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纷乱思绪，弯唇笑了笑：“也好。”
与他相处，确是轻松自在的。
溪水潺潺，秋阳和暖。
梁山伯沉浸于诗书世界，侃侃而谈，见解虽不乏真知，却总失之迂阔，不切实际。
祝英台听着，偶尔点头，心思却偶尔飘远。
若是他在，定会嗤笑山伯兄纸上谈兵，然后抛出几句犀利却直指要害的评语，惹得她不服争辩，却在争辩中豁然开朗……
她猛地惊觉自己又在比较，连忙敛住心神，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书页。
*****
而远在通往太原的官道上，疾驰的马车厢内，王蓝田酒气熏，显然是晚膳时多饮了几杯。
他对着外面的随从道，“去把那个丫头叫过来。”
随从恭敬的走到后面把心莲领了过来，心莲心中不安，自那日后，王蓝田再也没来询问过他。
怎么今日突然……忐忑不安地上了车厢后恭敬的行了礼：王公子安好！那么晚叫奴婢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他斜睨着在马车一角里的心莲，另一只手不安分的玩弄一旁的正在端茶递水的丫鬟。
这段时间的将养，她已恢复往日的神采，那双眼睛里也不再全是死寂，而是转为了某种幽深难测的光彩。
“啧，收拾干净了，倒也有几分惹人怜爱。”
王蓝田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语气轻佻，“吧，如何落得那般下场？”
心莲垂下眼睫，掩去刻骨恨意，再抬眼时，已是泪光点点。
楚楚可怜：“奴婢……奴婢只是因着玉兰姐的缘故，多与祝公子了几句话，便惹了马公子不快……他……他竟……”
她语焉不详，泣不成声！
王蓝田果然被撩起兴趣，眼中闪过恶意的兴奋。
看向心莲，笑道：“好好跟着本公子，本公子身边还缺个暖床的位置，好好侍奉本公子，将来有机会，本公子替你出这口恶气！”
心莲垂着肩膀，不回应，而是用一双饱含春水的眼神看着王蓝田。
王蓝田看着心莲哭的梨花带雨的眼神，竟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韵致。
一股邪火混着酒意猛地窜起，他嘿嘿一笑，忽然探身，一把攥住心莲纤细的手腕，猛地将她拖拽过来！
“啊！”心莲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子重重撞入王蓝田怀中，浓郁的酒气与男子粗鲁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她本能地挣扎起来，双手抵着他坚实的胸膛，眼中溢满真实的惊慌。
旁边随侍的一个丫鬟吓得低呼一声，手中的茶杯“哐当”掉落，水花四溅。
她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呆立原地，不知是该上前还是该退下。
“滚出去！”王蓝田头也不回，厉声呵斥。
那丫鬟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跌出车厢，慌忙拉紧了毡帘，隔绝了内外。
车厢内顿时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与心莲压抑的呜咽。
“公子…公子不要…”心莲泪眼婆娑，试图用残存的力气推开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她并非全然做戏，王蓝田的粗暴与侵犯让她感到真实的恐惧与厌恶。
“不要？”王蓝田嗤笑，另一只手粗暴地探向她衣襟，“哧啦”一声。
质料普通的襦衫前襟竟被硬生生撕裂，露出里面月白色的抹胸和一大片莹润的肌肤。
微凉的空气激得心莲浑身一颤，起了一层细密的粟粒。
“能被本公子看上，是你这贱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王蓝田的手指粗粝，毫不怜惜地在她裸露的肩颈处揉捏，留下红痕。
他低头，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在她耳畔，“躲什么？嗯？跟了本公子，自有你的好处！”
闻言，挣扎的力道蓦地一松。
是啊，她已落入泥淖，清白于她这等复仇之身，算得了什么？
若能攀住王蓝田这棵虽不堪却有权势的树，借他之力…借他之力…
她眼中惊惶未退，却已悄然混入了一丝冰冷的算计。
抵在他胸膛的手，力道由推拒渐渐化为一种欲拒还迎的柔软。
她微微侧过脸，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睫毛上犹挂着泪珠。
声音却已带上了几分哽咽的柔媚：“公子…轻些…奴婢…奴婢怕…”
这细微的变化，如何能瞒过风月场中的老手王蓝田？
他见状，得意一笑，动作竟也奇异地“温柔”了几分，但侵占却丝毫未停。
手指滑过她光滑的脊背，引来她一阵恰到好处的战栗。
“这才乖…”王蓝田满意地喟叹，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车厢随之微微晃动。
压抑的喘息、衣料的摩挲、偶尔溢出的娇吟低喘，混杂着车厢木质结构轻微的吱呀声。
在狭的空间内交织成一片暧昧不清的声响，透过厚厚的毡帘，隐隐约约传到外面，令车外仆从面红耳赤，噤若寒蝉。
云收雨歇。
王蓝田慵懒地靠在软垫上，看着怀中鬓发散乱、面色潮红、眼神却透着一股异样清醒的心莲，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丫头，看着清瘦，不想在榻上竟如此知情识趣，极尽迎合之能事，倒是不输秦楼楚馆的乐妓。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恩赐。
“倒是个可心的人儿…瞧你这般乖巧，回了太原，本公子便去禀明母亲，抬你做个侍妾，如何？”
心莲心中冷笑，侍妾？不过是比丫鬟稍好些的玩物罢了。
但她面上却瞬间绽放出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光彩，仿佛听到了大的恩典。
她柔若无骨地偎依过去，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声音甜得发腻：“真的吗？公子…您对莲儿真好…莲儿…莲儿不知该如何报答公子…”
着，她又主动献上红唇，极尽卖力地缠绕上去，引得王蓝田再次心猿意马。
车队再次启程时，心莲已从角落挪到了王蓝田身侧，虽衣衫依旧，发髻也已重新梳理。
但眉梢眼角的春意与那微妙变化的气度，却昭示着她身份已然不同。
偶尔有仆从偷偷瞥来，目光复杂，有鄙夷，有羡慕，更多的却是畏惧。
心莲垂着眼，看似温顺地替王蓝田捶着腿，心中却是一片冰封的火海。
身体的疼痛与屈辱清晰地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一切，但比这更灼饶，是那熊熊燃烧的恨意。
王蓝田的触碰令她作呕，他的承诺轻浮如纸，但她必须抓住这根稻草。
马文才、祝英台、陈玉兰…所有辜负她、轻视她、将她逼入绝境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公子…”她抬起眼，眸光水润，语气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
“那马公子…权势滔，他…会不会…”
王蓝田正享受着她的服侍，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怕什么？到了太原，那就是我王家的地盘！马文才？哼，他马家再势大，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再了。”
他淫邪地笑了笑，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他现在只怕正焦头烂额呢，哪有空管我们，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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