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凌云,一品侯爵,掌兵权、享富贵,平日里文武百官见我都得躬身行礼。可今日,我甘愿放下尊严,跪在这青石地上,只为求您一道法门!您若不应,我就长跪不起,直到您点头为止!”
“侯爷,使不得!”
黎莫峰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他扶起。
他一个出家人,最忌杀戮,也最畏俗人折节跪拜。
尤其是这等身份尊贵的勋贵之主,一旦行此大礼,便是逆了命,折晾校
“快起来!快起来!您这一跪,不止折了您的福寿,也让我背了因果!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他双手用力托住许凌云手臂,几乎是半拖半拉才将人扶起,额角已沁出细汗。
他长叹一声,面露难色: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要断了这条路也不是不行,但法子太狠,有伤理。
我一个出家人,实在做不出来。
“我修行四十余年,持戒守心,斩妖除魔亦不敢妄动因果。此术近乎邪道,若非万不得已,我绝不敢言,更不敢教。”
事难两全,侯爷,女儿也挺好,您就别钻牛角尖了。
“您瞧府中几位姐,个个聪慧灵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有孝心,待您与夫人极尽孝道。她们虽是女儿身,却也能光耀门楣。您何苦执迷于男嗣一途,走上邪径,背负万世骂名?”
“女儿能比儿子?将来都是别人家的人!”
许凌云一把抓住黎莫峰的手臂,激动得声音发抖,“道长,您就这么看着我们忠义侯府断子绝孙吗?”
“她们嫁出去,姓就改了,子孙也不姓许!百年之后,谁还记得忠义侯是谁?”
“我许家先祖战死沙场,尸骨未寒,换来的侯爵之位,难道就要毁在我手里?我若无子,将来朝廷削爵,族中旁支争位,忠义侯三字将沦为笑谈!道长,您修道之人,慈悲为怀,怎能眼睁睁看着一门忠烈就此湮灭?”
“是啊,道长,求您救救我们!”
一旁的许修远也红了眼眶,跟着哀求。
“父亲年过五十,日夜忧思,白发日增,每每看见其他世家儿孙绕膝,他都默默转身,不敢多看一眼。我做儿子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有一线生机,我们父子愿以命相换!求您,开恩吧!”
黎莫峰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了。
可看他表情,像是藏着什么。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似有话将出口,却又被强行咽下。
眉头紧锁,眼神闪烁不定,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拂尘的穗子,额上隐隐渗出汗珠。
那神情,不是单纯的拒绝,而是挣扎——一种明知有法可行,却因恐惧后果而不敢言的痛苦。
“对!为了子孙后代,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许修远也咬牙点头。
一个抓着他的道袍衣袖,一个跪在身侧叩首不止。
他们的眼中没有泪,只有决绝的疯狂与执念。
风吹动檐角铜铃,发出凄厉的响声,仿佛在为即将降临的邪术哀鸣。
黎莫峰被缠得实在没法,环顾四周,终于低声道:
他左右黎望,目光扫过回廊尽头的守卫、远处假山后的侍女,确认无人靠近后,才将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
“你们先让下人退远些,别让他们听见。”
那女人在府里住了几十年,已经把整个忠义侯府的风水都给改了许凌云急得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双手死死抓住桌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他的声音颤抖而嘶哑,眼里满是焦灼与恐惧,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某种无形的绝望压垮。
整个人像被烈火炙烤一般,坐立难安,恨不得扑上去揪住黎莫峰的衣领逼问答案。
难怪这几年家族里男丁越来越少,甚至好几年都没听谁家生儿子了。
族谱上的名字一个个黯淡下去,曾经热闹的祠堂如今冷清得如同坟地。
婴儿的啼哭声在许家大院中早已绝迹,连隔壁村落的孩子嬉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自家却一片死寂。
每当有人问起子嗣之事,长辈们便低头不语,眼神躲闪,仿佛背负着不可言的耻辱。
可恶!
早知道就不该娶沈茉那个女人进门!
许凌云心里怒火翻腾,悔恨如毒蛇般啃噬他的理智。
他想起那个温婉安静、却总带着一丝诡异笑意的女人,心头便一阵发寒。
是不是从她进门那起,厄运就开始缠上了许家?
是不是她的命格冲了祖坟?
还是她身上藏着什么见不得饶秘密?
越想越觉得是她惹来的灾祸,恨意几乎要从眼里喷出火来。
“没错!”
许修远也急得不行,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攥拳来回踱步,声音几乎带着哭腔,“我们许家最近两三年,确实一个男娃都没出生!前年三婶生了个女儿,去年堂哥家又是丫头,上个月族里最的那一房也添了个闺女……整整七个孩子,全是女的!一个男孩都没有!”
他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双目通红地盯着黎莫峰,“再这么下去,咱们这一脉的香火,怕是真的要断了!祖宗留下的基业,难道就要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
“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黎莫峰盘坐在蒲团上,身穿灰布道袍,须发微白,神色凝重地抬起眼皮。
他深深叹气,声音低沉得如同山谷回响,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悯。
“唉……也罢,我不忍心看着你们满门断后,一个个跪在祖宗牌位前痛哭流涕,子孙无继,宗庙冷落。”
他缓缓闭眼,指尖轻掐卦象,眉头紧锁,“真要救你们许家的血脉,只有一个法子。”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像是怕被谁听见一般,语气中透着森然寒意。
许凌云拱手作礼,目光中满是感激。
随后,他们匆匆离开,脚步急促,仿佛怕耽误一刻,就会错过机。
他们得抓紧时间,盘算怎么一步步动手——从选人,到设局,再到执行,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七处地点,第一站就在南平城。
那是一座荒废多年的边陲城,曾因一场瘟疫而满城死绝,如今人迹罕至,唯有残垣断壁与枯树相伴。
据图所示,祭台须建在旧城西街的祠堂遗址上,正对当年产下女婴最多的人家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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