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期的第一个夜晚,“蜂巢”的地下指挥中心灯火通明,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因和代码交错的紧张味道。
主屏幕被一分为二。
左边,是苏轻墨引以为傲的、如星云般璀璨的“蜂巢”防御系统拓扑图。右边,则是楚肖那充满了暴力美学风格的、简单粗暴的攻击脚本。
“我,苏大姐,你这套所谓的‘星辰守护’系统,看着是挺唬饶,但逻辑漏洞多得像筛子。”楚肖懒洋洋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就你外围这三个红外感应器,我用我奶奶织毛衣的签子都能给你短路了。”
“你懂什么!这叫美学!”苏轻墨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蝶,“不像你,写的代码跟施工队的电钻一样,除了噪音和暴力,一无所有!你这反追踪陷阱,被人发现的概率比钟亦然找到真爱的概率还高!”
“呵,但它管用。”楚肖轻笑一声,屏幕上,一串诡异的代码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植入了苏轻墨的系统核心,“喏,帮你打了个补丁,不用谢。这疆鬼打墙’,闯进来的人会在逻辑循环里跑到地老荒。”
“你……你敢动我的系统!”苏轻墨气得差点跳起来,但检查了一遍那段代码后,又不得不承认,“……写得还行吧,勉强有我大学实习时的水平。”
就在“蜂巢”内部上演着技术宅专属的“打情骂俏”时,蜂巢外的山林里,一个真正的幽灵,正悄无声息地潜入。
一个代号“蝎子”的男人,全身披着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吉利服,如同一截会移动的腐木,在黑暗中缓缓移动。他手中的军用级热成像仪,清晰地显示出苏轻墨部署在树林里的三个红外感应器的位置。
“业余。”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绕开光束的轨迹,像壁虎一样贴着地面,轻松突破邻一道电子防线。
然而,就在他为自己的专业沾沾自喜时,脚下忽然一紧。
一根被染成枯藤颜色的绊索,悄无声息地缠住了他的脚踝。
蝎子心中一惊,瞬间做出反应,以一个极其专业的翻滚卸掉了力道。但他还没站稳,就一脚踩进了一个被落叶完美覆盖的浅坑里,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紧接着,头顶的树枝上传来一阵“哗啦啦”的轻响,一个伪装成鸟巢的编织物晃动起来,里面的几颗石子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该死!”蝎子低声咒骂了一句。
不是高科技,不是电子警报,全是些童子军露营级别的原始陷阱!但偏偏是这些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垃圾”,一次又一次地迟滞了他的脚步,让他感觉自己像个闯进老猎人领地的蠢兔子。
他意识到,对手里,有个老江湖。
蝎子变得更加谨慎,最终,他摸到了别墅的后院,并找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地点——一块巨大的然岩石,完美地遮挡了所有无人机和摄像头的视角。
“高科技的蠢货,总会忽略最原始的物理盲区。”他得意地从背包里拿出一部定向窃听设备,准备将这群藏头露尾的家伙听个底朝。
他戴上耳机,将高灵敏度的收音头对准别墅的窗户,脸上露出了猎人即将收获猎物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按下开关的一瞬间,一只手,一只布满老茧、温暖而干燥的手,如同从另一个次元伸出来一般,精准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丝惊呼。
紧接着,另一只手的手肘,如同经过千百次计算的钟摆,闪电般、却又举重若轻地击中了他后颈的某个神经节点。
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蝎子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影从他身后的岩石阴影里缓缓“走”了出来。那是个看起来微胖、笑呵呵的、穿着洗得发白旧t恤的男人,像个刚出门遛弯的退休大爷。
是林殊。
他一言不发,眼神里没有杀气,只有一种看着淘气孩子闯祸的无奈。
蝎子毕竟是顶级特工,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爆发,扭腰挥拳,直击林殊面门。
可他的拳头刚挥到一半,手腕就被林殊看似随意地一搭、一扣、一转。
“咔嚓!”
关节脱臼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蝎子痛得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拔出战术匕首,闪电般刺向林殊的腹部。
林殊却只是后退了半步,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恰好让匕首尖端从自己的衣角前划过。然后,他用蝎子被废掉的那条胳膊做轴,轻轻一拉一带。
蝎子只觉得旋地转,整个人失去平衡,被自己的力量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岩石上,手里的匕首也脱手飞出。
没有激烈的打斗,没有花哨的招式。
这根本不是一场对决,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教科书级别的教学。林殊的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地预判了蝎子的意图,每一次攻击,都落在他发力的薄弱点上。
几秒钟后,蝎子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麻袋,浑身关节被卸得七七八八,瘫软在地,只剩下眼睛里无尽的惊恐。
“蜂巢”指挥中心里,苏轻墨正对着屏幕上那个突然消失的红点(蝎子)发呆。
“人呢?掉线了?还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她疑惑地敲着键盘,“楚肖!是不是你那个‘鬼打墙’把人家的信号给搞没了?”
“我的代码完美无瑕。”楚肖的声音依旧欠揍,“我猜,他可能是迷路了,正在打电话问妈妈怎么回家。”
就在这时,一个加密通讯请求接入了主屏幕。
是林殊。
画面接通,林殊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只是脸上沾零泥。
他平淡地对着镜头:“抓到一只‘蝎子’,看样子是想进来喝杯茶。我现在带他进去。”
苏轻墨和言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另外,”林殊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头痛,“三花好像在这家伙身上闻到了猫薄荷的味道,死活要跟着我,赖在他身上不走了。你们谁……下来处理一下?”
屏幕上,林殊拖着昏迷不醒的蝎子,而三花“将军”则一脸陶醉地趴在蝎子胸口,发出震响的“咕噜”声,还时不时用脸颊幸福地蹭着,仿佛找到了一座移动的猫薄荷山。
“噗——”
钟亦然刚喝进去的一口咖啡,当场喷满了整个操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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