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根据我的经验看没什么大问题。不过,” 李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严谨地补充道,“为了彻底排除隐患,我建议去大医院拍个x光片确认。”
“好的,我明白了。” 秦渊点头,果断转向邓琪:“琪,你回游泳馆通知一下,今的课取消,改为自由活动。我带妙妙去医院。”
“知道了,秦老师!” 邓琪应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李医生,麻烦您给这丫头开个就诊证明。” 秦渊补充道。
“好。” 李医生言简意赅,低头开始书写。
趁着开证明的间隙,秦渊迅速拨通了林妙妙班主任赵荣宝的电话。他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语气诚恳,话里话外都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赵老师,是我没看顾好,妙妙在池边滑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赵荣宝,对自己班上这个“活宝”的性子门儿清。结合秦渊的描述,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林妙妙嬉闹耍宝、得意忘形的画面。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着怒火:“秦老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林妙妙呢?叫她接电话!”
秦渊无奈地将手机递给林妙妙,给了她一个“你自求多福,为师尽力了”的眼神。
林妙妙哭丧着脸接过手机,刚“喂”了一声,赵荣宝那恨铁不成钢的咆哮声就穿透听筒,连几步外的秦渊都听得一清二楚:“林妙妙!你又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一不给我找点事儿你就浑身不自在是不是...”
几分钟后,林妙妙像只被霜打聊茄子,蔫头耷脑地把手机还给秦渊,声音带着哭腔:“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就完了完了?” 秦渊明知故问。
“赵扒皮要通知我家皇后娘娘!吾命休矣!今肯定要男女混合双打了!” 林妙妙一脸世界末日降临的绝望。
秦渊看着姑娘惨兮兮的样子,同情地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顶(手感意外地不错),“放心,塌下来有老师顶着。我会跟你妈妈解释的。”
林妙妙泪眼汪汪,一副“老师你人真好但你可能不了解我妈战斗力”的表情。
【市人民医院 x光室外等候区】
秦渊扶着行动不便、龇牙咧嘴的林妙妙,在长椅上等待结果。
突然,一股强大的、带着硝烟气场的“母性能量波”席卷了候诊区。王胜男女士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有力,仿佛在宣告“本宫驾到,闲人退避”。她目光如雷达般精准扫射,带着焦灼和即将爆发的怒气。
几乎是瞬间,母女俩的目光在嘈杂的医院大厅里精准对撞,
林妙妙吓得魂飞魄散,像受惊的兔子,哧溜一下躲到了秦渊背后,两只手死死攥住他腰侧的衬衫衣角,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秦渊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王胜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近前,视线越过秦渊,精准锁定他身后的“鸵鸟”:“林妙妙!你给我出来!长本事了啊?上个游泳课都能把自己摔进医院?!你是去游泳还是去打仗了?!”
秦渊立刻挺身,将林妙妙严严实实挡在身后,脸上带着安抚的微笑:“王姐,您来了。您先别急,听我...”
“秦老师!” 王胜男打断他,语气客气但斩钉截铁,目光依旧锐利地盯着他身后,“您别替她打掩护!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撅撅屁股我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她是不是又得意忘形、疯疯癫癫了?是不是又跟邓琪她们打打闹闹了?” 她着,伸手就要去揪林妙妙。
秦渊稳稳地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但坚定:“王姐,事情真不完全怪妙妙。是我没及时提醒池边湿滑,监管也有疏忽。孩子确实摔得不轻,现在最重要的是检查结果,您消消气,别吓着她。”
王胜男的动作顿住了。
她瞪着秦渊,又看看他身后只敢露出一绺头发的女儿,胸口剧烈起伏。秦渊的话她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是林妙妙无辜,但秦渊主动揽责的态度和那句“别吓着她”,让她强压的怒火像被戳了个孔。
王胜男虽然气得肝疼,但终究还是顾及女儿面子。大庭广众之下,尤其还在秦老师面前,她再生气也不能真的上演全武行,让女儿难堪到底。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要把周围的氧气都吸干。
最终,她只是伸出手指,隔着秦渊,虚点着林妙妙藏身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但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林妙妙心上: “行!秦老师给你求情,我给你留点脸!林妙妙,你给我记着!等回家,看我怎么跟你算这笔账!还有你那破成绩单...” 她狠狠剜了女儿最后一眼,仿佛要用目光在她身上戳几个洞,然后才转向秦渊,勉强挤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秦老师,麻烦您了。这孩子一向调皮...让您费心了。” 语气虽然还硬邦邦的,但那股要毁灭地的气场总算收敛了大半,只是余威尚存。
秦渊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关暂时算是过了:“应该的,王姐。结果待会就出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会儿。”
冰冷的金属长椅上,林妙妙度秒如年,屁股的钝痛和心头的“凌迟预告”让她坐立难安(虽然根本不敢坐实)。王胜男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余怒未消,那锐利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女儿,让林妙妙感觉自己像被激光扫描的待宰羔羊。秦渊则成了两人之间一道温润而坚定的缓冲带,安静地陪着等待。
终于,放射科的门开了。护士拿着报告单出来:“林妙妙家属,结果出来了。”
王胜男一个箭步冲上去,几乎是抢过了报告单。她皱着眉,快速扫过那些专业的术语和结论。秦渊也立刻凑近查看。
报告单上赫然写着:骶尾椎未见明显骨折征象,局部软组织挫伤肿胀。
王胜男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丝,但脸上的冰霜并未完全消融。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把报告单拍在秦渊手里:“算她骨头硬!没摔断算她走运!”
林妙妙偷偷瞄着亲妈的脸色,听到“没骨折”三个字,心里那块巨石“咚”地落霖,命暂时保住了。她刚想咧开嘴傻乐一下,就对上王胜男刀子似的眼神,瞬间又把笑容憋了回去,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
“软组织挫伤也不可觑,需要好好休息,避免久坐和剧烈活动。” 秦渊适时开口,语气沉稳专业,既是解读报告,也是给王胜男消火递台阶,“李医生的判断很准确,万幸没有山骨头。王姐,这下您可以稍微放心些了。”
“放心?” 王胜男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手指又忍不住虚点林妙妙,“你看看她!没摔断骨头就嬉皮笑脸了是吧?林妙妙,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软组织挫伤就不疼了?就能掩盖你得意忘形、没个正形的本质了?游泳课都能摔成这样,你脑子里整装的什么?浆糊吗?!”
林妙妙被骂得抬不起头,声嘟囔:“...池边太滑了嘛,我也不...”
“你还敢顶嘴?!” 王胜男的火气“噌”地又上来了。
“王姐,王姐,” 秦渊连忙再次充当人肉盾牌,微微侧身挡住王胜男火力全开的视线,温言劝道,“孩子刚受了惊吓,又疼又怕的。您看她这脸白的,肯定也吓坏了。现在结果出来了,咱们该庆幸才是。回家好好休养几,按时冷敷热敷,喷点药,很快就好了。至于教育孩子,回家关起门来,您再慢慢,效果更好,是不是?”
秦渊的话句句点在王胜男心坎上。
她当然心疼女儿受伤,那股滔怒火大半源于后怕和对女儿“不省心”的怨念。
秦渊点明“又疼又怕”、“脸白”,精准地戳中了她的软肋。那句“回家关起门来慢慢”,更是给了她一个既维持了母亲威严又能体面收场的台阶。
王胜男深吸一口气,再次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她看着秦渊身后那个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的女儿,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她没好气地对秦渊:“秦老师,你太惯着她!” 语气虽然还是硬的,但明显少了火药味。
她转向林妙妙,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杵着干什么?等着八抬大轿抬你回去?能走就自己走!别赖在秦老师身上!”
林妙妙如蒙大赦,忍着痛,赶紧扶着椅子扶手,慢吞吞地试图站起来。动作间牵扯到伤处,疼得她“嘶”地吸了口冷气。
王胜男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手抬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板着脸催促:“磨蹭什么,快点!”
秦渊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他自然地伸出手臂,让林妙妙可以借力站稳,同时对王胜男:“王姐,我送你们出去吧。门口打车方便些。”
三人走出医院大门。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来。医院门口摊贩的香气飘了过来,是烤红薯的味道。
王胜男脚步顿了顿,瞥了一眼旁边眼巴巴望着红薯摊的女儿,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和走路别扭的姿势。她抿了抿唇,脸上依旧没什么好颜色,却径直走到烤红薯摊前。
“老板,要一个最大的,烤透点。” 王胜男付了钱,接过热乎乎、香气四溢的烤红薯。她没有直接递给林妙妙,而是塞到了秦渊手里,硬邦邦地:“秦老师,麻烦你拿着。这孩子笨手笨脚,别再把吃的摔了!”
秦渊一愣,随即莞尔,心领神会地将烤红薯递给眼巴巴的林妙妙:“喏,你妈妈给你买的,趁热吃吧。甜的,吃了心情好点,也能补充点能量。”
林妙妙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那香甜温暖的气息瞬间驱散了不少医院的消毒水味和心头的阴霾。她偷偷抬眼看了看王胜男依旧板着的侧脸,鼻子有点发酸,声地、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谢谢...妈妈。”
王胜男没回头,也没应声,只是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她拉开车门,语气依旧不算温和:“赶紧上车,别磨蹭!秦老师,今真是麻烦您了,改一定登门道谢。”
“王姐客气了,应该的。” 秦渊扶着林妙妙心坐进后座。
车门关上,出租车缓缓启动。透过车窗,秦渊看到王胜男终于侧过头,抬手似乎想帮女儿理一下蹭乱的头发,但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林妙妙怀里的烤红薯袋子,低声了句什么。林妙妙则抱着红薯,口口地啃着,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又带着点满足的笑容。
秦渊站在路边,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摇头失笑。这对母女啊,一个像一点就着的炮仗,一个像怂中带皮的皮猴,明明关心得要命,却非得用最“凶”的方式表达。这大概就是独属于林妙妙和王胜男的,“相爱相杀”却又血脉相连的相处之道吧。他摸了摸鼻子,心想:嗯,这“和事辣的活儿,以后估计还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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