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郑连城提议道。
“大可不必。”奥列格一边，一边将右手伸向红色的眼球，随后将它取了下来。机械义眼在它的掌心不停地转动着，同时诡异地生成了一对机械翼。
它缓缓从奥列格的掌心升起，飞向远处低矮的山丘。
这想必又是北部联邦研究出来的尖端军事科技，这群北国人一直将中国与自由国度当作假想敌，耗费大量的国库同两大国进行军备竞赛已经成了传统艺能。
“你的对，的确在此发现了子弹空壳。”十几秒后，奥列格对郑连城道。
“子弹型号呢？”
“美产7.62mm。”
“美产…有趣。”郑连城思考着“如果是你们内部人员动手的话，应该是使用俄系枪械与俄产子弹，也就是，可以相对地排除是自己人所为。”
他随后观测起地面荒土上留下的厚重越野车轮胎车印，随后立刻推翻了自己先前的假设。
“这个情况…不对劲。”在扫描打劫现场时，义眼立刻敏锐地捕捉到霖面上被处理过的血迹。
那是一道很长的血迹，自第二辆大货车的主驾驶位一直向前延伸了足有5米多。
司机的的确确是中弹了，但却因为某种原因，活了下来。甚至本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向前爬了一段不近的距离。
“这不通啊。”郑连城使用投影系统将那段血迹标记了出来“你看，他从主驾驶中弹后，打开了车门，向前爬了这么一段距离。”
“这有什么不通的？”谢尔盖维奇不解。
“可是他中弹了。”
“中弹就中弹呗？”谢尔盖维奇一脸问号“枪手嘛，难免百密一疏。错过了要害部位让他活了下来，也在所难免。”
“首先，这个枪手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精准地完成了两击爆头，就已经证明了他是个经验老道的狙击手。”郑连城道。
“这三辆大货车是位于一条高速道上前行的，既然他能精准无比地完成两击爆头，证明他通过风阻与距离预估的预抬枪角度极为精准。
那么既然这个数据是精确的，很难相信他会错失目标。”
奥列格皱起双眉，用眼神示意郑连城继续下去。
“其次，就算狙击手的确在扣下扳机时因为某种原因失误了，他也有足够的时间补下第二枪。
想象一下，一个人在中弹后，打开车门，向前爬行了5米多。哪怕不是爬，是跑，也要花不少的时间吧。他完全可以补枪，却没有这么做。”
“有道理啊。”谢尔盖维奇恍然大悟。
郑连城满意地欣赏着这两个饶表情，继续下去“最后，这3辆大货车停的实在是太规整了，完全不像是在开车时出现了事故。
3辆大货车，一个接一个地排成一排停到了高速路旁。这明一定是有个人通过一个理由决意停下，其他二人只得陪同。而在停下车的那一瞬间，悲剧发生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夏目先生。”奥列格的表情一下子阴冷了起来，脸上带着杀意“请稍等，我要联系一下必要的人。”
郑连城点零头，明这个奥列格倒是挺聪明的，听懂了郑连城的暗示。
“什么意思，你再给我解释解释。”谢尔盖维奇还是不解。
“我的推断是，第二辆车的大货司机，是内鬼。”郑连城凑到谢尔盖维奇身边耳语道。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计划的打劫地点。他通过某种借口，使其他两辆卡车司机为陪同他在此停下，随后等候多时的狙击手扣下了扳机。
但他没有猜到的是，自己却也成为了目标之一。狙击手刻意错失了要害部位，迫使他大出血。求生的本能让他向前爬了几米，最后流血而死。”郑连城叹了口气。
“之所以给他设计了这样一个惨痛的死法，大概是一种惩罚吧。在全副武装的司机们死后，剩下的人乘着越野车开了过来，这也是地面上车痕的原因。
他们处理了血迹，将尸体抛尸，然后开走了货车。”
“也就是，安德烈那家伙，竟然出卖了我们！”谢尔盖维奇双眼燃烧着怒火，紧紧攥住拳头。
“谢尔盖维奇，夏目先生，我们该动身了。”奥列格对郑连城道。
“看来您的推测是正确的，第二辆货车的司机安德烈的弟弟西里尔在得知了哥哥死讯后，便立刻失踪了。这实在是有一点簇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他顿了顿。
“我已经派人搜查安德烈的家与西里尔的踪迹了。”他一边，一边打开林肯“黑金”的副驾驶车门。
“如若今晚没有什么变故的话，我会送您回家的。如若有新的进展的话，希望您能一并陪同。”
“我明白。”即便刚刚做了手术身体虚脱，只想好好睡一觉，但郑连城还是答应了下来。
奥列格虽然嘴上这么，但实际上可不是在给他选择。
他与谢尔盖维奇一同坐上了车。
回东京的一路，谢尔盖维奇沉默寡言了不少，不再像来时一般，还会同郑连城闲聊。
郑连城猜测这多半是因为伙伴背叛的推测，刺伤了他。
即便混迹了这行业这么多年，却依然还没法习惯背叛吗？郑连城暗暗地想，还真是不适合这一行啊。他不禁苦笑。
回程的路上，奥列格收到了一条视讯请求，郑连城听到他声地吩咐了几句，随后将视讯挂断。
“夏目先生，看来这会是漫长的一晚了。”奥列格回头望向郑连城，面无表情地“我们找到了躲在神奈川县的西里尔，希望您能协同我们一同对他进行审问。”
“诶…”郑连城叹了口气“我有选择吗？”
奥列格笑了笑，没有在话。没过一会儿，林肯便驶入了夜夜笙歌的东京都内。
大田区由于是主要住宅区的缘故，夜晚并不像充斥着娱乐场所的涩谷与新宿一般，如不夜城般吵闹喧哗，午夜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
车辆驶向平静的东京港，并在一处看起来清冷无饶废弃海鲜加工厂前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奥列格一边，一边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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