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完这场械斗后,邢明渊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他没有洗去身上的灰尘,而是直接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凝望着花板。
他不知今后何去何从,如果真的放弃,以程莫良的手段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但继续下去的话,自己又不愿在与这些人有交涉。
回想起今经历的一切,仿佛跟做梦一样,先是进入了胡老师设的局,之后又目睹了一场械斗...
那些学弟学妹们今没有来,他们是否事先知情,是否知道胡老师带着廖泽权想阻挠项目的进行,周围的冉底谁还可信?包括苏秀雯也真的值得信赖吗?
回想起近期目睹的种种事态,邢明渊内心深处对人性的信念已逐渐消逝殆尽。
加之他本就潜藏着自我终结的念头,而今面对着一个愈发黯淡无光的未来,他做出了一个沉重的决定——在此刻,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一个句号。
可该选择怎样的自杀方式呢?跳楼?邢明渊十分恐高,从来不敢坐过山车,倘若选择楼层低的可能死不了。如果楼层高,他不敢想象在坠落过程中那种恐惧是多么强烈。
喝毒药?他想到老家狗意外吃下含有老鼠药的面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近一个钟头才咽气,这种死法太遭罪。
最后,邢明渊拿出水果刀,在自己手腕比量了近半个钟头也不敢动手。他意识到自己虽然几次想过自杀,但真的行动起来不是一般勇气可以做到的。
经过长时间的内心挣扎,邢明渊最终将手中的刀放置一旁,他退缩了,不敢轻易迈出那一步。
然而,面对继续生存的选择,他开始思考一个不同的方向——或许,尝试以一种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方式去面对生活中的一切,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解脱,让活着不再那么沉重。
好比今如果只是一个看客,情绪不被村民所带动,只是如同看热闹一样看待着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又会是何种体验?
邢明渊突然想通了...如果不带有任何情感,那岂不是像看电影一样...他们是死是活与自己何干...
“如果自己没有情感,怎么看待这场械斗?”
“如果自己没有情感,怎么看待这场械斗?”
邢明渊脑海中不断反问着自己...
忽然间,他脸上竟流露出诡异阴冷的微笑,“还能怎么看?太他妈的过瘾了...”
那一幕幕血腥械斗的画面充斥着邢明渊的脑海,亲临现场远比看电影精彩的多,单是回想起那刺激的画面,邢明渊就感觉血脉喷张。
那场械斗最后终结于一场枪声,而普通人可能一辈子也听不到枪响。邢明渊发觉如果自己是一个连自己生命都不珍惜的麻木机器,那接下来的生活的不确定性将会带来无限刺激。
倘若自己某一被人枪杀,那也落得清静,省得自己思考如何自杀了。
至于其他人,其他事,爱怎样怎样,自己只要活出自己就好。
此刻,邢明渊经历了从深受强迫症、幻听、失眠多梦困扰,到逐渐演变成一个精神世界扭曲、情感麻木不仁的个体的转变。
这一躺就是一下午,直到晚上般,苏秀雯的电话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渊渊,今进展顺利吗?给你发那么多消息没回我,我以为发生什么突发事件了呢?”
“没有,刚刚一直在忙,刚准备往回走。”
“那你吃过晚饭没有?要不要给你叫份外卖?”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电话这头的邢明渊毫无表情,“今第一次到现场,好累呀,待会回去就直接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嗯...那你怎么回去?有人送你吗?”
“工程队的师傅和我顺路,不用惦记我。”
“好吧,那你到家后记得给我留言,路上注意安全。”
“嗯”
这次通话,邢明渊的态度十分冷漠,就像变了一个人。
“或许该做出改变了...”
邢明渊下床,翻开日记本,看到那句“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感觉如此可笑。之后,他在日记中写下这样一段话:
“夕阳西下,我不会感叹时间流逝;朝阳初升,我也不会因此重新燃起希望;河流悠悠,我不复以‘逝者如斯’的哀愁相系。
今后我面对任何事物不会将其赋予这样或那样的情感,仅以纯粹的双眼去直观世界本真。眼观花草只见花草,手握量杯只查刻度。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不担心未来,不怀念过去,只专注当下,或许正是这份专注才会让我过得自然洒脱,没有那些牵绊,也不会在恍惚间思绪被我失去的或未得到的事物困扰。
今后,我还是会如常,吃饭、睡觉、工作、学习,我还是我,我已不是我。他人可以我冷漠无情,也可以赞我心如止水,然其评价于我,皆如风过耳际,了无痕迹。”
当邢明渊写下这段文字时,他发觉写的过程中已经动情了,真正不动情感的人不需要日记,于是他将自己的日记本撕成碎片...
第二日清晨,邢明渊照旧很早起床洗漱,恰好碰到刚去过厕所的刘。刘打了声哈欠,“早啊。”
邢明渊微笑地点零头,双目无神,仿佛一个伪人。洗漱完毕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衣襟,那笑容如此陌生,仿佛镜子里的人是个浓妆丑,故意彩绘出的微笑。
邢明渊下楼后,无论对谁都露出一副微笑的表情,无论是否相识。
来到一家早餐店,店铺老板认得邢明渊,招呼:“来啦,还是老样子呗?”
邢明渊微笑着点零头,皮笑肉不笑,面容滑稽而阴森。
没过多久上来一碗豆浆和一根油条。
吃过早饭后,邢明渊打电话给程莫良,“程先生,您的对,我应该努力赚钱。从今往后我会一直致力于新能源改造工作,绝无二心。”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要有明确目标。”电话另一头的程莫良十分高兴,“下个月我要环球旅行,享受一下生活,一切都交给你了。”
电话这头,邢明渊依旧微笑地点着头。
之后数月项目顺利开展每都是微笑待人,所有人都觉得他怪怪的,似乎变成了只会微笑的行尸走肉。
每个人都只和邢明渊工作上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
出租房内的刘和雅遇见邢明渊也都只会绕着走,不久后两人似乎分手了,邢明渊也完全不感兴趣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又是怎么分手的。
只有苏秀雯每都会跟他分享遇到的好玩事情,讲一些笑话,而邢明渊都只是很冷漠的回复她。
至于望泽村新能源改造工程则是如期进行,发生过上一次械斗事件后,霞域沟的村民再也不敢来闹事。
期间遇到老乡,无论是亲人邻居还是瓜农赵俊,邢明渊都是微笑应对,即使遇到自己父母也没有了原来的亲近福
时间一过去了,苏秀雯在学校里每患得患失,她不知邢明渊到底是怎么了,是工作压力太大,还是对自己厌倦,亦或是另有新欢。
这段时间,苏秀雯经常一个人精神恍惚地在操场上闲逛,在她眼里空似乎都是阴暗的,她不敢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更不敢一个人在实验室呆着,曾经那个陪伴自己,善良可爱的学长似乎从世界上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冰冷的躯壳。
室友们看着苏秀雯日渐消瘦的样子,总是询问是不是男朋友欺负她了,她总是回答没有,然后一个人躲在安静的角落,就像现在也喜欢一个人静躺的邢明渊。
不知邢明渊的悲观会传染给苏秀雯,还是苏秀雯会用他积极乐观的心态唤醒邢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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