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艾叹了口气：
“还真是。”
陈阳问：
“你们两个呢？不是在帝都吗？”
钟艾笑着：
“我们最近调到京州了。”
陈阳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
祁同伟坦然回答：
“有任务。”
陈阳便不再多问。
两人送走陈阳，回到新买的别墅——房子是精装，可以直接入住。
这种品质的房子，只花了十二万，太划算了！
祁同伟的电话响起，是戴打来的。
“祁总监，我们查过了。”
“于水确实曾以访问学者身份去过美丽国，但从十四年前开始，他就再没出过国。”
“还有一个情况，我找人查过，根本查不到于水从大汉出境的记录。”
祁同伟听了，淡淡地表示感谢，随即陷入沉默。
钟艾给他泡了一杯红茶，坐在一旁，没有打扰他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祁同伟才回过神来，神情认真地对钟艾：
“于水根本没有出国。”
钟艾一脸震惊：
“这不可能！”
“陈阳得很清楚，于水带着他女朋友走了。”
“如果他没出国，那他现在在哪？”
“那他不是得罪了梁群峰？”
“他要是没走，怎么可能丢下梁璐不管？”
祁同伟再次开口：
“戴先生的消息不会错。”
“我相信他已经查了大汉海关的记录。”
“十四年前，每出入境的人也没那么多。”
“而且，于水不是个普通人。”
“他是能做访问学者的人。”
“他，一定没走。”
钟艾冷静下来，皱着眉头分析：
“如果他真没走，那这个法是从哪来的？”
“如果他真没出国，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是真正的知识分子。”
“一个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藏得住？”
祁同伟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我们能想到的假设很多，但真相只有一个。”
“也许，于水根本就没有躲。”
钟艾不解：
“那你什么意思？他在哪？”
祁同伟语气平淡：
“一个死人，不需要躲。”
钟艾脸色瞬间变了！
……
她睁大眼睛：
“你是于水死了？不是失踪了吗？”
祁同伟摇头：
“不。”
“如果他只是失踪，为什么会有他带人出国的消息？”
“流言不会凭空出现。”
“没有源头，你们怎么会传？”
“总得有人放话出来。”
钟艾脱口而出：
“是梁群峰？”
祁同伟神色凝重。
“从我身上就能看出来，梁群峰是个很尽责的父亲。”
“面对梁璐的要求，他毫不犹豫地给我施压。”
“只因为梁璐喜欢我。”
“你别忘了，那时候梁璐多大？”
“她已经是汉大的老师，三十出头了。”
“往前推十年，再想一想。”
“她还是学生，才十九二十岁。”
“梁群峰对她的宠，只会更多。”
“更何况……”
“当年梁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
钟艾立刻接话：
“梁群峰肯定比现在更护着梁璐。”
“他一定逼过于水。”
祁同伟抱着手，冷笑一声。
“压力之下，于水终究没有选择梁璐。”
钟艾慢慢道，
“一个女人在失恋之后，很难走出来。”
“尤其梁璐还曾怀过于水的孩子。”
“她被于水抛弃，带来的打击几乎是摧毁性的。”
“甚至让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
“作为父亲，梁群峰能坐视不管吗？”
“不可能！”
祁同伟笑了笑，
“对，他不可能忍。”
“我们早就推测，于水去美丽国，或许是梁群峰为了保护梁璐做出的安排。”
“因为如果于水还留在国内，”
“梁璐每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密相处，怕是精神也会崩溃。”
“我一直觉得，于水出国未必是自愿，”
“更可能是梁群峰在背后施加了推力。”
“现在来看……”
“梁群峰做的远比我们预想的要狠。”
钟艾轻声道，
“可惜我们现在只能证明于水没有出国，”
“只能确认他失踪，而不是死亡。”
“如果能确定他死亡，”
“尤其是被人杀害，那就完全不同了。”
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办案，原以为抓到了突破口，没想到线索突然断了。
她心里有些低落。
祁同伟却笑着：
“这已经很有进展了。”
钟艾睁大了眼睛：
“这就叫有进展？”
祁同伟笑着点头，
“对。”
“这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至少我们知道，于水的确失踪了。”
“怀疑梁群峰，也没有错。”
钟艾眼神重新亮了起来，
“师兄，下一步我们查什么？”
祁同伟笑着：
“不是还有一个案子没查清楚吗？”
钟艾立刻反应过来：
“高育良的案子？”
祁同伟轻轻点头，
“对，高育良的案子。”
钟艾皱眉，
“但我们连他隐婚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祁同伟神情依旧平静，
“纸包不住火。”
“只要我们认定这两人有问题，早晚能查出来。”
“查案子，靠的是时间。”
“现在，就是我们拿出耐心的时候。”
钟艾听了，心情也慢慢稳了下来。
“师兄，我们去哪儿？”
祁同伟笑着：
“先去见见邻居们，聊一聊。”
钟艾愣了一下，却被祁同伟的笑容感染。
另一边，
部里五局办公室，陈局一直在来回走动。
二十一局的崔局长抱怨：
“老陈，别来回转圈了，看得我头晕。”
陈局却还在踱步，
“今祁汇报了他的思路，我有点担心。”
崔局长奇怪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搞错了？”
“祁在咱们局里出了名的细致稳重。”
“你有什么可忧心的？”
陈局脚步一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现实和我们的预期差太远了。”
“当初我们的打算是，祁同伟同志调到汉东省，之后……”
“我们手头掌握的材料交给他，让他找准机会给梁群峰一击，对吧？”
崔局露出疑惑神情：
“你没把我们整理的资料交给祁？”
“我觉得，就我们现有的证据，足以让梁群峰被记大过！”
“你们真没把材料交出去？”
陈局摇了摇头，
“事情发展得太快。”
“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接触祁，他就主动联系了我们。”
崔局眉头微蹙，
“这事儿，我能听？”
陈局在他身旁坐下，
“梁群峰以前提拔过一个汉大的教授，安排到泸州当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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