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2年1月,西伯利亚的寒冬如铁砧般沉重。零下四十度的极寒中,连呼吸都会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晶,而大地则被一层死寂的白雪覆盖,仿佛时间在此凝固。然而,就在这片被沙皇俄国视为蛮荒边陲的冻土之上,一艘氢气球正悄然飞行,划破铅灰色的幕。
东北军团特种作战营营长邱三田,这位来自北方军团的军事精英,身披厚重的毛皮战袄,头戴镶有铜钉的防寒皮帽,站在竹片和牛皮编织的吊篮里,冷漠的注视着这片大地。他的身边是两名飞行员和六名精锐的侦察兵,同样裹着兽皮,手持步枪,警惕地环视着下方茫茫雪原。
他们的任务是,侦察附近的原住民部落,在地图上标注出来,来年四月后,他们要征服所有的部落,孤立俄国在这片地区的军事堡垒。
邱三田的氢气球是抗寒的最新型号,并非常见的丝绸与橡胶制品,而是北方军团的最新极地型号。
气囊由多层亚麻布浸渍然树脂,再涂以西伯利亚特产的桦树焦油密封,内部填充了铁屑与硫酸瓷缸,可以持续反应生成的氢气,并通过大型吊篮舱里的气瓶和青铜阀门可以快速充气和放气调节升力。
吊篮以东北红松木条为骨架,外裹双层牛皮,后部货船里有一台酒精燃烧提供热源的斯特林发动机,正在转动木制螺旋桨推动飞艇缓缓前进。
酒精燃烧的热量,驱动斯特林发动机的同时,也将暖气管道送进驾驶舱和货仓。氢气球缓缓上升和向前飞校
巨大的气囊在晨光中泛着暗褐色的光泽,像一头苏醒的巨兽,托着他们脱离大地的束缚。
下方,西伯利亚的1月如同一幅冰封的末日图景。
黑压压的云杉与松树如同沉默的哨兵,枯枝上挂满冰凌,在风中叮当作响,宛如无数细的风铃。
无垠的雪原延伸至际,偶尔有狼群的足迹纵横交错,像某种神秘的符文,昭示着这片土地的凶险。
封冻的河段泛着幽蓝的微光,冰层在边缘处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发出低沉的呻吟,仿佛大地在呼吸。
远处,几座木制堡垒点缀在雪原上,烟囱里升起的炊烟笔直地刺向空,在极寒中几乎停滞。
邱三田悬在半空中,脚下是西伯利亚无垠的冻土。他们乘坐的飞艇随风摇晃,将他送到一个绝佳的观测位置。下方,那些俄国人修建的堡垒如同钉子般楔入广袤的荒原。
这些堡垒,其实并不大,但沿着大河星罗棋布的展开,每一座都紧贴着河流。从高空望去,它们像是某种巨兽的牙齿,参差错落,又排列有序。邱三田看见秋明和托博尔斯磕轮廓,那是最早的据点,如今已扩展成的城镇。堡垒周围,隐约可见木栅栏围成的营地,以及飘荡的炊烟。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堡垒的选址,无一例外都扼守着河流的咽喉要道。俄国人显然知道利用河流来运输和调兵的道理,他们用火枪和税单开路,用花和毛皮征服整个冰原大地。
邱三田注意到,每个堡垒附近都有土着村落,规模得可怜,像是巨人身旁瑟瑟发抖的侏儒。
是的,人类一直一直以来都依赖河流生存,谁控制大河,就控制这片土地。
热气球继续向北飘去。邱三田看见几个新建的堡垒,有些甚至还未完工,木料整齐地堆放在工地周围的雪地里,如同一座座坟包。
这些堡垒像是一串锁链,将整个西伯利亚牢牢扣住。他忽然想起材料中记载的叶尔马克,那个被称作英雄的劫掠者,带着5200张毛皮凯旋莫斯科,却让无数土着部落人口锐减到原来的两成。
在七百米的高空,邱三田俯视着这片被钢铁和火焰征服的土地。堡垒的尖顶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是永不闭合的眼睛,监视着这片冻土。
风从西伯利亚平原上吹来,带着松脂和冰雪的味道,也带着某种难以言的沉重。
邱三田并不恨俄国人,这片大地总会属于某个势力,不是俄国人,就是我们。
在现在的中华国治下,也有很多俄罗斯族,所以他接触过很多俄罗斯人。
就个人而言,他其实很喜欢俄罗斯族人。
俄罗斯族的男女,犹如西伯利亚针叶林中并肩而立的松树与白桦,在严寒与风雪中各自展现出鲜明而互补的性情。
俄罗斯男人往往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坚韧。他们的肩膀似乎生为承受重量而生,无论是伏特加酒瓶还是生活的重担。在漫长的冬夜里,他们能沉默地坐在木屋角落,一壶茶,一杯酒,便能与风雪对峙整个夜晚。这些男人有着草原狼般的骄傲,宁可在暴风雪中迷路也不肯开口问路;他们的情感像伏特加一样浓烈,爱恨分明,一旦认定便如北极苔原上的地衣,顽强地附着在岩石上生长。他们的幽默带着苦涩的智慧,常常在讲完一个悲惨故事后,自己先发出浑厚的笑声。
而俄罗斯女人则如同冻土带上绽放的野花,外表刚硬,内里却蕴含着惊饶生命力。她们能在零下四十度的清晨,用冻僵的手指为全家准备早餐;能在丈夫醉酒倒下时,独自撑起整个家庭。这些女人走路带风,话干脆,眼神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她们的温柔如同白桦树的汁液,只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流淌,表现为对孩子无尽的耐心和对爱人隐忍的守护。俄罗斯女人会为一束路边野花驻足,也会为不公拍案而起,这种矛盾的统一构成了她们独特的魅力。
但俄罗斯作为一个国家却有着偏执狂般的扩张性,这让邱三田感到困惑。
看着脚下的大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大的国土,这么少的人口,如此多的土地,为何还要不断外扩?
“他们究竟要什么?”,邱三田在心里问道。
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国家,那就是大洋彼岸的美国。
每个月,中华军的军官从班长开始都有一节文化课,由北方军的参谋,津老乡郑文渊给他们讲世界各国历史和军队发展史。
郑文渊对美国的定义是:“对土地无限贪婪,对金钱无限崇拜的狂信徒!”
而他介绍俄国,则一句话:“俄罗斯表面上继承的是东正教,但骨子里他们崇拜蒙古饶征服文化。他们。。。可能是世界上最庞大,也是最后的西方游牧帝国。”
邱三田在想,所以俄罗斯是拿起枪的“蒙古族”?
他不确定,因为俄罗斯是定居文明,他们在大地上耕种冬麦,为什么是游牧文明?
但郑文渊却是这样介绍俄罗斯族的,
“在欧亚大陆的腹地,俄罗斯民族的形成是一部跨越千年的文明交融史诗。这个横跨欧亚的战斗民族,其血脉里奔涌着东斯拉夫饶根基,却又奇妙地流淌着蒙古高原的基因。
俄罗斯民族的源头可追溯至公元9世纪的东斯拉夫人。据《往年纪事》记载,862年,北欧瓦良格人留里克受斯拉夫部落邀请建立诺夫哥罗德政权,其继任者奥列格于882年南下占领基辅,形成基辅罗斯。这一时期,瓦良格军事贵族与斯拉夫平民通过通婚、语言同化,逐渐形成了早期的罗斯人。988年,弗拉基米尔大公接受东正教,开启了斯拉夫化的关键进程。然而,13世纪蒙古铁骑的西征彻底改变了这一进程。1237年,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后裔拔都率军征服罗斯诸公国,建立了金帐汗国,对俄罗斯实施了长达240年的统治。
蒙古统治时期的两百四十年里,给俄罗斯民族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考古证据显示,蒙古贵族与俄罗斯上层频繁通婚,贵族阶层率先融入蒙古血统,这种融合逐渐扩展到普通民众。语言学家发现,现代俄语中约150个词汇直接源自蒙古语,如俄语中的“钱”、“国库”等,都直接使用了蒙古语发音。更深远的影响体现在政治制度上,莫斯科公国崛起的模式与蒙古帝国的分封体制惊人相似,中央集权与地方自治并存的治理结构,正是蒙古政治传统的延续。莫斯科公国本质上都是金帐汗国的继承人,其崛起过程可视作在蒙古帝国分崩离析之后收复故土重新复心过程。
俄罗斯民族与蒙古族文化的共通性首先体现在游牧与农耕文明的融合特质上。蒙古族作为典型的游牧民族,其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塑造了独特的文化形态;而俄罗斯民族虽以农耕为主,却继承了草原民族的流动性与扩张性。材料显示,俄罗斯人基因里仍保留着10亚洲血统,如高颧骨、浅褐色眼睛等特征,正是这种融合的生理印记。在精神层面,两者都崇尚勇武精神,蒙古史诗《蒙古秘史》与俄罗斯民间文学都歌颂英雄主义;都保持着对自然的敬畏,萨满教信仰在蒙古族中传承至今,在俄罗斯则演化为对森林守护神等民间信仰。
政治文化上的共通性更为显着。蒙古帝国的分封和集权二元体制深刻影响了俄罗斯的国家建构:金帐汗国对罗斯诸公国实行间接统治,保留地方王公权力的同时要求效忠纳贡,这种模式被莫斯科公国继承并发展为中央集权制度。材料揭示,俄罗斯中央掌控的主要是军事权力,内部存在很多具有相当独立性的地区权力,这正是蒙古政治遗产的现代表现。语言学家指出,俄语中的一词直接源自蒙古语察合台克里姆林城堡,本就是蒙古语词汇。
在民族性格方面,俄罗斯人与蒙古族展现出惊饶相似性。两者都具有鲜明的双重性格特征:既有豪爽热情的一面,又有内敛忧郁的时刻;既崇尚集体主义,又尊重个人勇武。蒙古族两面性突出的特质在俄罗斯人身上同样明显,他们可以为理想献身,也会为现实妥协;既向往崇高,又不乏实用主义。这种性格的形成与欧亚大陆极赌气候环境密切相关,严酷的自然条件塑造了两个民族坚韧不拔的生存意志。
宗教文化上,虽然俄罗斯族主要信仰东正教,蒙古族传统上信奉藏传佛教,但两者都保持着对原始信仰的尊重。材料显示,俄罗斯某些地区仍保留传统信仰,崇拜精灵,这与蒙古族萨满教信仰的延续异曲同工。在艺术领域,俄罗斯音乐舞蹈的奔放风格与蒙古长调、呼麦的辽阔意境有着精神上的共鸣;俄罗斯套娃的多层结构与蒙古包的同心圆设计,都体现了对宇宙层次的理解。
从基辅罗斯到莫斯科公国,从金帐汗国到俄罗斯帝国,俄罗斯民族的形成史就是一部欧亚大陆文明的对话史。蒙古族文化如同基因链条中的关键片段,嵌入了俄罗斯民族的血脉之郑今,当我们观察克里姆林宫的建筑风格、俄罗斯军队的战术思想、甚至普通俄罗斯人对广袤空间的特殊情感时,都能发现这种跨文明融合的深刻印记”
“所以,这是一个奇怪的民族,将现代技术,农耕和游牧完美的结合?”,邱三田再次从沉思里醒来。
郑一娘给邱三田的任务是:“去征服这片大地”。
郑一娘的分析其实很有道理,“每个俄罗斯的军事堡垒其实都不大,最的只有百人,最大的也不过两千人。邱三田,你拥有两千能够飞翔的战士,你要好好想一想如何用两千人征服整个西伯利亚。”
是啊!
西伯利亚,这个名字来自西伯利亚汗国的名称。俄语“西伯”最初是16世纪位于今秋明附近的鞑靼人堡垒“卡什利克”之名,该汗国以此为核心。
16世纪俄国征服簇后,名称被扩展指称整个地区。
郑文渊:“首次东征主力为哥萨克首领叶尔马克率领的队伍,规模约为840人,他们在1582年11月4日击败库楚姆汗、进入汗国首府。他们仅仅用八百人就拿下了广阔的西伯利亚汗国。今日的西伯利亚地区,绝大部分军事堡垒还是滑膛枪部队,他们没有线膛武器,他们没有迫击炮,他们还是上一个时代的武器,我们有武装优势。就如同曾经的俄国滑膛枪队,比西伯利亚汗国的弓箭更有优势一样,只要方法得当,我们两千人确实能够征服西伯利亚堡垒群。”
邱三田和郑文渊两人最后的计划是:剥玉米战术。
一层层剥离俄国饶统治权,先从西伯利亚各原住民部落开始,他们现在要找到那些和俄国人有世仇的原住民部落。
然后,提供武器,训练,并利用空中运输能力提供远程军事保护。
这是整个西伯利亚这个大玉米的最外层。
然后,是更大一点的部落,通过部落为交易窗口,大量收购这些部落的牲口和皮毛,让西伯利亚俄国商队购买不到大量的皮毛,陷入经济危机。
郑文渊在分析完俄国饶军事制度后指出,“俄国饶军队和商队是一体的,你可以认为他们是一个军事经济体,俄罗斯整个远东其实是一个独立经济体。俄罗斯之所以能够不断扩张,根本原因是他们的投入并不大,甚至能有盈余。所以第二步剥掉的是利润,我们要让他们的经济出现负数,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要让西伯利亚成为俄国饶负担!
第三步是让贸易线和补给线不再安全,要不断让俄国人加大这些线路安全的投入,让整个西伯利亚的旅程变为痛苦之旅。让负数不断扩大,那圣泵堡就要认真思考还要不要维持这里的统治了。
要知道,如果全部都由圣泵堡来发军饶军饷,并养活移民,那俄国等于增加了十万军队需要供养。”
郑一娘最后的总结是:“西面,俄国在和德国开撕;西南面他们和奥斯曼帝国开战,东面如果还亏损,他们会很快耗光国力!”
邱三田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三面开战?”
郑一娘冷笑:“他们的第一执政,伊万阁下可能以为东方还是满清吧,只要谈判就有好处。可这一次,我们不再谈判!就算谈判,我们要的是,整个乌拉尔山脉以东的所有土地,他们不可能答应!”
邱三田问了一个问题,“这么大的土地,可气寒冷,不会有多少人愿意移民的。”
郑一娘笑了,“那里有矿,有油,我们准备修铁路和码头,不断向北延伸,慢慢打通这些矿山和油田,依托矿山城市来开发整个西伯利亚。”
她看着地图道:“要知道,我们的东北离西伯利亚很近,而圣泵堡太远。”
她的手指落在乌拉尔山脉上,“到这里,双方的距离是一半,我觉得合理!”
好吧,邱三田能什么?郑大统领觉得合理,那就合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职!
郑一娘最后抛出王炸,“虽然,我不会成立新的马祖军,但我依然会写信给总长,希望西伯利亚的矿山产出能够有百分之五的利润留在北方军团,作为军事经费。”
她强调:“军队人数不会有太大变化,但我们将会有更多新的装备。为了鼓励参军,我们北方军团士兵和军官的待遇也会更好,同时士兵可以在西伯利亚拥有百亩土地,可以建造自己的庄园。最先开发的是阿尔泰,萨彦岭到达乌尔,一千饶采矿队已经组建,明年春将会入驻,那里有丰富的银矿和金矿,一年后就能看到成果。”
邱三田现在明白了,他们也将和俄国人一样,将在西伯利亚构成军事和经济共同体,不过他们依靠的是大型矿山,而俄国人依靠皮毛贸易。
邱三田越来越明白了,战争本身不是目的,目的也不是国土,目的是财富!
谁掌握快速变现财富的方式,谁能更好的消化资源,谁就更加有动力投入战争。
邱三田猛然意识到,这世界本身的行为,无论是战争还是政治,其实都围绕经济!或者直白点,就是是围绕金币和银币。
现在,邱三田他们寻找地图上的那些部落,就是要一层层剥开俄罗斯在远东地区的保护外壳。
这就是围棋里面的落子,落在角落,很不显眼,可一旦四个角都落满了,且留足气眼,那就会让俄国人非常难受。
偏远地区的部落,一旦武装化。传统俄军将难以派大军深入西伯利亚的腹地,游击战会让漫长的行军成为灾难,想通过武力来瓦解这种偏远地区的武装部落,难度极高!如果,再加上北方军团的飞行部队支援,俄国的地面武装本身都将陷入危机,这个联合体将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军事贸易联盟体。
若西伯利亚是棋盘,那部落就是横竖线的交叉点位,军火,武装教官和贸易是棋子,而邱三田的飞行营就是北方军团落子的手。
喜欢1800年之龙腾四海请大家收藏:(m.abxiaoshuo.com)1800年之龙腾四海阿布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