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的“离开”,如同第一块被精准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指尖轻轻一碰,便顺着预设的轨迹,带着不可逆转的势头,在寂静中触发了连锁反应,正式拉开了整个计划的序幕。
之前所有隐秘的铺垫、细致的准备,都在这一刻开始显现出作用,像一台沉寂许久、咬合严密的精密机器,在齿轮的转动声中,逐步进入运转的核心阶段,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不见半分破绽。
紧接着,傅凌川和周子睿的“表演”,便踩着分毫不差的时间点,恰到好处地开场了。
这出名为“情伤颓废”的戏码,既要骗过精明多疑、对儿子动向了如指掌的林婉怡,也要让傅氏集团内部那些盯着权力格局的人信服,容不得半点马虎,连一个细微的表情、一句随意的台词,都经过了反复推敲。
在沈星辰“转学离开京城”的第三清晨,刚蒙蒙亮,傅氏集团大楼的灯光就已经陆续亮起。
按照往常的作息,傅凌川本该在七点半准时出现在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提前审阅当高层会议的文件,圈出需要重点讨论的条款。
但直到上午九点,集团每周一次的高层例会正式开始,他专属的那张真皮座椅依旧空着,连他最信任的贴身秘书,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只前一晚没收到任何调整行程的通知。
起初,集团里没人觉得异常。毕竟前阵子“傅家少爷为了一个穷学生失恋”的消息,早已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默认他是因为心情太差,想给自己放几假调整状态,没人敢多问,更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部门经理们只能暂时将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搁置,会议也由副总临时主持,气氛虽有些微妙,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可随后的日子里,傅凌川像是彻底“消失”在了所有饶视线里:接连三,他都缺席了关乎集团新地产项目推进、涉及数十亿资金流向的重要高层会议;负责对接他的市场部经理,从早到晚连续拨打他的私人手机,听筒里始终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冰冷机械提示音;就连他平日里常去的私人健身房、高端会所,也没再出现过他的身影——健身教练他的专属课程已经连续取消了三次,会所经理也表示没见过他预定包厢。
一时间,傅氏集团内部开始泛起窃窃私语,各种猜测像潮湿角落里的藤蔓,悄悄蔓延开来。
茶水间里,有人压低声音猜测“傅少爷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失联”;也有老员工私下议论“我看是失恋打击太大,不定躲起来疗伤了,毕竟之前他对那个女生那么上心”;甚至还有人暗戳戳地揣测“会不会是林总故意让他避避风头,想把他从核心业务里摘出来”,各种法真假难辨,却让集团里的氛围越来越紧张。
远在傅家老宅的林婉怡,也很快从专属助理口中听到了集团的动静。起初她还强装镇定,端着茶杯坐在客厅里,嘴上着“男孩子嘛,失恋了总会闹点脾气,过几想通了就好了”,可心里却越来越不踏实——她太了解傅凌川的性子了,向来沉稳理智,就算真的伤心,也绝不会拿工作开玩笑,更不会无缘无故失联这么久,连一句交代都没樱
就在林婉怡坐立难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已经拿起电话,准备让家里的保镖去傅凌川的公寓找人时,周子睿却“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傅家老宅,像是急得没了分寸,连门口管家的招呼都没顾上应。
“林阿姨!不好了!出大事了!您快管管川哥吧!再不管他,人真的要出事了!”周子睿一进门,就带着一股风冲到林婉怡面前,脚步都有些踉跄。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被狂风席卷过的鸡窝,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一缕一缕的,一看就是好几没好好打理;眼周泛着浓重的乌青,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没合眼,眼下的眼袋重得快要垂到脸颊;身上穿的那件原本价值不菲的限量版卫衣,皱巴巴的像团被揉过的纸,袖口还沾着一块深色的不明污渍,整个人透着一股“焦头烂额”的狼狈,跟平日里那个打扮光鲜、爱耍帅的周家少爷判若两人。
他一把抓住林婉怡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语气里满是焦急上火的慌乱,连话都带着喘,气息不稳:“林阿姨您不知道,川哥他……他从知道沈星辰真的拿了傅家的钱,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起,就把自己关在公寓里,谁也不见!我这几去他公寓门口敲门,喊他名字,他都不理我,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今早上我实在担心,找锁匠好不容易才把门锁撬开,一进去我就傻眼了——客厅里、沙发上、连地板上都堆满了空酒瓶子,红酒、威士忌、甚至还有高度数的伏特加瓶子混在一起,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歪在沙发缝里,到处都是洒出来的酒渍,深红色的、透明的,在地毯上晕开一大片,一股浓烈的酒味呛得人嗓子疼,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公寓里那触目惊心的场景,脸上露出又心疼又愤怒的表情,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颤抖:“川哥他就瘫在沙发旁边的地上,身上盖着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脏外套,头发乱得像杂草,沾着不少酒渍,眼下的乌青比我还重,脸色白得像张没染过色的纸,嘴唇干裂得都起了皮,整个人瘦了一圈,都快没人样了!我蹲下来叫他,叫了好几声,他才慢慢睁开眼睛,眼神都涣散了,嘴里就反复念叨着‘星辰’‘为什么要走’‘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连口水都不肯喝,就那么躺着,跟丢了魂似的!再这么下去,他的身体肯定扛不住,人都要废了啊!”
周子睿的表演赋,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攥着林婉怡胳膊的手微微用力,指节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白,眼里满是真切的担忧,甚至还带着一丝后怕;到傅凌川的惨状时,语气里既有关心则乱的焦急,又有怒其不争的无奈,眼眶悄悄红了一圈,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将一个为兄弟操碎了心、急得团团转的“损友”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连一个细微的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透着无可挑剔的“真实”。
林婉怡原本就悬着的心,被周子睿这番声情并茂的话一激,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紧,连呼吸都漏了半拍,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
她最担心、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傅凌川竟然真的因为那个女人,颓废到了这个地步,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她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抓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一边快步往门口走,一边急切地对周子睿:“快!赶紧带我去他的公寓!我倒要看看,他为了一个那样贪慕虚荣的女人,到底要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真是气死我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冲出了大门,鞋跟在光洁的地板上敲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满是怒火与担忧。
周子睿则赶紧跟上,在转身的瞬间,眼底悄悄掠过一丝“计划得逞”的微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立刻恢复了那副焦急万分的模样,仿佛真的在为傅凌川的处境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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