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接连好几日都没有见到顾时砚。
她便好好陪在奶奶和顾爷爷的身边，顾爷爷今日提到了时候和奶奶一起听戏。
专门请来了人在戏园子里唱戏。
洛星第一次见家里还专门建有戏园子的。
她很少听戏，知道奶奶喜欢，也好奇陪着去听了。
三人坐在台下，饶是洛星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也听得津津有味。
“还记得那时一家人来听戏，热热闹闹的，这院子里能坐满。”顾韵之环顾了一圈冷冷清清的周围。
“你顾那些热闹......”顾泰华似嘲似讽，“那时听戏，哪能听你喜欢的了，不如现在自在。”
洛星在旁边坐着听两位老人聊着。
似乎奶奶曾经在家里并不受重视。
顾韵之眼中也有了泪意，“是呐，那时候老夫人问你喜欢听什么，你就故意我喜欢的。”
顾泰华看一了眼身后的宋特助，“这是你告的状？”
宋特助求饶，“我怎么敢，二姐问上我了，我那时候是二姐救回来的，跟在二姐身边做事，哪能故意瞒着。”
顾韵之笑着摇了摇头，“我就是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顾家的人还真是一代传一代的死要面子活遭罪。”
洛星两只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听奶奶和宋特助话里的意思是，宋特助以前是照顾奶奶的人？
所以才喊奶奶二姐吗？
难怪，她一开始就觉得三人之间称呼不对，原来宋特助是后面才去照顾顾爷爷的。
只是，顾爷爷为什么要用奶奶以前的用过的人？
不是奶奶已经和顾家断绝关系了吗？
宋特助是奶奶救下来的人，居然还让他留在顾家。
“你也和以前一样，明知道出来让人没了面子，也还是要。”顾泰华轻笑，“再者，你不也是顾家人。”
洛星坐在奶奶旁边，明显感觉奶奶手里握着她的手顿了顿。
“哥哥，我早几十年前就不是顾家人了，被逐出顾家，我也改回了我原来的姓。”
洛星一愣，新闻上是奶奶为了心爱之人甘愿放弃顾家千金的身份。
可，奶奶方才话里却，她是被顾家逐出来的？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顾泰华深吸了口气，“我现在才是顾家的掌权人，我你还是顾家人，你就是顾家人。”
滚烫的泪珠滑落到洛星的手背。
她诧异看去，从未见奶奶如此哭过。
“哥哥，我是不是顾家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洛星又看到一旁的宋特助也红了眼睛。
洛星两眼茫然，却也不敢问奶奶，到底什么事情，让她这样伤心。
“听戏吧。”奶奶握着洛星的手按了按。
顾泰华难得严肃的面庞也染上了一抹悲伤。
他看向一旁安静的洛星，“你孙女教得不错。”
顾韵之一笑，“星星她父母忙，时候就跟着我，我一手带大的，当然好了。”
“想到我那几个混蛋子，居然现在连看也不来看一眼。”顾泰华口上虽着悲凄的话，可面上却似乎不见一点悲伤。
像是随口了一句。
洛星在旁边默默听着，她想，为何这样的家庭，最后老人身边却只有一条狗和一个仆人呢。
“太重财权了。”顾韵之嘟囔了句。
顾泰华一笑了之，“不重财权重什么，重情吗？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人还是得看开。”
旁边的佣人又端上来果盘，洛星看着上面插着的菠萝，给奶奶换了一盘，“奶奶，吃我这个。”
宋特助看着菠萝蹙眉，向一旁佣人看去，“二姐不能吃菠萝。”
顾韵之抬了抬手，“他喜欢吃，总不能我不能吃，就让喜欢的人也不能吃了。”
宋特助又解释了一句，“二姐你走后，这儿不让进材菠萝一类的水果了。”
顾泰华又看向宋特助，“你这么着，倒像是特意就为了她似的，不过是我不爱吃菠萝了。”
洛星站在旁边，脑子越来越混沌，总觉得，气氛很奇怪。
听完戏，洛星又陪着两位老人打牌，好在这次估计是奶奶知道她只会斗地主。
两位也陪着她斗地主。
洛星没想过自己会连输十局......
脸上也有点绷不住了。
虽然她牌技是差，但运气好那几局，手里有炸有王居然也给输了。
她看向奶奶。
顾韵之脸上还扬着淡淡的笑意，安抚到她，“和他打牌啊，别想着赢了。”
她又看向对面连赢了十局的顾泰华，“还是老样子啊，打个牌也算计着，从不让人。”
玩意赢了也无聊，顾泰华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扔，“输赢如何让？”
洛星听着顾爷爷耳里的话，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顾时砚。
‘你是愿赌服输，懂吗？’
‘我不会让你。’
‘待会别哭。’
洛星捏着手里的牌，“只是因为我们不是顾爷爷在乎的人吧，要是顾爷爷喜欢的人，怎么会不让呢。”
只是她不是苏沫而已。
顾时砚不会给除苏沫以外的任何女人让牌。
直到身边的目光都盯上来，洛星恍然惊觉自己方才到底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她红着脸解释，“我，我随便开玩笑的，顾爷爷您别当真。”
周身环境却莫名安静了下来。
洛星知道自己那句话或许不合时宜，但也不至于让他们这样凝重吧。
就连宋特助眼神也飘忽着，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顾韵之最先反应过来，“星星，累不累啊？”
洛星点零头，很识趣地自己先回去了。
顾泰华余光看过离开的人身影，“这丫头还是年轻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顾韵之望向阁楼下大片的绿意，“年轻好啊，年轻就是资本，大把时间去试错，大把时间去浪费。”
.......
洛星回到房间，给自己只剩下不到二十电量的手机充上电。
顾时砚会给苏沫让牌吗？
手机屏幕亮起。
是云彩发来的消息。
洛星点进去看，是祁执的一个拍杂志的视频。
云彩发消息来。
【这一张有没有觉得祁执的嘴巴好软好润好适合亲啊！杀的，谁给他涂的这个斩女色口红！】
亲......
洛星咽了咽口水。
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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