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戳在三七圆滚滚的肚子上,软乎乎的肉垫立马拍回来,带着点急乎乎的力道。
这猫炸毛的模样,跟当年在巴乃偷放糖被抓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急的不是鱼干,是怕她不信“能陪花长大”的话。
“凶啥?”言云笑着把它往怀里又拢了拢,指腹蹭过它被夕阳暖透的背毛,“时候的花是厉害,可他穿西装站码头时,连玉佩碎了都不敢哭,比你还嘴硬。”
三七立马停了炸毛,脑袋往她掌心蹭了蹭,嘴里还叼着半个没吃完的番茄,汁水沾在嘴角:“就是啊!他时候总被推着学算账、学开机关,解连环走了,连个挡在前面的人都没营—咱去了,你就能挡在他前面,我帮他看谁欺负人,黑瞎子能逗他笑,哥能陪他练身手,这不就是两全其美嘛!”
话落,它把番茄核吐在旁边的草叶上,圆眼睛亮得更甚,尾巴尖儿勾着言云的袖口晃:“而且我能调识海的绑定!以前绑花时,只按‘人类’绑的,才会受寿命限制;这次去那个世界,我直接把他跟咱绑成一伙——跟哥的长生、跟黑瞎子的‘半长生’以及咱俩的庇护都挂上钩,以后他就不用只活几十年,能跟咱一起吃一辈子,看一辈子的!”
言云的指尖顿了顿,怀里三七暖乎乎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像解雨臣以前坐在花厅喝茶时,递过来的温茶杯的温度。
她想起解雨臣鬓角染霜后,坐在藤椅上看他们闹,笑着“够了”时的模样——他从不“想长生”,可某次看张起灵串贝壳,却轻声“这贝壳串得好,能戴很多年”。
那语气里的轻,她当时没懂,现在听三七“绑成一伙”,才突然明白,不是想活久,是想跟他们一起,把没够的日子,再补回来。
风又吹过藏,刚浇过水的土腥味混着番茄香,裹着廊下传来的脚步声——黑瞎子和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在了廊柱旁,黑瞎子手里的葡萄串还滴着汁,张起灵攥着的贝壳手链,三圈的长度,刚好是解雨臣的尺寸。
“绑成一伙?”黑瞎子先开了口,没像平时那样逗乐,语气里带着点认真,“那得跟时候的花清楚,咱可不是来抢他茶喝的,是来帮他挡麻烦的——实话还很怀念时候的解雨臣。”
张起灵也走过来,把贝壳手链递到言云手里,指尖碰着她的手背时,轻轻按了按——像在“信三七,也信你”。
手链上的贝壳还带着海边的潮气,三圈的长度,不松不紧,刚好能裹住时候解雨臣细瘦的手腕,也能裹住后来染了霜的手腕。
言云低头看怀里的三七,这猫正仰着脑袋瞅她,嘴里还在念叨:“绑定的时候不疼,就跟花以前帮你捡掉在墓里的发绳似的,轻轻一下就行!以后他就能跟咱一样了。”
她没再犹豫,伸手把瓷盘里那三颗摆得端正的番茄,轻轻拨进竹篮——最中间那颗圆滚滚的,她特意放在最上面,像要带去给那个站在码头、攥着碎玉佩的解雨臣。
然后抱着三七,攥着贝壳手链,往廊下走:“走。去告诉时候的花,以后有挡在前面的人了。”
晚风裹着他们的脚步,吹过空着的石凳,吹过花厅里的樟木匣子,没再回头。
怀里的三七蹭着她的下巴,黑瞎子手里的生蚝串冒着热气,张起灵走在旁边,手里还攥着备用的贝壳——他们要去的不是陌生的世界,是去接解雨臣。
接那个没被岁月磨出细纹、没坐在空藤椅上的解雨臣,接他回到有番茄香、有暖茶、有一辈子都过不够的烟火气里来,用识海的绑定,把“短暂的几十年”,换成“一辈子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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