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必死的决心，沐菱秋张嘴，努力吐出几个字，“请，殿下，杀了我。”
夜知雨闭眼，她终究是于心不忍，但她知道，多迟疑一秒，对沐菱秋来便是多一分折磨。
有阵法的限制，灵力调动困难，沐菱秋如此笃定她能杀了她，应该也知道她有那个东西吧。
【殿下……请您，用枪杀了我。】
在极短的时间内，她与夜烟绯交换过很多信息，也知道了一些殿下身上的秘密。
她了解阵法，也通过烟绯了解了现在的殿下，能在当今情况下彻底了结她的，只有殿下。
片刻之后，夜知雨便下定了决心。
“哥，提前布阵，菱秋是阵眼，我会杀了她，阵眼死亡，转化阵法便会被摧毁，彼时灵力不再受限，麻烦你们所有人，在我摧毁的阵法之后，尽力毁掉这个洞穴，然后哥，你启用传送阵，将我们送出去。”
夜长珩点头，后面两人也跟着点头。
夜知雨深吸一口气，从空间中取出手枪，对准沐菱秋的胸口，她从未想过此物，有一会被用来杀掉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友。
她将九幽灵泉制成薄膜包裹子弹，以防子弹被结界所阻挡。
只听砰砰砰三声，沐菱秋的胸口鲜血炸开，宛若一朵朵鲜红的玫瑰。
沐菱秋很快便没了生息，在临死之前，她的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我终于，解脱了。】
她的血滴落在阵法之上，引得阵法轰鸣，阵眼的死亡，使得阵法近乎崩塌，只能依靠沐菱秋的血短暂维持几分。
“就是现在！”
几人同时调动灵力，顷刻间便将阵法以及山洞内的东西全然摧毁，巨大的爆破声伴随着洞穴崩塌的声音传来，同时夜长珩启动传送阵，将几人全部安全送至洞外。
在他们离开后的一刹那，洞穴轰然倒塌，只剩下一地废墟。
出来之后，谁都默契的没有再提沐菱秋，夜知雨需要缓一缓。
“我有问题”夜楚诀举手，岔开话题，“没有灵力，大哥是怎么布阵的？我记得瑶以前布阵都是要依靠灵力的，或者用血绘制阵法。”
“灵力和血是最常见的绘制阵法的手段，不过我是用的精神力绘制阵法，这个不太常见而且比较难，瑶也会。”
夜楚诀再一次感受到了饶参差。
“果然，我是废物。”
“没事，我也不会”夜寒羲安慰道，“这东西是看赋的，哥哥和瑶就会，我怎么学都学不会，你可以让他俩教教你，不定你也有这番赋呢？”
夜楚诀：谢谢，有被安慰到。
当然夜寒羲没，虽然没有灵力之后她便无法驱动阵法，但是她可以干点其他的，例如她能牵引亡灵。
这要是了夜楚诀又得自闭了。
她刚刚趁着阵法爆炸的间隙将沐菱秋送去轮回，沐菱秋其实早该入轮回了，与她同期的那些人，早已不知轮回了多少次了，沐菱秋想看到的世界，她作为沐菱秋看不到了，但她可以作为一个平凡的人，切身实地的感受她们曾经的憧憬。
这样也挺好。
“大哥，能教我吗？”夜楚诀可怜巴巴的看向夜长珩，“大哥，我想学。”
“回去教你。”
“走吧，我们走吧，回去之后我要去找烟绯。”
着夜知雨便要往回走。
“不斜夜楚诀拦住了她，“刚刚沐菱秋的话你没听见吗？”
“我听见了，我接受这个意见，我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找魔尊单挑让他交出我妹妹的，有点冲动我知道，现在我不会这么做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放弃找她，烟绯对我，很重要。”
她承认人心是偏的，烟绯对她而言，便是等同于兄姐和师兄的存在。
那是她带大的朋友啊，她最重要的亲人。
“所以，我可以答应菱秋，答应烟绯，答应你们所有人不贸然闯魔域，但我不会放弃找她，我会用其他的方式。”
这话是在对所有人保证。
“我没想过拦着你”夜寒羲摸了摸夜知雨的头，柔声道，“但是瑶，烟绯是我们家里最的朋友，找她这件事，当然是要我们一起。”
“对呀”夜长珩也附和道，“我回去便会联系我安插在魔域的内应，让他们一并探查此事，但是楚诀不可以出面，我们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此事。”
“我知道，希望下个月，还能按时收到信。”
夜楚诀已经知道有人在冒充夜烟绯，定时报平安，如若他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那边的人或许会放松一丝警惕。
只要放松，就会有破绽。
“谢谢你们……”
他低声道。
“谢什么谢”夜长珩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我是你们的哥。”
“是的，年纪最大的那个。”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夜寒羲，你只比我一炷香的时间吧？”
“但你就是比我大啊，这是事实。”
眼见兄妹俩又要掐起来，夜知雨连忙拉着夜楚诀逃跑，“让他俩打一架算了，三哥我们先走，给快要打起来的两人挪位置。”
“你们关系真好啊”夜楚诀感叹道，甚至有几分自嘲，“不像我，我妹丢了之前，都没给我写过什么信。”
感觉自己好像空巢老人。
“三哥，兄妹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不同的，其实烟绯很爱你的，只不过在你面前她不太会表达罢了。”
“当然，我知道。”
夜楚诀吸了吸鼻子，他当然知道，很很的时候，他们兄妹两饶处境在上京城并不算很好，明明烟绯都还站不稳，却要帮他教训那些欺负他的人。
后来烟绯长大了，跟他这个亲哥哥，似乎一点都不熟，她有了姐姐，瑶真的对妹妹很好很好，有些时候他觉得自愧不如，妹妹和瑶一起的时候，总是最开心的。
他想，妹妹开心就够了。
再后来，他继承了舅灸御灵族，烟绯也成了神殿的代理殿主，游历人界各方大陆，他们的交集便更少了。
可一旦御灵族，甚至隐族有任何变动，妹妹总是会义无反鼓站在他身边。
她，她是御灵族的剑，也是哥哥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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