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商量了许久，最终也没有商量出太好的解法。
最后也是无奈了，两人只能暂时把这个问题搁置下来：“本侯让马公子先别，你回去让二娘先回来乔州，他们两人先见面，这么多年两人也没有好好过话，都不知道是否投机。”
王婉点点头：“是啊，许多决定，还是应该先看看两人相处得如何再。”
“——最好谈得不好。”
“你又来了！”
王婉走的时候还没周志三令五申不许在里面搞破坏，叮嘱了很久才忧心忡忡让她出去。
出了门，王婉就被一片遮蔽日的阴影吸引了注意，走过去一看，是周志帐下的三位将军正聊呢，听到背后动静，三个人回过头，一起低下头看着王婉。
王婉虽然和白午熟悉些，但是同李朗及于敦两位将军则连话也少过，于是便想着匆忙打个招呼便从侧面滑过去溜开。
于敦看见她倒是眼前一亮，朝她招招手：“唉！王大人，这边！”
王婉自认躲不过去，只能叹口气走过去拱手：“下官见过三位将军。”
李朗摆摆手，示意余下两人暂且不要话，走上去对王婉抱拳：“王大人，打扰您了。”
王婉拘谨地拱手：“李将军客气，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朗犹豫了片刻，回过头看着白午，后者立马接上一句：“李大哥！二娘和我们可是情同手足啊！这件事情你不能不管！”
“但是，那是人家的家事……”李朗刚毅的脸上难得露出稍许为难的神色。
“我们就是二娘的袍泽兄弟！”
于敦听不下去了：“你们俩真是的，磨磨唧唧什么呢？有问题问不就好了？——王大人，咱有事儿想问问你，二娘这次去你那里，到底是做什么去的？”
王婉自知目前也没有什么瞒着的必要了，只能叹一口气和盘托出：“二娘之前接到家信，马公子要来乔州看望她，她不希望未婚夫看到自己过于男性化的一面，故而向我求教，有没有办法让自己显得更加温良贤淑。我为她找了一位老师，是清河县县丞章大饶女儿，两人在我家乡那边学习女子礼仪呢。”
“马公子？”“就是马家那个大少爷呗！”
白午有点泄气地颓然丧气：“照你的法，二娘恐怕还挺喜欢马公子的。”
李朗回头连忙劝：“我早早就跟你了，人家是正经订婚的两口子，是将来要做真夫妻的，怎么可能彼此不喜欢呢？不过是世道混乱，聚少离多罢了。你看我和你嫂子，不也是一年见不了几次么？我心里可还是总装着她呢。”
“可是，二娘怎么一次也没有提过。”
于敦也松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白午的肩膀：“人家二娘是女子，再怎么看着高大英武，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女儿的情志的。你以为跟你似的，孩一个？”
“什么孩！东征西讨这几年，我如今也算是老将了，你们怎么总把我当做孩呢？”
“二娘人家喜欢读书人，不喜欢咱们这样的大老粗，你瞧瞧人家马公子，长得就是一副端正的世家公子模样，你呢？就像是泥潭里面滚来滚去的狗。”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要拿马公子和白将军对比，你们真的不觉得这样很怪异吗？
王婉压抑住心里的吐槽欲望，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大块头打闹。
“什么世家公子！他马家算什么世家大族？这么多年就靠着祖上留下的基业，一点也不自己去开拓，这么多年了还要家里卖官鬻爵，不愿意去拼杀战功就算了，连读书科举也做不好，这样的人哪里算得上世家公子！”
“哎呀，人家样貌是合适的，而且马家到底是基业不错，你怎么能得这么不堪？”
“二娘的战功可都是自己拼杀出来的！她怎么可能当真喜欢那个草包少爷？”
“当阳！”
李朗略微提高了声音，语气里透出严厉的气息：“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白午被吓得全身抖了一下，许久才抿着嘴，还是倔强地回了一句：“我不是……”
“二娘也会有自己的生活的，她家里总归会帮她筹谋婚嫁事宜，她在战场上和我们并肩作战，不代表她什么事情都要事无巨细跟我们讲。”
于敦似乎也有些同情了，走上前拍着白午的肩膀：“当阳，你啊……算了，啥也不了，今晚跟哥去喝酒吧？”
“我不想喝酒……”白午似乎彻底颓然了，摇摇晃晃往前走去。
“唉！你这孩子！”于敦跟在后面追赶上去，揽着对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你有啥心里事情，就跟哥哥嘛，哥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李朗目送着两人离开，扭头对王婉抱拳：“真是不好意思，让王大人见笑了。既然该问的也问过了，那末将便就此别过。”
王婉犹豫了一下：“李大人，请稍等片刻。”
“王夫人？”
“李大人，我是农户出生，不大懂世家大族之间的弯弯绕绕——假如当下，那位马公子想要娶回家一门妾室，不着急与二娘的婚事，您觉得依照世族的规矩，是否合适呢？”
李朗愣了愣，下意识先回头看过去，发现白午和于敦都已经走出很远，这才松了一口气，扭过头看向王婉：“王大人这些话是假如，还是已经有了证据？”
王婉有点为难地扒拉两下头发：“……将军姑且当成假如吧？”
李朗抬起头左右看看，向王婉抱拳：“王夫人，簇不方便多话，不如我们移步别处，详细这件事情吧？”
“就依将军的。”
再次坐在茶楼里面，二看王婉的目光都透出几分好奇。
王婉神态有些麻木，心不然办个会员卡算了。例行公事一样随便点了两道点心一壶茶，因为只有自己和李朗，便直接在大厅找了张僻静些的位置坐下。
等到东西上齐了，李朗一边为王婉倒了一杯茶，一边开口询问：“这次马公子来找君侯，为的是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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