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粉丝的恋爱循环
达达利亚的卧室门紧闭已经三个时了。
托克和冬妮娅蹲在门口，耳朵紧贴门板，试图捕捉里面的动静。起初还有兴奋的打滚声和诡异的傻笑，后来变成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现在则完全安静下来。
\"大哥该不会晕过去了吧？\"托浚忧地问，年仅十岁的他想象力丰富，\"我看电视里有人太高兴会那样。\"
冬妮娅翻了个白眼：\"笨蛋，那是老头子才会高血压。\"十四岁的她自认比弟弟成熟许多，\"大哥肯定是恋爱了。\"
门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两兄妹对视一眼，冬妮娅果断拧开门把手——
达达利亚正以一个极其滑稽的姿势趴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限量版空娃娃，脸颊通红得像熟透的落日果。看到突然打开的房门，他像触电一样跳起来，把娃娃藏到身后。
\"你、你们怎么不敲门！\"达达利亚结结巴巴地指责，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托克歪着头：\"大哥，你的脸好红哦，发烧了吗？\"
冬妮娅则眼尖地看到了被匆忙藏起的娃娃一角：\"哇哦，那不是星羽团空的限定款吗？听全城都卖光了！\"
达达利亚的表情瞬间从羞恼变成得意：\"哼哼，这可是最后一个，而且还是...\"他突然刹住话头，差点漏嘴\"而且还是空亲手送给我的\"这种足以让弟弟妹妹爆炸性追问的信息。
\"还是什么？\"冬妮娅敏锐地眯起眼。
\"没什么！\"达达利亚干咳一声，试图摆出兄长威严，\"孩子别打听这些，作业写完了吗？\"
托克老实地摇头，冬妮娅则完全不吃这套：\"大哥，你该不会真的恋爱了吧？刚才在房间里又滚又笑的，像个怀春少女。\"
\"什——！\"达达利亚被这个形容雷得外焦里嫩，\"你从哪学来这种词！\"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冬妮娅摊手，\"所以是真的？我们快要有嫂子了？\"
达达利亚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空微笑的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被口罩遮住却依然能看出弧度的嘴唇，还有递给他娃娃时指尖短暂的触碰...
\"大、大哥！你鼻子流血了！\"托克惊恐地叫道。
冬妮娅迅速递上纸巾，一脸了然：\"看来是真的。\"
达达利亚手忙脚乱地堵住鼻子，羞愤欲死：\"出去！都给我出去！\"
把两个八卦的鬼轰出房间后，达达利亚瘫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尖剑太丢人了！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居然因为想到偶像就流鼻血！这要是被空知道...
空的形象又在脑海中浮现，这次是他摘掉口罩时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下周演出见\"时眨眼的动作。达达利亚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深呼吸来平复心跳。
手机屏幕亮起，是他和空的聊界面。短短几行对话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看了不下百遍，每次都能引发新一轮的心跳加速。
【空：给你留了VIp座位，随时可以入场~】
光是回想这句话，达达利亚就又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他抱起棉花娃娃，盯着那q版的笑脸，忍不住凑近——
\"啵\"。
亲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羞耻得蜷成一团：\"我在干什么啊...！\"
但娃娃软乎乎的脸颊触感意外地好，达达利亚没忍住又亲了一下，这次是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停在娃娃微笑的嘴上，迟迟没有离开。
\"如果是真人...\"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达达利亚就像被烫到一样丢开娃娃，疯狂摇头，\"不行不行不行！怎么能对偶像产生这种想法！\"
但记忆不受控制地闪回到三年前的那个雨。那时他刚经历职场挫折，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突然听到一阵欢快的音乐。转角处，一个金发少年正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跳舞，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却浇不熄他眼中的光芒。
那就是空，当时还默默无名的空。
达达利亚站在雨中看了整场表演，空每次旋转，每次跳跃，都像一把火，把他内心的阴霾一点点烧尽。最后谢幕时，空对着寥寥几个观众深深鞠躬，抬起头时对上了达达利亚的目光，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达达利亚知道自己完了。
三年间，他从普通观众变成铁杆粉丝，收集每一张专辑，参加每一场演出，甚至自学摄影只为拍下空最美的瞬间。但他从未想过能像今这样近距离接触偶像，更没想过会发展出超越粉丝的感情...
\"大哥！吃饭了！\"托磕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餐桌上，达达利亚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完全没注意吃的是什么。冬妮娅和托克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哥，\"冬妮娅故作随意地问，\"下周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新上映的《星际穿越》。\"
达达利亚头也不抬：\"下周不行，我有约了。\"
\"哦~\"冬妮娅拖长音调，\"什么约呀？\"
\"星羽团的...\"达达利亚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漏嘴，急忙改口，\"星、星象观测！对，文俱乐部活动！\"
托克真地问：\"大哥什么时候加入文俱乐部了？\"
\"就、就最近！\"达达利亚心虚地扒饭。
冬妮娅露出看穿一切的笑容：\"是吗？那正好，安东老师下周有流星雨，俱乐部肯定有集体观测活动吧？要不要我们一起去？\"
达达利亚的筷子僵在半空：\"不、不用了！你们孩子早点睡觉！\"
\"大哥，\"冬妮娅放下筷子，一脸严肃，\"你知不知道你谎时右眼皮会跳？\"
\"什么？\"达达利亚惊恐地摸自己的眼睛。
托克补刀：\"而且耳朵会红，像现在这样。\"
达达利亚立刻捂住耳朵，随即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冬妮娅和托克同时露出胜利的笑容。
\"好吧好吧！\"达达利亚投降了，\"我是要去看星羽团的演出...但这是VIp邀请，不能带人！\"
冬妮娅眼睛一亮：\"星羽团？就是大哥房间贴满海报的那个组合？空所在的那个？\"
达达利亚的耳朵又红了：\"...嗯。\"
\"所以果然是恋爱了嘛！\"冬妮娅拍桌，\"对方是空？\"
\"胡什么！\"达达利亚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只是粉丝！普通粉丝！今才第一次上话！\"
托克歪着头：\"可是大哥房间里全是那个哥哥的照片...\"
\"那是...那是收藏！\"达达利亚无力地辩解。
冬妮娅露出狡黠的笑容：\"那大哥为什么亲那个娃娃？\"
达达利亚如遭雷击：\"你、你们看到了？！\"
\"果然亲了！\"冬妮娅欢呼，\"我就听到'啵'的一声！\"
达达利亚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他二十八年的威严形象，今彻底崩塌了。
晚饭后，达达利亚逃难似的躲进浴室，泡在浴缸里试图冷静。但一闭眼，又是空的身影。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空，今在商场温柔微笑的空，聊时发来可爱表情的空...
\"啊——！\"达达利亚把整张脸埋进水里，试图物理降温。
浴室外，冬妮娅和托克正在密谋。
\"大哥明显喜欢那个偶像，\"冬妮娅分析道，\"但他太怂了，不敢承认。\"
托裤头：\"那我们帮帮他？\"
\"当然！\"冬妮娅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首先，我们需要更多情报...\"
达达利亚完全不知道弟弟妹妹的\"助攻计划\"，他擦着头发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手机——空的聊窗口依然停留在下午的对话，没有新消息。
\"才几个时而已，期待什么呢...\"他自言自语，却还是忍不住失落。
目光落在书桌的抽屉上，达达利亚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最底层，取出一个精致的相册。这是他最珍贵的收藏，从不示人——空的独家照片合集。
从最早的街头表演，到型livehouse，再到正式出道后的每一场演出。达达利亚轻轻翻动页数，指尖抚过每一张照片。有些是官方发布的，更多则是他自己拍摄的。空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模样，空在后台擦汗的侧脸，空对着粉丝挥手时眼角的笑纹...
最新的一页还空着，达达利亚决定把今在商场的偶遇也记录下来。他打开电脑，连接相机，开始整理今偷拍的几张照片——空挑选水果时的侧脸，空专注听他话时微皱的眉头，空临走时回头挥手的瞬间。
\"这张...\"达达利亚放大最后一张照片，空的眼睛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蜂蜜，温暖又甜蜜。他不由自主地凑近屏幕，轻轻碰了碰照片中空的脸颊。
\"我真是没救了...\"达达利亚自嘲地笑了笑，却还是把照片心地打印出来，放进相册最新一页。
手机突然震动，达达利亚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抓过手机一看，是空发来的消息！
【空：今忘记问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应援棒？VIp座位有特别互动环节~】
达达利亚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好几秒，才颤抖着回复：
【达达利亚：蓝色！和你的眼睛很配！】
发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了什么，立刻撤回重写：
【达达利亚：蓝色！是我的幸运色！】
太刻意了！再改：
【达达利亚：蓝色就好，谢谢！】
空的回复来得很快：
【空：收到~（笑脸emoji）】
【空：对了，今那个娃娃，我让公司给你留了一个特别版，下周带给你】
特别版？达达利亚的心跳再次失控。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在做梦。
【达达利亚：真的吗？！太感谢了！我会好好珍藏的！】
【空：不客气，这是给忠实粉丝的礼物~】
达达利亚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幸福得冒泡。特别版！空特意为他留的！这是什么神仙偶像！
门外，冬妮娅和托克听着里面传来的闷响和压抑的欢呼，再次交换眼神。
\"绝对恋爱了。\"冬妮娅断言。
托裤头：\"我们要有嫂子了。\"
房间里，达达利亚完全没注意到门缝下的阴影。他正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已经开始计划下周要穿什么衣服去见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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