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李淑华住了口，她想起自己现在是守法公民，已经不能再做以前那一套了。
她把原本要的话憋回去，转而恶狠狠道：“让我抓到他，我就把他送到警局，接受法律的审判！”
李淑华气得牙痒痒，拳头捏得死紧：“龟孙子，有本事给老娘站出来！鬼鬼祟祟算什么玩意儿！”她看着苏渺的大肚子，强行压下火气，生怕惊着她。
“妈，别气坏了身子。”苏渺拉住婆婆的手，心里也憋着火，但声音还算稳当。
“这人不敢露面，就是心里有鬼。咱们该干啥干啥，加强点防备就行，总能逮住他尾巴。”她下意识护住腹部。
贺承当傍晚就知道了这事。
他沉着脸听完，二话不，直接调了几个信得过的兵，分成两组全轮流在那片拆迁区附近巡逻蹲守。
他叮嘱苏渺尽量别单独外出。
“别怕，有我。”贺承检查了她胳膊上快好的旧伤疤，语气低沉却带着力量。
苏渺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些。
第二上午，苏渺正帮李淑华择菜解闷，陈剑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脸上带着少见的兴奋劲儿：“苏渺姐！好消息！刚听码头管事的，上头有精神下来了，个人可以申请买铺面搞经营了！”
这消息像块石头砸进水里。
苏渺眼睛一亮，她之前买的十几处房子，位置好的临街房改商铺正合适！
她立刻拉着陈剑和张媛媛商量，选定了位置最好的两间临街铺面，钱也准备着。
事不宜迟，苏渺决定趁热打铁去办手续。
李淑华不放心，硬要跟着。她们找到了新成立的个体经济管理办公室。
柜台后面坐着个戴眼镜的年轻办事员，姓刘。
苏渺把填好的申请表和身份证明递过去，明了来意。
刘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翻看着：“哦，买铺子啊……这个嘛，需要街道办先开个经营场所证明。”
苏渺耐着性子，大着肚子又跑了一趟街道办，好歹开了证明回来。
她把盖了红章的证明递给刘。
刘接过去扫了一眼，又放下了：“光这个不够。还得有房屋产权证明的复印件，清晰点的。”
苏渺忍着气，又回去拿房产证复印。
等她满头大汗再次回来，刘拿起复印件端详半，眉头皱着：“你这合同得是标准制式合同啊，自己写的可能不行，得去指定地方买。”
苏渺喘着气，觉得不对劲了。李淑华脸已经沉了下来，刚要开口，被苏渺按住。
她咬着牙，挺着沉重的肚子，顶着烈日第三次跑出去买回标准合同。
填好合同，苏渺后背的汗已经把衣服洇湿了一大片。
她扶着腰，把合同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声音有点喘：“刘同志，这回……齐了吧？”
刘接过合同，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手指在纸张上轻轻敲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眼，镜片后的目光没什么温度：“还缺个无犯罪记录证明，去你户口所在地派出所开。”
李淑华再也忍不住了，“啪”地一拍桌子：“你耍人玩呢？！一趟又一趟，没完了是吧？我儿媳妇这么大月份，顶着太阳来回跑，你这安的什么心？！”
她指着刘的鼻子，气得手直抖。
刘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但很快又板起脸：“规定就是这样！没证明办不了执照！你们冲我嚷什么嚷？”
他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刻意。
苏渺抹了把额头滚下来的汗珠，看着刘那副公事公办却又透着点得意的表情，心里彻底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手续繁琐，这就是冲着她来的刁难。一
股火气混着身体的疲惫直冲头顶，她扶着柜台边缘，手指用力到发白。
李淑华的火气“腾”地窜起来，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跳了跳，指着刘的鼻子就要开骂。
苏渺连忙拉住婆婆的胳膊，用力把她往后拽，低声道：“妈！别冲动！”
被苏渺硬拉出办公室，李淑华还在气头上，脸涨得通红：“渺渺！你拉我干什么？你没看出来那子就是在故意刁难你？凭什么放过他！”
她越想越憋屈，声音都变流。
苏渺扶着腰，喘匀了口气，眼神却很冷静：“妈，发火没用。打草惊蛇，就抓不到后面指使的人了。”
她心里清楚，这刁难来得太刻意，肯定有猫腻。
办公室里，刘看着门口方向，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声嗤笑：“哼，软柿子一个，吓唬几句就怂了。”
他点了根烟，心里盘算着，只要卡死苏渺的证明，那个神秘人承诺的好处费就能到手了。
几后，傍晚。一个穿着灰色旧工装、帽子压得很低的人影，鬼鬼祟祟溜进了码头附近一个废弃的仓库角落。
刘早等在那里，紧张地搓着手。
那人影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个布包塞给刘，压低声音：“办得不错，继续卡着她。这是你的。”
刘掂拎分量，脸上露出贪婪的笑，连连点头。
他们不知道，不远处的阴影里，苏渺和李淑华带着两个贺承派来的精干士兵，正屏息盯着。
李淑华眼神锐利如鹰，对士兵做了个“跟上”的手势。他们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去。
那神秘人交易完就匆匆离开码头区，七拐八拐想甩掉可能的尾巴。
他警惕性极高，全程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最终身影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深处，未被发现身份。
苏渺和李淑华果断放弃了追踪神秘人，带着士兵迅速折返，直扑仓库角落！
刘正美滋滋地数着钱，被突然出现的几人堵了个正着，吓得魂飞魄散。
“抓起来！”李淑华厉声道。士兵如狼似虎地扑上去，轻易将吓傻的刘按倒在地。
刘疼得龇牙咧嘴，惊恐地求饶：“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我冤枉啊！”
李淑华蹲下身，一把揪住刘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将他提起来，眼神冰冷如刀：“冤枉？！刚才给你钱的人是谁？为什么让你查苏渺的证明？！”
刘被勒得喘不过气，脸色发白，拼命摇头：“不…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他就…只要卡住一个叫苏渺的女的办证，就给钱…我就是图钱…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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