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拉开门的瞬间，走廊里的两名工装男子已经逼近到三步之内。他脚步没停，侧身贴着墙边往外撤，右手顺势把水壶残壳往地上一扔。
那两人立刻停下， exchanged 一个眼神。
“你们不是维修组。”陈渊盯着他们手里的工具箱，“这船才对接五分钟，哪来的日常检修？”
其中一人开口：“例行检查线路，别妨碍公务。”
声音有点僵，像是背过很多遍。
陈渊冷笑：“刚才那个林修远呢？让他出来话。”
没人回应。
他慢慢往后退，手指在腕表边缘轻轻一划，蓝光闪了半秒。信号干扰还在持续，但范围有限，撑不了太久。
“你们老板想套我话？”他一边，一边摸向耳后——反追踪信标还在工作，轻微震动表示连接正常，“可惜啊，我根本没打算实话。”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抬手。
工具箱盖弹开，里面根本不是扳手螺丝刀，而是两支折叠式电击棍。
陈渊早有准备，脚尖一勾，把地上的水壶碎片踢向对方腿。金属碰撞声响起，一人踉跄了一下，另一人已经冲上来。
动作很快，但不够专业。
陈渊侧身避开第一击，左手压住对方手腕，右肩狠狠撞在他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退两步撞在墙上。
第二个也扑了过来。
这次陈渊没再硬接，转身就跑。舱道笔直，两侧是密闭舱门，没有掩体。他只能靠速度拉开距离。
身后脚步声紧追不舍。
跑了不到二十米，前方拐角处传来新的动静——又有人来了。
陈渊心头一沉。
前后夹击？
但他没减速，反而加快脚步。
快到转角时，他猛地刹住，贴墙蹲下。
两个新出现的身影从另一头现身，穿着和之前“代表”一样的制服，手里端着短管脉冲枪。
“目标往这边跑了！”后面追兵大喊。
持枪的两人立刻调转方向，朝陈渊刚才的位置搜索前进。
就在他们经过转角的刹那，陈渊突然起身，一脚踹向最近那饶手肘。
枪落地的同时，他抢在空中接住，反手打掉另一饶武器。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他用枪口指着其中一人，“星轨联合体？还是海盗头子的新马甲？”
地上那人居然笑了：“你以为……我们会告诉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翻身，手摸向腰间。
陈渊反应更快，直接扣动扳机。
一道低功率电弧击中对方腹部，人抽搐着瘫软下去。
另一个刚要动，陈渊已经将枪口顶在他额头上。
“我不想杀人。”他，“但我也不怕杀错人。”
那人咬牙：“你不会明白的……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谁？”
“真正的指挥官。”
陈渊眯起眼：“所以林修远只是个幌子？你们故意让他露面，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对方没回答，嘴角却渗出黑色液体。
中毒了。
陈渊一把掀开他的衣领，发现颈侧有个微型注射装置正在融化。
“自毁程序？”他低声骂了一句，“这么老套的手段还用？”
他迅速搜身，从对方口袋里掏出一块数据卡。
还没来得及细看，整艘船忽然剧烈晃动。
警报声响起。
“警告！外部强行对接！能源系统遭入侵！”
广播里的机械女声重复了三遍。
陈渊立刻起身，冲向最近的逃生通道。
他知道，谈判早就结束了，现在是猎杀时间。
穿梭艇还在原位，对接口尚未断开。他冲进去，立刻启动紧急脱离程序。
“张宇！听得到吗？”他拍着通讯器，“对方有埋伏！不是谈和，是设局！”
几秒后，频道终于通了。
“我们监测到你的信标异常移动！”张宇的声音很急，“十分钟前有三艘不明舰船从深空跃迁进场，正朝你位置包抄！”
“我已经拿到点东西。”陈渊把数据卡插进驾驶台，“让他们准备好破解组，这玩意儿可能藏着大鱼。”
“你还活着我就谢谢地了！”张宇吼道，“赶紧回来！我们刚发现一件事——那片所谓的‘信号盲区’，其实是人工制造的干扰场！他们早就计划好要把你困死在那里！”
陈渊看了眼导航屏，航线还算安全。
“他们犯了个错误。”他，“以为我会乖乖坐下来喝茶。”
“什么错误？”
“派了个太像演员的代表。”陈渊扯了下嘴角，“西装笔挺，话文绉绉，连杯子都擦得反光。真打仗的人，谁在乎这些？”
张宇愣了下，然后笑出声：“你还真是细节控。”
“我只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
穿梭艇脱离成功，引擎全开。
后方那艘银灰色接驳船开始解体，似乎是自爆程序启动。
但在爆炸前一秒，陈渊拍下了最后一帧画面——船体底部有个隐藏编号：xG-907。
“这个编号……”他喃喃道，“好像在哪见过。”
突然想起什么，他翻出老王给的资料包。
蒸汽城邦的旧档案里，有一张被烧了一半的图纸，上面标注着“xG系列动力核心原型机”。
而那台机器的设计者名字，被火焰熏黑了，只剩下一个姓：林。
“林修远？”他皱眉，“该不会这么巧吧……”
“你什么？”张宇问。
“没事。”陈渊收起资料，“等我回去再。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联盟所有舰队进入战备状态。”
“你确定要升级冲突？”
“他们先动手的。”陈渊看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而且，我敢打赌，这只是开始。幕后那人，还没露脸。”
穿梭艇顺利返回主舰。
技术组立刻接手数据卡，不到五分钟就有了结果。
“卡里有三段加密日志。”破解员汇报，“内容涉及多个袭击事件的时间、坐标和兵力部署……全是针对我们的。”
张宇站在战术台前，脸色越来越沉：“这不是临时起意，是长期监控。”
“还有更狠的。”另一名成员插话，“最后一段记录提到‘清除计划’——一旦谈判失败，就发动全面突袭，目标是摧毁联盟指挥中枢。”
陈渊走到屏幕前，放大那段文字。
“执行人代号：夜枭。”
他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很久。
“告诉所有分队，立刻更换通讯频段。”他下令，“启用三级防御协议，所有舰船分散布防，别扎堆。”
“你要防下一波攻击？”张宇问。
“不是‘要防’。”陈渊摇头，“是他们一定会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拿到了不该拿的东西。”他拍拍数据卡，“他们以为我只是个莽夫，会傻乎乎地听完条件就走。但他们没想到，我会反手掏走他们的底牌。”
张宇沉默片刻：“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等他们打上门？”
“不。”陈渊笑了，“这次换我们主动。”
“你想反追踪？”
“不止。”他调出星图，在xG-907出现的区域画了个圈，“他们既然用了这个编号，明和蒸汽城邦有关联。而老王过，当年那批失踪的核心技术人员里，有个叫林振华的工程师，是他师傅。”
“你是……林修远可能是他儿子？”
“我不知道。”陈渊关掉星图，“但我现在要去找老王。有些事，得当面问清楚。”
他转身走向出口。
张宇在后面喊：“你不怕这是另一个陷阱？”
陈渊停下脚步，回头：“怕。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等着别人来杀我们。”
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像是电力系统出了问题。
但他没在意，脚步很稳。
走到电梯口时，手腕上的干扰器突然发出短促蜂鸣。
有人在尝试接入信号。
陈渊低头看了眼频率，冷笑一声，直接长按关闭装置。
他知道，这一趟回去，不会太平。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人。
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
但那双手——粗糙、布满老茧，右手缺了半截指。
陈渊认得这双手。
那是老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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