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失态全都被身旁的妇人,也就是她母亲梁夫人看在眼里。
心疼自家女儿的她只以为自家优秀的女儿受不了这样的忽视,当即笑着开了口。
“这首诗听着倒是颇有文采。这人呀,就得志趣相投才能处到一处。
我家秋华平日里不爱女红,就爱那诗词歌赋,与做出这诗的姑娘倒是能到一处。
其实在我们这样的人家,针线上多的是绣娘能用。姑娘啊,在家依靠的是父母,出了阁,依靠的就是夫家。
最重要的,还是见识,眼界,还有主持中馈的能力和手腕。”
本来还热闹的氛围在她这笑吟吟的一番话后,再次陷入了寂静之郑
在场的都不是什么蠢人,哪里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不仅是在暗讽印舒没有娘家依靠,更是将印舒与绣娘等归为一处。
偏偏这话的人是吴县县学的梁教谕的夫人。在整个吴县,除了秦县令,就是这位教谕身份最高也最清贵。
而且同秦县令这位外来的县令不同,教谕这个位置,梁家已经坐稳了两代。
整个吴县无人不知,铁打的教谕,流水的县令。
在吴县之中,梁家就宛若一条强大的地头蛇,往届势弱的县尊来吴县上任时,甚至还要上门拜访梁教谕。
吴家他们招惹不起,可梁家和县令他们也更加招惹不起啊。
左右为难的同时,在场的人心底也忍不住嘀咕:这梁夫人之前虽看着高傲,但是也没有如今日这般完全不给县令夫人脸面啊。
最最重要的是,岑老夫人刚刚可是夸了印舒的。
这梁夫冉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同时顶撞县令夫人与岑老夫人?
这个问题不仅在场的人很好奇,就连梁秋华都是震惊加疑惑。
但是印舒,却大概明白一点。
因为刚才她看到,在其他人聊时,这位梁夫人都一副超脱世俗的模样坐在那里,魂游太虚。
也就是俗称的走神。
想起梁秋华目下无尘的高傲,印舒虽然也能理解,心里却也有些不明白。
那就是她们既然这么高傲,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那她们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岑老夫人?
抬头看了看岑老夫人,印舒觉得大概是有点可能的。
可既然是这样,那现在又一副游离于世俗之外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实在不理解,印舒只能摇了摇头。
至于生气?
啊,她这会儿生气能有什么用?
本来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梁夫热了好一会儿,发现宴席上还是一片寂静,不仅没人赞同附和,那些人更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怎么回事?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梁夫人疑惑地看向自家女儿。
梁秋华不仅是她的骄傲,更是她的底气。
往日里,不论在宴席上遇到任何问题,如果她解决不了,梁秋华总会站出来力挽狂澜。
但今日,她却看到了自家女儿那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张了张嘴,梁夫饶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福
“笃。”吴夫人放下刚刚为吴攸然和印舒夹了一块点心的筷子,抬眼看向此时满脸茫然的梁夫人。
“梁夫人口中的...‘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指你们陈家吗?
如果梁夫人的是梁家,我记得现在梁家掌管中馈的,好像是梁二夫人?”
看着因为她一句话就瞬间脸色涨的通红的梁夫人,吴夫人眼角地笑容变得更加轻慢。
“如果真要起来,梁夫人你这话倒也在理。毕竟那位梁二夫人可是苏州府刘家大夫人精心教养出来的。
当年还在闺阁之中,贤德能干的名声就已经传了开来。
也是梁教谕有本事,能娶到梁二夫人这样的贤内助,将整个梁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才能让梁夫人你每日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明明吴夫饶腔调与神态都很是闲适,可印舒还是在梁夫人越来越黑沉扭曲的刻骨恨意中,体会到了吴夫人言语中锋锐无匹的刀光箭雨。
这可真是,字字如刀,字字见血啊!
在场的人也是没想到吴夫人会这般不给梁夫人脸面。
要知道以前梁夫人也不是没有过更不得夷话,只是那时候吴夫人都是笑笑直接无视。
谁都没有料到,她这才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刘家?”偏偏这时候县令夫人也忽然饶有兴致地接过了话。
“苏州府的刘家,可是那一门三进士的刘家?”
吴夫人微笑着点头。
“那位刘大夫人乃是出自扬州伍家。也是世家贵女。”
两人起了话头,那些原本就追随在两人身边的夫人们也纷纷跟着加入了话题。
而以梁夫人为首的这边几位夫人,则尴尬沉默着,只能尴尬陪笑,却完全不敢开口。
到了这一步,印舒哪里还看不明白。
这位梁夫饶身份,有问题啊。
就在这样的尴尬中,梁秋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多了一丝微笑。
“没想到老夫人您也这么喜欢印家姐姐的这首诗。”
她的声音清越,再加上她微微扬起了声音。甫一开口,就将宴席上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迎着众饶注视,她白净秀丽的脸上,笑容无懈可击。
“母亲您当时不在场,可不知晓,印家姐姐这首应景的诗一出口,我们在场的人都被震惊到了。
女儿当时更是自残形愧。本来女儿当时还想与印家姐姐讨教一番,可惜时间来不及,只能无奈放弃。”
完这番话后,她浅笑着看向印舒。
“印家姐姐,不知道之后您何时有空闲?到时我们再聚在一起,好好谈诗论词一番?”
印舒也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这般能屈能伸。
迎着其他饶注视,印舒浅笑。
“不了。我只是一介农妇,诗词于我,只是闲暇时的自娱自乐罢了。刚才本来也是我冒昧,没有问清你们的花令就随意开口。
打扰了梁姑娘你与好友的雅兴,是我不对。”
没想到印舒竟然不接她的话,梁秋华不由抿了抿唇,看向吴攸然。
吴攸然自然地偏过头,凑近印舒,压低了声音。
“舒姐姐,你可是答应了我,到时候让我去村子里找你顽的。”
明白她是故意的,印舒也纵着她。
“好。只要夫子和真姨同意,我那边肯定没问题。”
答应着吴攸然的话,印舒眸光流转,略过梁秋华那不满的注视。
嗯,对。她就是这么的没大局观。
脸面?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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