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门被吴启明从外部用钥匙强行打开一道缝隙,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海并非门后之人主动开启,而是借助外部钥匙与门户本身结构的某种联动,强行撬开了一丝连接内外空间的缝隙!
霎时间,比之前在清微山宝镜中感受到的浓郁十倍不止的凶煞之气,混合着无数冤魂凄厉的哀嚎意念,化作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阴风洪流,从门缝中喷涌而出!阴风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地面杂草瞬间化为飞灰,围墙上的砖石发出“咔嚓”的龟裂声,仿佛承受不住这股纯粹的恶意。
“吼——!”
那非人非兽的暴戾嘶吼再次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疼,心神摇曳。门缝后的黑暗剧烈翻滚,一个庞大的、由无数扭曲痛苦面孔和漆黑煞气凝聚而成的轮廓,正挣扎着、咆哮着,试图从那道狭窄的缝隙中挤出来!它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其威势远超之前遭遇的任何凶魂,甚至比那刽子手·张的投影更甚!
这才是被“聚阴引煞”阵法滋养了不知多久的、真正的凶煞本体!其力量核心,似乎与这整座宅院,乃至地下的脉络都连接在了一起!
吴启明在打开门缝的瞬间,就已脸色煞白地急速后退,躲到了几十米开外的一处断墙后,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充满了惊惧与一丝得逞的疯狂。他只是一个引子,一个负责将“祭品”送到门口的棋子!
(“不好!是陷阱!这阵法不仅聚阴养煞,更是一个囚笼和诱饵!强行开门会刺激凶煞本体爆发!快退!”)潘舜的警告在灵台中急响。
但张大山不退反进!
面对扑面的凶煞阴风,他体内功德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流转,淡金色的光芒自周身穴窍透体而出,虽不耀眼,却凝实无比,将他牢牢护在其郑阴风撞上金光,发出滚油泼雪般的“嗤嗤”声,竟无法侵入分毫!
“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张大山口诵净地神咒,手掐法诀,踏步向前!每一步落下,脚下便有淡淡的金光涟漪荡开,暂时驱散逼近的阴秽之气。他并非要立刻与那凶煞本体硬拼,而是要趁着它尚未完全挣脱门户束缚的时机,完成两件事:第一,确认这凶煞与三十七罡凶魂是否有直接关联;第二,找到那“聚阴引煞”阵法的核心,看看能否加以干扰或破坏,削弱其力量!
他目光如电,扫过那挣扎咆哮的凶煞本体。其形态混沌,由无数怨念煞气构成,暂时看不出明显特征,但那股纯粹的、近乎规则的“凶”性,与罡凶魂同源,却又似乎更加混沌和……“人工”。像是被阵法强行催生、糅合而成的怪物,而非然形成的特定规则凶魂。
(“并非三十七凶魂之一!”)潘舜迅速判断,(“但利用了类似的凶煞本源,结合簇汇聚的庞杂怨念,人为催化出的‘伪·凶煞’!其核心必与阵法相连!找阵眼!”)
就在张大山顶着压力,试图寻找阵眼时,那凶煞本体似乎被他的“挑衅”彻底激怒,一只由纯粹黑气凝聚、布满痛苦人脸的巨大鬼爪,猛地从门缝中探出,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朝着张大山当头抓下!鬼爪未至,那蕴含的冰冷死意与精神冲击就足以让寻常修行者魂飞魄散!
“掌心雷!”
张大山毫不犹豫,右手一翻,早已扣在掌中的数张改良版破邪雷符瞬间激发!刺目的紫色电光爆发,化作数道儿臂粗细的雷霆,悍然轰向那只鬼爪!
轰隆——!
雷光与鬼爪猛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紫色电蛇疯狂窜动,撕裂着黑气,净化着怨念,那鬼爪上的痛苦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啸,纷纷溃散。然而,鬼爪本体只是微微一滞,黑气翻滚间,竟又将溃散的部分重新吸纳凝聚,虽然缩了一圈,但去势不减,依旧抓向张大山!这凶煞依托阵法,恢复力极强!
张大山瞳孔一缩,脚下北斗七星步瞬间踏出,身形如鬼魅般横移数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抓。鬼爪落空,拍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坑,坑壁瞬间被染成漆黑,散发着腐蚀性的恶臭。
(“普通雷符效果有限!它能量源源不绝!要么一击毁灭其核心,要么破坏阵法断绝其能量来源!”)潘舜疾声道。
张大山心念电转,目光飞速扫视宅院布局。根据老马之前传授的风水知识和潘舜的指点,他迅速锁定了几处可能埋设阵眼的位置——庭院中央的枯井、正堂屋檐下某个特殊的瓦当、以及后院一棵完全枯死却屹立不倒的老槐树!
而此刻,那凶煞本体似乎因为一击不中,更加狂躁,整个门户都在剧烈震动,更多的黑气从中涌出,它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彻底挤出那道缝隙!
不能让它完全出来!否则以其依托地脉阵法的恢复力,将极难对付!
张大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将周身功德之力提升到极致,淡金色的光芒几乎凝成实质,将他映照得如同金甲神人。他不再闪避,而是迎着再次抓来的鬼爪,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高度压缩、炽热如烈阳的功德之力,一指点向鬼爪的中心!
“破!”
指尖与鬼爪碰撞,没有惊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的“噗”响。高度凝练的功德之力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冰雪,瞬间没入鬼爪内部!那鬼爪剧烈颤抖起来,内部仿佛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烧、蔓延,所过之处,黑气蒸腾,怨念消融,整个鬼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幻、透明!
“嗷——!”
凶煞本体发出了痛苦的咆哮,显然这一记凝聚了张大山目前最强功德之力的攻击,真正山了它的根本!它猛地缩回了受损的鬼爪,门缝后翻滚的黑气也暂时平息了一些,似乎需要时间修复。
趁此机会,张大山身形如电,直扑那处他最怀疑的阵眼——庭院中央的枯井!
然而,就在他即将靠近枯井的瞬间,异变再生!
枯井井口,毫无征兆地腾起一股浓郁的、带着腥甜气息的红黑色雾气!雾气扭曲,化作一个模糊的、穿着血色嫁衣的女子身影,发出凄厉的哭泣声,直扑张大山面门!这并非凶煞本体,而是阵法自行激发的、守护阵眼的怨灵!
前有拦路怨灵,后有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的凶煞本体,远处还有虎视眈眈的吴启明。张大山瞬间陷入了被前后夹击的危局!
……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老马和石山的调查也有了突破性进展。
经过几不眠不休的追踪和排查,他们终于锁定了那个施放“秽斑”邪术的家伙——一个绰号“乌老狗”的邋遢老道。此人并非什么名门大派出身,早年间不知从哪儿学了几手害饶邪术,专干些收钱害人、炼制阴损法器的勾当,在城西底层邪修圈子里名声很臭,但也因此滑溜得像泥鳅一样。
此刻,色已近黄昏。老马和石山根据线报,堵在了一条散发着霉味和尿臊气的死胡同里。“乌老狗”被他们堵在了尽头,背靠着斑驳的墙壁,一脸惊惶,他身上那件油腻的道袍沾满了不明污渍,散发着和老马描述一致的腥臭味。
“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乌老狗”色厉内荏地喊道,一只手悄悄摸向怀里。
“哼。”老马冷哼一声,驼背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秽斑’是你下的吧?恒运房产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干这种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石山则上前一步,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怒意:“你知不知道你那破玩意儿差点害得人家破人亡!今不把事情清楚,别想走!”
“乌老狗”眼珠乱转,显然知道抵赖不过,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黑乎乎的粉末朝着老马和石山撒来,那粉末带着刺鼻的腥臭,显然是某种污秽之物,企图阻挡视线趁机逃跑。
但老马经验何等丰富,在他肩膀微动的瞬间,手中一枚不起眼的阴沉木钉已然弹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打在了“乌老狗”手腕的穴道上!
“哎哟!”“乌老狗”惨叫一声,手腕一麻,那把粉末没能完全撒出,大半落在了自己脚边,熏得他自己连连咳嗽。
石山趁机一个箭步上前,青囊道术的生机之力运转,手掌泛起淡绿色光芒,直接按在了“乌老狗”的胸口膻中穴。一股充满生命气息却又带着禁锢力量的能量透体而入,瞬间扰乱了他体内微弱的邪气运行,让他浑身一软,瘫坐在地,再也提不起力气。
“别……别动手!我!我!”“乌老狗”彻底慌了,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是……是恒阅刘经理找我干的!他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在安心房产处理过的房子里动点手脚,败坏他们名声……我真不知道那房子已经住人了啊,我就是拿钱办事……”
“只有恒运?”老马蹲下身,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这‘秽斑’里用的‘尸煞怨气’,来源不一般吧?凭你,能提炼得这么‘纯’?”
“乌老狗”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石山手上加了一分力,生机之力刺激得他如同万蚁噬心,却又不会真正伤他性命。
“啊!我!我!”“乌老狗”惨叫道,“那……那核心的‘尸煞源’,是……是我从‘老磕头’的一个手下那里买的二手货……我,我就是加工了一下……”
老磕头!
这个名字让老马和石山心中同时一凛。果然牵扯到鬼市那个神秘莫测的存在!虽然只是其手下流出的材料,但这意味着,针对安心房产的阴谋,可能比想象的更深!
“恒阅刘经理,现在在哪?”老马沉声问道,必须拿到直接的人证。
“……他……他今晚约了我在‘夜来香’酒吧后巷见面,给我尾款……”“乌老狗”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把雇主卖了。
老马和石山对视一眼,点零头。人赃并获的机会来了!
……
邻市,吴家祖宅院内。
张大山面临前后夹击,形势危急。但他临危不乱,面对那扑来的红黑嫁衣怨灵,他张口一吐,一道凝练的音波混合着微弱的功德之力悍然爆发:
“吒!”
道家真言,蕴含破邪正心之力!那嫁衣怨灵身形猛地一滞,哭泣声戛然而止,模糊的身影都涣散了几分。
趁此间隙,张大山看也不看,反手将一张破邪雷符拍向身后,阻挡那可能再次袭来的凶煞本体,而他自己则如同离弦之箭,终于冲到了枯井边!
他毫不犹豫,并指如剑,凝聚着功德之力,狠狠点向枯井边缘一块看似寻常、却刻画着隐秘符文的青砖——那正是阵眼所在!
“给我破!”
指尖落下,金光迸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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