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被关在正面院长所在的儿童保育院一个院子里的一间屋子里,好巧不巧,坦维尔也被关在这里。
看情况,坦维尔被关在这里也不到一,前后脚的事情而已。
“好巧。”
诺兰淡淡地打招呼。
“巧你大爷!”坦维尔举着榔头就要敲上来,“可恶的诺兰,这就是你的计划吗?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对你无条件的信任的??”
诺兰抬手接住他的榔头:“好了,现在你该做的不是发泄你的情绪。”
坦维尔用力挣扎:“那我该做什么?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把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杀死,现在我们都被关起来了,什么都做不了,你满意了?”
诺兰平静地一用力,轻轻松松从坦维尔这个雌虫手里夺过那把榔头,随意扔在一边,道:“现在该做的是赶紧把你该问的问完,然后帮我个忙。”
因为气愤,坦维尔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他眼镜下被压缩成绿豆大的眼珠上下扫着他:“什么忙?”
“开刀。”
坦维尔:“??”
坦维尔:“现在?你疯了?这里什么都没有,麻药、酒精、治疗仓什么都没有,全菌出击啊?”
诺兰:“嗯。”
坦维尔惊疑不定地看了诺兰很久很久,直到他确定诺兰真的没有在跟他开玩笑,他才挫败地坐回了墙边。
诺兰靠在墙壁上等待,直到几分钟后,坦维尔的声音才传来:“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包括实验室里那些东西,包括这个福利院深层最……最让人不敢看的东西?”
“是。”
坦维尔捂住脸,深吸一口气,道:“你当初协助我进行坦维尔项目,做认知刺激的时候,用那种手段,是不是就是为了刺激坦维尔反叛?”
诺兰沉默一下:“……是。”
直接当着坦维尔的面绞杀他们同类,再通过相处方式去耳濡目染地影响坦维尔之间的相处方式。
诺兰就像一条危险的毒蛇,他引诱坦维尔反叛,又将反叛的影响压到最低。
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坦维尔的实验失败。
甚至……这只是他庞大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坦维尔一阵胆寒,他心里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组织语言,也不怎么敢问。
他感觉自己简直像面对着一座海上的冰山,面前的山体就已经高耸入云,偏偏在海面之下还隐藏着更大更恐怖的部分。
坦维尔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诺兰都以为他要睡着了。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实验品?”
诺兰轻轻嗯了一声。
“呵……”
坦维尔苦涩地一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这话的时候,就像古老的人类在对他们创造却反叛的AI机器人话。
这话问出来的时候,两个饶立场已经不再是朋友了,而是研究员和实验品,是敌人与敌人,是已知和未知。
诺兰轻轻开口:“我不会毁掉福利院,也不会让福利院肆意侵占帝国,我会在尽量保持平衡的同时达成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诺兰微微勾唇,道:“是塞西尔。”
“……哈?”
坦维尔都做好了准备面对一个巨型利维坦,一口气提上去,结果提到一半发现自己要面对的只是一只……蚂蚁?
“塞西尔?谁啊?”
“我雌君啊。”
“不是……”坦维尔都快被气笑了,他摘下眼镜伸手捋了把头发,“你为了一个帝国雌虫,毁了老子的研究成果,还在两个国家来回当搅屎棍??”
“确切来,我什么都没做。”
诺兰微微耸肩,道:“我也想要一直待在塞西尔身边跟他恩恩爱爱,从很很的事出发去为他做点什么。比如在家等他从军部下班,为他准备饭菜,在他疲惫时为他准备舒适的泡泡浴,在早晨即将分别时给他一个吻,我一直很想这样做。”
“但现实却是总有悬而未决的事挡在我的面前,将我和我的塞西尔分隔开来。”
“所以我选择先花点时间去解决这些关于立场和权力的纠葛,再回到我的伴侣身边,这样我们才可以恩爱一生,难道不对吗?”
坦维尔舌头发僵:“对是对,但是……”
“没有那么多但是。”诺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平静地道,“因为如果你细想,就会发现我其实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在一众逆流而上的人里选择了顺流而下,现实就这么发生了。”
“如果我没有参与坦维尔实验,难道坦维尔就不会反叛吗?不会的,因为不公始终存在,而坦维尔早晚也会在战争洗礼中产生自我意识。”
“如果我没有给予阿莫斯暗示,难道他的暴力就不会发生了吗?也不会,因为他骨子里就是暴戾的,他生性偏执,眼里只有自己和自己的事业,他是个疯子,暴力只是隐藏在冰面下,而不是消失。”
“你感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发生的,是因为有无数人在试图阻止它们发生。你不断更改你的实验方案,埃德里不断与阿莫斯沟通,帮他解开心结。真正在做什么的只有你们,我只是顺从现实。”
“世界是在不断的碰撞与磨合中实现短暂鲜活的,在距今一百多亿年前的宇宙还是一片死寂,如果不是爆炸,一直顺流而下,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们。”
“所以,”诺兰轻轻笑了笑,“我的才,你不用理解什么,只需要知道,只要你接下来肯帮我,我就一定会带着雪莱,安全抵达帝国。”
着,他将手术刀的刀柄对准坦维尔,递给他。
诺兰撩起自己的长发,束在一旁,解开衬衫的口子,露出后颈腺体的位置,而后转过去背对坦维尔。
“我的腺体里被院长放了一枚芯片炸弹,我需要你帮我把它取出来。”
坦维尔深吸一口气,干巴巴地轻笑:“真残忍哈……”
“你不需要共情我,我只是个实验品,跟你有本质上的区别,而且我不会发出声音。”
他一这么,坦维尔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不开刀了。
冰冷的刀片没有经过任何消毒处理,白皙皮肤下隐藏的腺体也没有打任何减缓疼痛的麻醉药物。
刀片一层层地划破皮肤,最开始感觉到的是凉,而后是火辣辣的疼。
坦维尔是专业的生物化学研究员,他的技术是一流的,所以他下刀不是蛮横的一刀切,而是一刀刀地切开每一层皮肉,整个过程诺兰要挨无数刀。
艳红的血液顺着清瘦有力的后背流下,如同蜡泪般肆意蔓延,直到将衬衫的后领染成红色。
直到最后来到腺体,隔着腺体上覆盖着血管脉络的薄薄组织,坦维尔能看到里面的芯片。
刀片划开腺体,诺兰的身体骤然绷到最紧,沾染着血腥味儿的干涩玫瑰花香瞬间迸发,几乎要凝固成实体,但他却依旧一声不吭,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反观坦维尔,闻到信息素,嘴里的脏话已经骂上了。
他额头上冒着冷汗,心翼翼地从其中挑出那枚芯片炸弹,扔在一边,又连滚带爬地去开通风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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