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塞西尔是想洗碗的,可诺兰坚持浴室里已经放好了热水,扶着他肩膀把他给推进去了。
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雄子双手力道并不算大,但是落在他肩膀上就是让他无法抗拒,最后还是这么半推半就地进了浴室。
泡在温热的水里,塞西尔仰着头看花板,听着隔壁厨房里传来的洗碗水声,脑子里乱哄哄的,感觉自己好像没醒着。
不是,就算做美梦那也得有个度吧?
做梦他能梦到这么好的雄子?
真是疯了。
“咔哒”一声,没关严的门开了一条缝,塞西尔警觉地看过去,发现一个的幼崽叼着奶嘴就蹒跚着走了进来。
诺埃尔学东西快,在安德烈家的这段时间已经精通了走路这门功课,腿吧嗒吧嗒地往前迈,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塞西尔的浴缸前:“……”
对上那一双澄澈且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蓝眼睛,塞西尔心软地坐起来,双手从家伙腋下穿过去,抱起来,轻手轻脚地帮他脱了衣服,放在浴缸里:“你也想泡个热水澡吗?”
诺埃尔眼睛一眯,对塞西尔张开胳膊。
塞西尔微微一愣,而后试探着弯腰靠近他。
果不其然,他一靠近,诺埃尔就张开双臂搂住塞西尔的脖子,把他脑袋抱进带着奶香味的怀抱里。
“唔……麻麻……”
家伙叼着奶嘴,话还是有些含糊不清的,但其中的喜悦很容易就察觉到。
“麻麻……?”塞西尔轻声重复他的话,语气中带有明显的疑惑。
虫族对亲长的称呼并非是“爸爸妈妈”,而是“雄父”和“雌父”。如果是亲昵点的关系,可以叫雌父或者双方“爸爸”,但这种情况少之又少,至少塞西尔没有见过。
这个“麻麻”又是什么称呼,谁教给诺埃尔的?
正想着,塞西尔后背上有什么东西划了过去,“扑通”一声掉进水里,诺埃尔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清亮起来:“麻麻!”
怎么还叫?
塞西尔虽然疑惑,但是不得不承认,听到家伙这个类似亲昵的声音,他心情很愉悦。
他把脑袋从家伙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双手扶住那不到他巴掌大点的脑袋,柔声道:“我不是麻麻。麻麻是什么?”
诺埃尔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能感觉到妈妈的大手粗糙又舒服,他眯起大眼睛享受地点头蹭了蹭,直把脸蹭得泛起红来:“麻麻……”
“我不是……”塞西尔反驳到一半,忽然泄了气,“算了,起码比叫爸爸好。”
于是塞西尔就在这一声声奶声奶气的“麻麻”中迷失了自我,跟诺埃尔玩到浴缸里水凉才抱着他起身:“好了,水凉了,麻麻带你去喝奶。”
一大一两个清清爽爽地出了浴室,塞西尔腰上裹着一条深色长浴巾,诺埃尔身上裹着一条短浴巾,大的抱着的,俩人一个配色,看上去跟俄罗斯套娃似的。
诺兰刚收拾完家里,正坐在沙发上,听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呢。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洗好了?”
“嗯。”
塞西尔想去给诺埃尔冲奶粉,却发现家里没有,于是准备出门去安德烈家里要。
诺兰起身上前去拦住他:“我去吧,外面冷一点,你们在家。”
塞西尔没想到诺兰还会关心他一个雌虫的冷暖,微微一怔:“我不怕冷,我去就好。”
“在家待着。”
话刚出口,诺兰就已经起身出门去了。
按响安德烈家里的门铃,来开门的是穿着浴袍的雪莱。他一边打呵欠一边问:“什么事儿啊?”
“奶粉,诺埃尔快饿哭了。”
“诶卧槽忘了忘了。”雪莱一拍脑门,蹬蹬蹬转身回去。
屋里传来安德烈的声音:“雪莱,怎么了呀?”
“把诺埃尔给了他们忘记给奶粉了,诺埃尔快饿哭了!”
“啊卧槽,我给忘了!”
门外的诺兰:“……”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拿上奶粉回去,诺兰淡定地去厨房泡奶粉。
半瓶温水量少奶粉,晃匀之后盖上盖子,就可以给诺埃尔喝了。
家伙坐在塞西尔怀里,抱着奶瓶喝得是安安静静,不吵也不闹,简直是全世界乖宝宝的典范。
“他跟你一起洗的澡?”
诺兰明知故问。
“嗯。”塞西尔眼中闪过笑意,拿毛巾给诺埃尔擦头发,“他很乖巧听话,我们玩得很开心。”
诺兰微微勾起唇角:“那就好。您明有事要做吗?”
塞西尔抬眼:“没有,怎么了?”
他这一抬眼,正见诺兰坐在自己对面,跟诺埃尔一样安静,但又多出几分别样的温柔。
诺兰温声细语:“我想,我应该花一点您的星币了。”
塞西尔没有丝毫不愿意,甚至心跳都因为这句话快了几分。
雄虫都很矜持,没有雄虫能面无表情地对雌虫出这句话,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雄虫开口求婚的时候。
根据律法,因为雌虫婚后财产要上交很大一部分,所以不少雄虫在主动向雌虫求婚的时候都会要求拥有他的财产。
诺兰见塞西尔迟迟不回应,开口询问:“是我要求太过分了吗?抱歉……但是我们的光脑在星盗那里就被收走了,如果没有的话我就不会麻烦您了……”
“没有!”塞西尔急忙开口,声音之急切,把他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他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我是……没有很过分。你想花多少?还是我给你置办一个光脑定期给你转账?”
诺兰脸上浮现出不明显的笑意:“转账?”
这两个字在他低沉的嗓音里转了一遭再滚出来,带上了一丝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表面上是好奇,可里面却藏着东西。
塞西尔猛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话,一张老脸通红:“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我白要上班,很多时候没时间陪你所以……”
完蛋了,这话越越暧昧。
什么叫置办光脑定期转账,什么又叫很多时候没时间陪?这和雌君跟雄主交代事情有什么区别!
塞西尔一张老脸红透了,低下头去。
“……算了,你什么就是什么。”
“我什么就是什么吗?”诺兰思考片刻,轻轻笑了笑:“我都听您的。”
“……嗯。”
话真是越越暧昧了,塞西尔跟个缩头乌龟似的选择了躲避接下来更暧昧的气氛:“那什么……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不急。”诺兰上前,从他怀中接过诺埃尔,“诺埃尔在这里,今晚我们去客房睡还是?”
塞西尔心里知道让他们两个去客房睡是最好的选择,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不愿意。
甚至可以是极度抗拒。
他沉默着跟内心的自己争斗了片刻,最后还是认输了,叹了口气,道:“……主卧里不是有张沙发吗?拖到床边,应该是可以暂时当婴儿床的。”
这不是让步或者是黏着诺兰,而是为了诺埃尔着想,毕竟跟成人睡在一张床上,诺埃尔晚上难免会被压着碰着,睡婴儿床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而且跟他们两个睡在一起晚上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他可以很快反应。
毕竟身为雌虫,他并不需要深度睡眠。
塞西尔在内心给自己找了无数个靠不住的借口。
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对诺兰来,塞西尔只要做出决定然后告诉他就好了。
他让诺兰他们睡主卧,他们一定会去的;他让诺兰他们睡客房,诺兰也会想方设法威逼利诱地去睡主卧的。
根本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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