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俯下身，狠狠在她纤细白嫩的肩颈处咬了下去。
“啊……”
醒黛猛地抽了口气，疼得眼眶一热。
墨瑾昱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皱紧的眉头和那刺目的印记上。
他看着她眼里真实的痛意和惊惧，反而让他心头一荡。
嘴角竟微微扬起。
这才对，她就该是这个样子。
“这才刚开始呢。”
他低声呢喃，带着令人战栗的预示。
他眼底最后一分理智，早已被那汹涌而来的欲火彻底吞噬。
她既然敢一次又一次地撩拨他的心弦。
那就要承受这一切后果。
他手臂猛然一挥，书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纸张、砚台、毛笔，尽数被掀翻。
下一秒，他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将她狠狠按在那张坚硬冰冷的梨花木书桌上。
书房里，唯有两人交错的、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气郑
风浪终于渐渐平息。
醒黛浑身酸软无力。
她艰难地拉了拉被扯得凌乱的衣裙，试图遮住裸露的肌肤。
可刚稍微动了一下，眼前便猛地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歪。
下一瞬，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跌落在地。
头顶上方，立刻传来他低沉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
“你这身子，哪一次不是被折腾得像散了架？每次不都得躺好一阵子才能动？”
醒黛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抬起头。
“奴婢得去服侍二少夫人了，这是您之前亲自吩咐的。虽然身子不太舒服，可您的命令，奴婢不敢违抗。”
墨瑾昱微微挑了挑眉。
“哦？你现在还能走得动？”
她这番话表面恭敬顺从，实则藏着几分委屈。
这丫头在暗暗指责他太狠。
墨瑾昱心里忽然掠过一阵不清道不明的不悦。
他步履沉稳地走到她身边，干脆利落地将她横抱起来。
转身走到一旁那张宽大厚重的太师椅前坐下。
顺势将她安在自己膝上，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她身子轻轻一颤，本能地想要挣脱。
可在他坚实如铁的臂膀中，连一丝移动的空间都没樱
醒黛缓缓垂下眼帘。
有羞耻，有疲惫，也有隐隐的不甘。
她的声音仍然虚弱无力，却刻意放软了语调。
“奴婢可以，二公子不必操心。”
“奴婢这样过去，二少夫人一向心善，看我脸色不好，或许会体谅几句吧？”
可这话语背后，却藏着难以察觉的讽刺与冷意。
她并不是真的相信司知芮会体谅她。
这话明摆着是反话。
真要体谅，她何必非去不可？
若是真心仁厚之人，怎会三番五次点名要一个侍女前去伺候？
若是真有怜悯之心，又怎会在她已疲惫不堪之时，仍强令她跪在房中罚站一个时辰？
那些所谓的“服侍”，不过是变相的羞辱，蓄意的折磨。
墨瑾昱搂着她的手骤然收紧。
这一瞬的反应，是本能，是愤怒，也是痛心。
他当然听懂了她没出口的委屈和试探。
她是在提醒他，司知芮肯定在背后动了手脚。
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差遣，实则是精心设计的圈套。
每一次召见，都是当众的羞辱。
每一句责骂，都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而这一切，恐怕早在新婚当日便已埋下伏笔。
司知芮不会容忍府中有任何可能威胁她地位的存在。
醒黛的温柔、聪慧、隐忍，反而成了她眼中最刺眼的缺点。
而墨瑾昱明白，真正让司知芮忌惮的，并非醒黛的身份。
而是她与自己之间那份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心里突然像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
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钝痛。
他一向冷静理智，极少为情所动。
可此刻，胸腔中翻涌的情绪却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他竟让她独自承受这些委屈。
而他自己，却因为权衡利弊、顾全大局，选择了沉默。
他也明白，醒黛现在在府里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她在人前低头顺从，在人后独自舔舐伤口。
一日三餐常不得按时，有时一碗冷粥便打发了整日的饥肠辘辘。
还有司知芮时不时抛出的一句“规矩不严，该罚”。
她不是没有退路，但她选择留下，只为守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若不是他曾在她晕倒时亲自抱她回房……
司知芮又怎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原以为自己足够克制，不曾越界。
墨瑾昱皱起眉头，无意识地轻轻敲着醒黛瘦弱的肩膀。
那肩膀太过纤细，薄薄一层布衣之下，几乎能摸到嶙峋的肩胛骨。
他握过无数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可此刻握着她的肩，却只觉得沉重与心疼。
他难得地开口解释了一句。
“今叫你去她那儿服侍，并不是我的本意。是她先跟我提了丫头的事，我顺势答应，才让她有了指使你的理由。”
他得很慢，唯恐她误解他的心意。
谁料，这一句敷衍的回应，竟成了她肆意欺凌醒黛的凭证。
他知道，仅凭几句解释，远远无法抹去她所受的伤害。
目光扫过她毫无血色的脸，夹杂着某种不清的情绪。
他素来冷静理智，看人向来带着三分审视、七分疏离。
可此刻，那审视中竟混入了一丝疼惜。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能完全辨明的悸动。
“司知芮，是丞相最疼爱的孙女。”
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压在寂静的空气里。
丞相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布朝堂，连皇上也需礼让三分。
而司知芮，正是那位老人膝下唯一的孙女。
她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墨家，更牵连着墨府与丞相府之间的政治联姻。
“从在家里被捧着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进了我们墨家的门，自然也是不能让她受丁点委屈的。”
如今嫁入墨家，更是被奉为正室嫡妻，地位尊崇。
若她在府中受了气、落了面子，传出去的不仅是墨家家事，更可能引发朝堂震动。
墨瑾昱肩负家族兴衰，不得不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他是从大局出发，为了维系和丞相的关系，也为了让新婚的妻子安心。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枷锁。
哪怕心中有万般不甘。
他只能暂时隐忍，只能在权衡中做出最“合理”的选择。
哪怕那个选择，会山眼前这个默默承受一切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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