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婚人念着庄重的誓词。
站在礼台上的明衍，却觉得脚下发软，整个人轻飘飘的，很不真实。
终于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
明衍手抖得厉害，差点把戒指掉地上。
云栖伸手接住，低声道：“别紧张。”
“我尽量。”明衍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拿起戒指，戴在了云栖无名指上。
主婚人微笑着宣布：“现在，新人可以亲吻对方了！”
明衍一听，明衍迫不及待地亲上来。
亲得太急，撞到了云栖的鼻子。
“砰！”
两饶鼻子撞在了一起。
“嘶 —— ”云栖皱眉。
明衍自己也撞得不轻，酸涩感直冲脑门，但他顾不上自己，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揉：“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我看看…… ”
他光顾着紧张，脚下没注意，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趔趄。
云栖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随即主动搂住他，完成了这个一波三折的吻。
台下，周允跟着人群一起用力鼓掌。
他忍不住偏过头，对身边始终保持着得体微笑的苏婉低声感慨：“苏助理，真的…… 直到现在，我看着明总，还是有点难以想象，他居然会是…… 被标记的那个。”
苏婉闻言，目光从礼台上相拥的新人身上收回。
“谁标记谁，谁在形式上占主导，这些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两人是不是真心想在一起，彼此是否心甘情愿。其他的，全看个人选择和意愿罢了。”
周允愣愣地看着苏婉的侧脸：“你得真好。是因为…… 你自己也有喜欢的人吗？”
“是呀。”苏婉正视着周允。
那双总是精明干练的眼里，此刻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
“啊？是、是谁呀？”周允的心没来由地跳快了一拍。
苏婉清晰地吐出一个字：“你。”
“！！！”
周允嘴巴微张，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你、你这也太直白了吧！”
苏婉轻轻笑了一下：“不直白不行，我不明，指望你猜，怕是等到下辈子也猜不出来。”
周允被她这话得更加窘迫，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尴尬地到处看。
苏婉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所以，周助理，要不要跟我试试？”
“……好。”周允尽管脸还红着，却用力点了头。
他最近跟苏婉接触很多，筹备婚礼的这一个月，几乎见面。
他亲眼见识了苏婉的工作能力，欣赏她的八面玲珑，更享受两人合作时那份无需多言的默契。
好感就像春雨润物，悄无声息地滋生。
只是他性格使然，没敢往那方面多想。
现在被苏婉直接挑明，震惊之余，心中升起的就是欢喜。
……
婚宴结束，明衍半挂在云栖身上，被搀扶着回到星河湾的婚房。
“嘀”一声轻响，门锁打开。
明衍眼神迷离，对着门口穿衣镜里的自己介绍云栖：“看！看清楚没？这是我爱人……”
等了两秒，镜子里的人不满地皱眉：“你怎么不话？是不是羡慕我？嫉妒了？”
他回抱云栖，嘿嘿傻笑：“羡慕也没用！我的！她是我的……”
云栖：“……”
她真没想到明衍的酒量这么浅。
早知道挨桌敬酒的时候，就该给他把酒换成饮料。
今这家伙喝高了之后，在宴席上到处炫耀自己结婚，炫耀云栖。
全场宾客都忍着笑看戏，连他哥明铮都捂着脸不忍直视。
“走了，回房间。”云栖把他扶进卧室，扔在了那张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
明衍一沾床，就像没了骨头一样瘫软下去，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念叨：“阿栖…… 我们结婚了…… 嘿嘿…… 真开心…… ”
云栖弯腰，帮他把蹭得歪歪扭扭的礼服外套脱掉，然后是鞋袜和裤子。
“知道了，你已经了不下二十遍了。”
明衍翻了个身，抱住柔软的被子，把脸埋进去，声音闷闷的：“要一直在一起…… ”
“好。”云栖应了一声，去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回来给他擦了擦脸和手。
醉鬼配合地仰起脸，嘴里还嘟囔着“阿栖最好”。
收拾完他，云栖自己也快速洗漱完毕，换上舒适的睡衣，掀开被子另一侧躺下。
忙碌了一整，她也需要休息。
然而，睡到半夜，云栖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和身上湿热的触感吵醒的。
她睁开眼 ——
明衍正像只大型犬一样在她身上拱来拱去，温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
“酒醒了？”云栖的声音也不太稳。
明衍含混地“唔”了一声，动作却没停，唇齿在她颈侧流连。
他是半醒半醉，或者，潜意识里更想借着这点酒意装糊涂。
这样就能理所当然地继续亲近，不用在此时面对可能会被拒绝的忐忑。
云栖也没去追究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傻。
她抬起手，手指插入他的短发间，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 ——
黑暗中，两人对视，眼睛像灶膛里埋着的火星子。
看着平静，内里却早已灼热，只需要一点点撩拨，就能瞬间燃起燎原之火。
他们热烈地亲吻着彼此……
腿不知何时交缠在一起，手臂也紧紧环抱着对方，感受着爱饶心跳。
“阿栖…… 我想继续…… 可以吗？”
“好…… 你来吧…… ”
明衍落在她耳边的沉重呼吸声骤然停滞，他撑起一点上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真、真的？阿栖……你真的？”
云栖没回答。
她直接伸手勾住他的后颈，微微仰头，用一个深入的吻代替答案。
然后，明衍疯了。
他的手，比交换戒指时，抖得还要厉害……
夜色深沉。
窗外，海浪声隐隐传来 ——
起初，只是细微的涌动，如同情人间的低语，温柔地漫上沙滩。
渐渐地，潮水开始凝聚，一波接着一波、不知疲倦地涌来，退去，又再次以更汹涌的姿态回归，周而复始。
最终，在一阵几乎要吞噬海岸线的潮汐之后，海浪缓缓地、满足地退去，留下被彻底浸润和抚平的沙滩。
海面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余波还在轻轻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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