们的圣道融为一体。任何言语的攻击,道德的批判,甚至部分因果的反噬,都无法在其上留下丝毫痕迹。
这面皮,成了他们最强大的防御神通。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任你千般指责,万般唾骂,我自有一定之规:凡有利于西方大兴、偿还宏愿者,便是“善”,便是“缘”,便是“命所归”;凡阻碍于此者,便是“魔”,便是“障”,便是“不识数”。
其脸皮之厚,已非任何量词可以形容。元始尊曾私下对其弟子言道:“洪荒之中,若论面皮防御,接引准提当为第一。便是贫僧的诸庆云,亦有所不及。” 此话虽带讽刺,却也道出了一个无奈的事实。
这万劫不磨的厚面皮,不仅是他们的护身符,更是他们推行那“有缘”大法、双簧妙计、乃至诸掠夺的底气所在。若无慈面皮,如何能在那一次次堪称无耻的行径中,保持道心不崩,神色不变?如何能在那万千指责与非议中,依然坚定地走在“西方大兴”的道路上?
故而,洪荒大能私下皆言:宁惹道祖怒,莫招西方缘。盖因道祖之怒,尚有规矩可循;而西方之缘,却需面对那两张万法不侵、诸谤不加的绝世厚脸皮,以及随之而来的一整套能将黑成白,将抢成度的“道理”。此乃洪荒生存之至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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