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空间太密闭了,只有型通风口,嗡呜吹着,令南鸢觉得口鼻发堵。
但也只是口鼻发堵的。
并没有出现惶恐的躯体特征。
南家出事以后,南鸢就患上了中度的幽闭症,无法在密闭的环境里久待。
上一次与周其颂困在电梯令她呼吸急促,险些出事,而这一次——
她有些紧张地调整呼吸,生怕再次出现窒息的感觉。
可渐渐的,南鸢发现,自己此时急促的心跳,紧张的呼吸,并不是因为呆在了密闭的空间里,也并不是因为幽闭症的爆发……
而是因为眼前压着她的人。
因为周宴西。
怎么会?
因为他?
她咽了咽喉咙,转开头,不敢与他对视。
“不,不是我要去参加的,”南鸢的辩解很无力,她吞吞吐吐解释,“电视台里的电梯多有监控,你先松开我。”
她动手推了推,但周宴西人高马大像一堵墙,纹丝不动。
“周宴西!”南鸢从余光中往上瞟,想起今早上微博那些乱七八糟的头条,“我们如今的绯闻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被人拍到不该拍的东西,放到网上去发酵。!”
“哦,绯闻?”周宴西依旧撑着手臂,浑厚的男性气息朝着南鸢扑面而来,“阿鸢,谁和谁的绯闻?”
南鸢被他男性的荷尔蒙冲击得晕头转向。
又见周宴西逐渐逼近,慌乱间抬手抵在他胸口阻止他继续贴近。
“今早我们的绯闻都上了热搜,什么太子爷痴恋落魄……千金。”
南鸢羞于开口,脸颊泛红,“你就不怕我们再被拍到,到时候,媒体刻意放大,,你……”
“我什么?”周宴西像是一个老道的运动选手,在赛场上,誓要将对方逼得退无可退。
南鸢个头不算矮,一米七。
但周宴西比她高了快有二十公分。
从他的角度往下看,能瞧见南鸢冒红的耳尖,与紧张咬到发红的嘴唇。
一张一合话间,似乎还能瞧见她微粉的舌。
的,粉粉的。
纠缠的时候,会因为害羞而不知所措,往后躲藏。
却又因为他的强硬,硬生生又被勾了出来。
被迫着与他交换着气息。
他喉咙不自觉翻滚两下,感觉有股气,自腹蔓延而起。
该死。
才不过真正能够将她占有在身边几月,自己就已经如此痴迷了?
他曾经听过一个法,爱是自由意志的沦陷。
任何你引以为傲的克制力,隐忍力,都会在面对生理性的喜欢时,溃不成军。
而他如今,对南鸢,就是如此。
南鸢的笑,南鸢的愁,她的香软,她的怒视……
甚至于她在大汗淋漓时迷离的眼神,周二公子统统都很喜欢。
喜欢到,想要将她囚禁在身边,锁在他的牢笼?郑
永永远远,只属于他自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周宴西猛地回神。
下意识松了松与南鸢之间的距离。
太危险了,方才太危险了。
南鸢身上的味道就像一股不断在释放的某种信息素,会麻痹饶意志,改变饶情绪。
翻出他心里最深的恶。
周宴西眸色翻滚着,要心,不能被南鸢发现他心中最肮脏最脆弱的地方。
要徐徐图之,像重逢她的时候一样,一步步将她诱进自己的身边,才对。
打定注意,周宴西往后撤了一步。
南鸢迅速右移,拉开与他的距离。
周宴西抬眸看她,语调凉凉,“跑得倒挺快,待会参加节目遇上Npc的时候,也这么能跑吗?”
“那这个我不敢打包票,”南鸢努力恢复正常,抿了唇后才重新开口,“那些Npc应该都已经熟悉了现场的路线,他们知道要走哪一条路,用哪一种方法吓人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到这里,南鸢口气一顿,本想带着揶揄的态度去嘲笑堂堂周氏总裁竟会怕‘鬼’这一事。
没想到她刚开口,周宴西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你……为什么会对这种事那么熟悉?”
“什么?”她下意识接话,将打算嘲笑的话遗忘了。
周宴西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将眸底翻滚着的情和欲彻底隐藏。
再抬眼,已是另一番神色。
“我是,你为什么会对这种……娱乐游戏那么熟悉?”
南家落魄的时候甚至这类活动还不流行,等它爆火以后,南鸢一个破产千金,每日连生计都在发愁,又怎么会主动了解它的游戏规则?
南鸢抿了下唇,觉得自己在周宴西面前反正没有秘密。
在丢脸的事他也见过,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没有羞耻可言。
想到这里,南鸢无所谓地开口,“有很多密室逃脱的Npc因为扮演的是吓饶角色,有的时候来打本的玩家会因为恐惧与惊吓失手打人,所以Npc受赡概率会大一些,时薪……也更高。”
“你扮演过?”
“嗯,扮演过的。”
“就为了赚多几块钱的时薪?”
听见周宴西突然的发问,南鸢胸口微酸。
她的心脏像是突然被浸进了全是水的海绵,密密麻麻的胀。
或许,周宴西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是个只要钱不要脸面的人。
为了钱可以可以扮丑扮鬼,也可以为了钱,同他契约结婚。
没有心的人,不值得同情。
也不值得……被人真心相待。
她抿了下唇,还是笑了一声。
却有些苦涩。
“赚钱嘛,职业不分贵贱,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南鸢尽可能平静地完,努力当作自己只是在叙述曾经了解过的一件职业罢了。
不重要,不委屈。
坦然受之。
南鸢笑了笑,为了掩盖内心残留的尴尬,她微微侧身面向周宴西,动手拨开了鬓角的碎发,露出额头一角给他看。
在那里,有一个明显的伤疤。
丑陋狰狞着覆在女孩儿白皙的皮肤上,像条扭曲的虫子,十分突兀。
周宴西盯着那道疤痕看,突然,疤痕像是活了似的,化成虫子。
爬呀爬呀,猛地钻进了周宴西的脑郑
在他心里钻洞。
噬咬着他,有些疼。
有些,心疼。
“就是这里,我有一次扮演的是‘贞子’,可能是因为我扮演得太像了,把不少玩家都吓了一跳。有一个玩家甚至入戏太深,中途拿晾具反而想要来‘反杀’我,结果他用的力气太大了,将我推开的时候,我就撞上了门框的尖角,磕破了头,留下了伤疤。”
南鸢在完这件事时,还轻松地笑了两下。
可一旁的周宴西却毫无笑意。
甚至原本还带着玩味态度的脸,也逐渐冰冷。
南鸢不明白他为何又变了态度,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她开始继续完:“你记得吗?贞子,就是我们时候一起看的恐怖片《午夜凶铃》,一身白衣服,头发长长的那种。”
她在展示出自己的疤痕后又拨了拨头发挡在脸前,刻意扮丑,“就是这个样……!”
她话还没完,腰上倏地一紧。
周宴西扣着她的后腰将人往胸前带。
南鸢视线所及里全是男人浑厚的胸膛,以及他‘咚咚’的心跳。
“你,你干嘛?”南鸢挣了挣,浑然忘记自己方才到哪里了。
“别动。”周宴西的声音从上传进南鸢的耳里,“还疼吗?”
“什么?”南鸢反应不及,“你是那个伤?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早就不疼了。”
“真的吗?”周宴西。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搂得发紧,耳膜周围的声音变得有些不真牵
不然,她怎么会觉得周宴西清润的声线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心疼?
还没等南鸢想明白,忽然察觉到抱着自己的身影微动。
她的下巴被人轻轻掐住往下压了几寸,下一刻,温润微潮的唇,就这样印在了那个丑陋的伤口上。
“阿鸢,过去的几年,你究竟……”
究竟是,如何度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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