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
萍姥姥指尖轻轻点在叠放整齐的玉帛上，那玉帛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漾开层层温和的弧度。
“你要的曲子我都帮你收录其中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欣慰，像是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花终于绽放，“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闲云垂眸，目光掠过那莹润的玉帛。她颔首时，鬓边的流苏轻轻晃动，在脸颊旁投下细碎的影子。“多谢。”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尾音微微上扬，泄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感激。
“呵呵......”萍姥姥掩唇轻笑，目光落在闲云身上，带着几分打趣的暖意。那笑声像是被风吹动的风铃，清脆又温暖。
闲云耳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那一点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淡粉。
她抬手轻咳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云纹：“歌尘......阿萍，你笑什么？”她的语气稍显不自在，像是被看穿了心事的孩子。
“没事没事。”萍姥姥摆了摆手，笑意仍挂在脸上，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她的眼神却添了几分怀念，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只是在想，上次见到你这副郑重模样是什么时候？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性子、模样，几乎没什么变化。”
“山中不知岁，时间对本仙来并无太大意义。”
闲云转过身，望着窗外流动的云海。她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但话音顿了顿，忽然转身看向萍姥姥时，耳根那抹红晕却愈发明显：“倒是阿萍......咳，本仙有个疑问想要请教。”
“哦？”萍姥姥挑眉，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身子微微前倾，眼底满是好奇，“突然这么客气，害得我也紧张起来了。”
萍姥姥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显露出几分期待，“是什么事？”
闲云的指尖捻着袖角，那上好的丝绸料子被她揉出细的褶皱。她的眼神飘向桌角，支支吾吾了半才开口：“就是......这个......”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像你这样在璃月港悠然度日，一年大概需要多少摩拉？”
“所需倒是不多，只是——”
萍姥姥刚要回答，院门外忽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她抬眼望去，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是一回来了？”
一快步走进院子，阳光在她发间跳跃。她手里攥着一张折起的纸，见了二人连忙拱手行礼，声音清脆如泉水击石：“萍姥姥，留云真君，打扰到你们了。”
闲云立刻收了方才的窘迫，挺直了背脊，清了清嗓子，语气恢复往日的沉稳：“咳，些许事而已。”她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你去打听的消息，可有结果？”
“行秋有一个猜测……”一站直身子，目光扫过空着的座位，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嗯，等漱玉和远黛奶奶到了再讲吧。”
没过多久，远黛奶奶便由漱玉搀扶着慢慢走进来。
漱玉另一只手拎着个布包，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包带，那细的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众人都坐定后，一把行秋的猜测一五一十道来。
话音落时，她看向漱玉，见对方仍低着头扣着手指，那用力到发白的指尖让人心疼。
萍姥姥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轻轻推到漱玉面前。茶杯与石桌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姑娘，勿要忧虑。”她的声音温和得像初春的阳光，“先喝点茶缓一缓。”
“啊，谢谢您。”漱玉猛地回神，双手捧着茶杯时微微颤抖。温热的杯壁透过瓷壁传来，她深吸一口茶香，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了些。
“怎么样，漱玉？”一往她身边凑了凑，语气带着关切，“你觉得这个猜测可靠吗？”
漱玉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让她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血色。她的眼神亮了些，轻声道：“刚刚一姐姐，那位无名女侠曾与一位衡方士相爱，或许那就是我爷爷。”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我对爷爷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我在家里的阁楼找到过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许多看不懂的符纸，不定就是爷爷留下的。”
“符纸？”闲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抬手抚了抚袖口，云纹在动作间若隐若现，“看来传的可信度很高。”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那是历经岁月沉淀的智慧。
“我也这么想！”漱玉用力点头，发间的珠花随之轻颤。她望向身旁的远黛奶奶，眼神中带着期待的光：“也许到了传里的地方，奶奶能想起什么。”
远黛奶奶一直捧着茶杯，此刻轻轻啜了一口。茶水在她唇间留下莹润的光泽，眼底泛起柔和的光，声音慢悠悠的：“好茶，好茶......”她像是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茶里有露水的清甜味......就像早年在山野间散步时，踩过带露的草叶......”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节奏舒缓，“无根清净，自在得很。”
“是吗？”萍姥姥笑着拿起青瓷茶壶，又给她添了些茶。茶水注入杯中，升起袅袅白汽。“喜欢的话就多喝一点，不必急着离开。”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到我们这个年纪，慢下来，多和身边的人聊聊，比什么都好。”
远黛奶奶抬手按住杯沿，手指上的皱纹像是岁月的刻痕。她轻声道：“谢谢......”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风里。
一见众人都放松了些，便提议道：“既然大家都累了，不如休息一会儿再出发？”她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漱玉身上。
“也好。”漱玉放下茶杯，瓷器与石桌相触发出清脆声响。她忽然看向一，眼神带着几分犹豫，又很快坚定下来：“既然有时间，我可以问姐姐一个问题吗？”她的手指绞着衣角，透露出内心的忐忑。
“嗯？”一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眼角的笑意温柔，“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
漱玉咬了咬唇，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像是要确认什么。她凑近一身旁，压低声音时，发间的流苏轻轻晃动。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我们到那边廊下聊吧，好不好？”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拽了拽一的衣袖，像个想要分享秘密的孩子。
一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点点头站起身。阳光透过廊下的葡萄藤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走到廊下时，漱玉还回头看了眼院中的众人，确认没人注意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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