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烬以雷霆手段摧毁地下孵化巢穴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在109局内部和有限的知情高层中引起巨大震动，同时也带来了极大的后怕。
大学城地下竟然隐藏着如此邪恶的造物，而他们之前竟毫无察觉！
无需多言，一场针对丰都大学及周边区域的、更加彻底的地毯式搜查立刻展开。由苏航亲自带队，联合帘地特殊部门，以“排查地下安全隐患”为公开理由，动用了包括生命探测、能量扫描、甚至嗅觉敏锐的妖犬在内的各种手段，对每一处地下管道、废弃设施、地下室进行了拉网式排查。
接下来的几，又陆续发现了三处规模更、尚未完全激活的次级巢穴痕迹，但都处于能量沉寂状态，并未发现活跃的怪物，似乎只是备用的“育婴房”或能量节点。这些发现令人心惊，却也佐证了渊主渗透的谨慎和层层布局。
所有发现的巢穴痕迹都被第一时间彻底净化摧毁，相关区域被严密监控。
另一方面，对所有参与“远古神话与现代科学融合研究社”的学生，尤其是被柳清河标记为重点目标的几人，进行了极其隐蔽的生理和心理检测。
检测结果令人沮丧又不安。
这些学生，包括那位社长“甲一”，生理指标完全正常，没有任何被能量侵蚀或肉体改造的迹象。心理评估显示他们确实对神秘学充满狂热，思维比常人更活跃甚至略显偏执，但仍在“正常”人类范畴内，找不到被精神控制的明确证据。
他们就像是一群被巧妙引导、自身欲望被放大利用的普通狂热者。唯一的异常是他们精神波动中存在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同步频率，但这种频率太过微弱且不稳定，无法作为任何证据，甚至无法确定其来源。
所有的线索，在延伸到柳清河本人之前，就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戛然而止。
柳清河的办公室内，他正平静地接受着两位由教育局和学校领导陪同的、“例行谈话”的调查人员询问。
“……研究社？是的，是我指导的。”柳清河推了推眼镜，笑容温和又带着一丝学者式的无奈，“学生们思维活跃，对一些超前沿的、甚至略带科幻色彩的课题感兴趣。作为老师，我认为重要的是引导他们的兴趣走向正轨，培养科学思辨精神，而不是简单粗暴地扼杀。我们所有的活动都有记录，绝对在合法合规的学术探讨范围内。”
他应对自如，言辞恳切，态度配合，甚至主动提供了社团的活动记录和部分研究笔记（当然是经过精心处理后的版本）。
调查人员询问起地下巢穴和异常能量波动时，他表现出适当的惊讶和担忧：“竟然有这种事？太可怕了！大学城人口密集，安全绝不能马虎！需要我们院系如何配合调查，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他的表演无懈可击，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肢体语言都完美符合一个关心学生、担忧校园安全的知名教授形象。甚至连最先进的测谎灵能设备对他进行暗中扫描，反馈的结果都是“情绪真实，未检测到欺骗性精神波动”。
相柳那古老的灵魂对人类社会的规则和伪装技巧，早已钻研到了极致。它将自身的意志和能量波动完美地隐藏在柳清河这具皮囊之下，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谈话结束，调查人员一无所获地离开。
办公室门关上后，柳清河脸上的担忧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淡漠。
脑海中，相柳的意志带着一丝嘲弄响起：“哼，拙劣的探查。他们找到的，不过是我故意留下的、早已废弃的试验场和诱饵罢了。真正的核心，‘主脑’所在，他们永远别想找到。”
“谨慎总是对的。”柳清河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戒严搜查的人员，意念平静无波，“这次打草惊蛇，虽然损失了几个外围节点，但也摸清了他们的反应速度和探查力度。下次，‘孵化’将会在更意想不到的地方进校”
他拿起一份新的学术会议邀请函，目光深邃。
“知识……总是最完美的保护色，也是最犀利的武器。”
109局基地，总结会议气氛凝重。
“所有明面上的线索都断了。”苏航脸色难看，“柳清河干净得可怕，那些学生也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甚至可能都不自知。我们找不到任何直接证据指向他。”
“这才是最可怕的。”凌霄沉声道，“对手对我们规则的理解和利用，远超想象。他藏在文明和规则之内，享受着规则的保护。”
容烬坐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金瞳中光芒闪烁，忽然开口：“他太干净了，本身就是破绽。”
所有人都看向他。
“一个如此巧合出现在漩涡中心，却又完美避开所有嫌疑的人。”容烬声音冰冷，“找不到证据，不代表他没有问题。既然常规手段无效，那就用非常规手段。”
“你的意思是？”凌霄问。
“加大监控力度，不是常规监控。”容烬看向林默和银玥，“动用一切资源，对他进行无死角、不间断的‘关注’。分析他的一切：作息规律、人际网络、资金流向、甚至每一句公开言论的潜在含义。他只要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一次抓不住，就十次，一百次！”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对外宣布此次事件为‘非法生物实验事故’，已妥善处理，降低公众恐慌，麻痹对手。”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既然无法一击必杀，那就进行一场耐心的狩猎。
柳清河以为自己藏得衣无缝，却不知自己已然成为了狩猎场上，被最顶尖猎手死死锁定的目标。
暗中的较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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