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春雨过后，干燥的土地终于得到了一丝滋润，气也彻底暖和起来。茅草屋周围的冻土化开了，露出湿润的黑土，墙角缝里钻出了嫩绿色的草芽，连空气里都带着股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凌风早上推开木门时，总能看到几只麻雀在院墙上蹦跳，叽叽喳喳地叫着，给这寂静的地方添了几分生气。
他心里惦记着空间里的作物，一早就钻进了空间。灵田里的蚕豆已经挂满了长长的豆荚，翠绿饱满，看着就喜人；新种的野荞麦也抽出了细长的麦穗，泛着淡淡的紫色；最让他惊喜的是那几株移植过来的芥菜，不仅活了，还开了一片黄色的花，抓的几只蜜蜂在花丛里嗡呜飞，热闹得很。
“该收获了。”凌风笑眯眯地动手，用意念模拟镰刀，麻利地收割豇豆和荞麦。这次的收成比上次的野麦和山豆多了不少，豇豆收了足足十斤，荞麦也有七八斤，装了满满两个布包。
收获完，他没像往常一样立刻种下新作物，而是打算趁着春，在灵田里开辟出一块地，专门用来种蔬菜。之前种的都是粮食，总吃野菜也不是长久之计，得种点青菜、萝卜之类的，补充维生素。
他用意念把灵田一角的土翻松，又浇了遍灵泉水，然后从带来的种子里挑了些萝卜籽、青菜籽，还有之前挖来的蒲公英和苦苣的种子，心翼翼地撒了下去。这些蔬菜生长期短，用不了多久就能收获。
忙完空间里的活，凌风才退出空间，开始准备今的营生。春来了，山里的野菜多了，草药也冒出了新芽，正是采摘的好时候。他背上篮子，带上铁刀和弓箭，打算去山里转转，多弄些野菜和草药回来，一部分新鲜的吃掉，一部分晒干储存。
刚走进山林，就感觉和冬时大不一样了。树枝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地上的野草长得飞快，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地开着，连空气都变得湿润温暖。识海里的意念铺展开，能“感知”到更多的生命气息——土里的虫豸在活动，树上的鸟儿在筑巢，甚至能“闻”到远处溪流边湿润的水汽。
他没走太远，就在山林边缘搜寻。很快就发现了一大片荠菜，绿油油的，鲜嫩得很；还有些灰灰菜、马齿苋，都是能吃的野菜。他拿出镰刀，麻利地割着，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半篮子。
采野材时候，他还不忘留意草药。看到蒲公英的嫩叶刚冒出来，就心地挖了几株，连根带叶都收好；发现几株叶片心形、开着紫色花的草药，认出是能活血化瘀的紫花地丁，也挖了些；还有些薄荷的嫩芽，散发着清凉的香气，摘下来能泡水喝。
正采得兴起，识海里的意念忽然“捕捉”到一阵轻微的骚动，像是有什么动物在附近跑动。凌风停下手里的活，屏住呼吸，悄悄拨开面前的灌木丛。
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几只毛茸茸的兽正在追逐打闹。那兽长得像鹿，却比鹿得多，也就半尺高，皮毛是浅棕色的，带着白色的斑点，正是麂子。更让他惊喜的是，不远处的树荫下，还卧着一只成年麂子，看样子是母的，正警惕地看着四周。
麂子肉细嫩鲜美，是难得的美味，而且皮毛也很值钱。凌风的眼睛亮了起来，慢慢抽出背上的弓箭，瞄准了那只成年麂子。
就在他准备射箭的时候，忽然看到那只母麂子站起来，走到一只麂子身边，用头轻轻蹭了蹭它，动作温柔得很。凌风的手顿了顿，心里忽然有点不忍。
他前世在野外求生，从不为猎杀动物而心软，因为那是生存的必须。可不知怎的，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他竟有些下不去手。或许是这具身体还带着少年饶柔软，或许是这几个月的安稳日子，让他那颗被磨砺得坚硬的心，有了一丝松动。
犹豫了片刻，凌风慢慢放下了弓箭，悄悄退了回去。他告诉自己，不缺这一口肉，没必要赶尽杀绝。
没再往前走，他在附近又采了些野菜和草药，就转身往回走。虽然没猎到麂子，但收获的野菜和草药也不少，心里并不失落。
回到茅草屋时，日头刚过晌午。他把野菜分类整理好，鲜嫩的用灵泉水洗干净，打算晚上做个野菜汤；老一点的就摊在院子里的石板上，晒干了储存起来。草药也分门别类地放好，有的晒干，有的用灵泉水泡着，方便以后使用。
下午的时间，他没闲着。把早上收获的豇豆和荞麦处理好，豇豆一部分煮熟帘菜吃，一部分晒干留着做种子；荞麦则用石头碾成粉，打算明做荞麦饼吃。
忙完这些，他又拿出几块之前炼好的铁坯，想再打把斧头。之前那把斧头用着不太顺手，刃口不够锋利。他生起大火，把铁坯烧红，抡起新做锤子，“铛铛铛”地敲打起来。
这次有了经验，敲打起来更顺手了。他先把铁坯打成斧头的形状，然后仔细打磨刃口，又放进冷水里淬火。反复几次，一把新的斧头就成了。这斧头比之前的更规整，刃口锋利，掂在手里分量十足，用着顺手多了。
傍晚时分，凌风做了个野菜汤，又烤了块野猪肉，就着中午剩下的荞麦饼，吃得津津有味。野菜汤清淡爽口，野猪肉香嫩多汁，荞麦饼带着淡淡的麦香，比以前顿顿吃烤肉和山薯舒服多了。
吃完饭，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看着边的晚霞。夕阳把空染成了橘红色，云朵像一样，软软的。微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让人心里暖暖的。
他想起了早上那几只麂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或许，在保证生存的前提下，偶尔心善一次，也不是什么坏事。
夜幕降临，茅草屋里亮起了火光。凌风坐在木桌旁，借着灯光，用之前攒的兽皮，试着做双鞋子。冬光着脚还行，春地面返潮，总光着脚容易生病。他没做过鞋，针脚缝得歪歪扭扭，但好歹把兽皮拼在了一起，看着像双鞋子的模样。
“慢慢学，总会好的。”他看着手里的“鞋”，自言自语道。
空间里的灵泉汩汩作响，灵田里的蔬菜种子已经冒出零点绿芽；屋外的虫鸣渐渐响起，带着春的气息。凌风靠在木椅上，听着这些声音，心里一片宁静。
他知道，春来了，日子会越来越好。有吃有穿，有住有靠，还有不断变强的自己，这就足够了。至于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就让他们随着冬的冰雪，一起融化吧。
夜渐渐深了，茅草屋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只有灶膛里的炭火还在静静燃烧，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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