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岁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地画了一个圈。
一个巨大的,包围了整个京畿,却又在西南方向,留下了一个巨大缺口的包围圈。
“朕不要你杀他,朕要你……赶他。”
“用你的虎豹骑,去‘骚扰’他。”
“今,‘无意’中发现他一个工坊。明,‘恰好’在他的粮道上进行一场演习。”
“给他压力,让他觉得京畿之地,已经危机四伏,待不下去了。”
“但记住,动静要大,下手要轻。只伤其羽毛,不动其筋骨。”
“将他,像一头肥硕的,受了惊的野猪一样,从这个圈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朝着这个方向,赶出去。”
何岁的手指,最终,落在了那个缺口之外,一片广袤而又荒凉的土地上。
那里,是蜀郑
一个山川险峻,易守难攻,却又矿产丰富,远离中原纷争的是非之地。
贾凯看着地图,看着皇帝手指落下的那个位置,他那颗刚刚平复下去的心,又一次狂跳了起来。
他隐隐约,明白了什么。
那是一种让他不敢深思的,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布局。
“老臣……”
贾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惊骇与疑惑,都压进了心底,化作了对眼前这位帝王,绝对的,毫无保留的信服。
“遵旨!”
……
三日后。
白云观,后山,一处极其隐秘的地下工坊内。
鲁清,这位自命不凡的“墨侠”,正阴沉着脸,看着手中一份份由各地弟子传回来的,加急密报。
“城南下河村据点,被京兆府以‘私设学堂’为名查抄,所赢曲辕犁’尽数被毁。”
“城西张家口仓库,夜间走水,三千石粮食,一百石硝石,付之一炬。”
“城北铁匠铺,被城卫军以‘检查兵造’为由,强行封锁,三名核心弟子被带走,至今下落不明。”
短短三,他苦心经营数月,在京畿之地布下的七个据点,竟在同一时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对方的手段,极其精准,极其老辣,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空之上,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钜子,我们暴露了!”
一名弟子神色慌张地道。
“那群官兵,就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人,迟早会被他们一网打尽!”
鲁清没有话。
他走到一张巨大的地图前,将那些被袭击的据点,一一用炭笔划掉。
他的眼神,在地图上飞快地移动,分析着每一次袭击的时间,规模,以及……对方留下的破绽。
渐渐地,他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与一丝……被戏耍的,屈辱。
对方,不是在“剿”。
而是在“赶”!
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外围,看似猛烈,却从未真正触及他“白云观”这个核心。
一张巨大而又无形的网,正在缓缓收紧。
而这张网,却在西南方向,留下了一个明显得,近乎于是在挑衅的,巨大缺口。
“他们在逼我走。”
鲁清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看着那个缺口,仿佛看见了,那张网背后,那个端坐于龙椅之上,正带着玩味笑容,注视着他的,年轻皇帝的脸。
“你想让我去蜀中?”
鲁清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与一种棋逢对手的,疯狂的战意。
“好!”
“好一个大玥子!”
“你以为,你是猎人,我是猎物?”
“那我就如你所愿,走进你的猎场!”
“我倒要看看,这下,究竟是你这腐朽的封建帝王,笑到最后!”
“还是我这掌握了未来科技的,命之人,更胜一筹!”
他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那代表着蜀中的土地,被他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传我命令!”
“放弃所有据点,化整为零!”
“三日之内,全员向蜀中,集结!”
蜀道难,难于上青。
当鲁清带着他最后的亲信,狼狈地踏入这片群山莽莽、云雾缭绕的是非之地时,他非但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回头,望向京畿的方向。
那里,一张无形的大网,曾将他牢牢罩住。
那个年轻的帝王,像一个技艺最高超的猎人,用最精妙的骚扰与驱赶,将他这头自以为是的猛兽,一步步逼进了这片预设好的“猎场”。
“钜子,我们……安全了。”
一名弟子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丝后怕与茫然。
鲁清没有回答。
安全?
在这片下,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他知道,这只是那个男人,暂时松开了手中的缰绳。
他给了他喘息的时间,给了他发展的空间。
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只,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只蝼蚁,在这片名为蜀中的培养皿里,将如何挣扎,如何表演。
这是一种比直接的剿杀,更令人屈辱的,傲慢。
就在此时,一名负责断后的墨家弟子,神色古怪地疾驰而来,他的手中,捧着一块巨大的木板。
那木板,似乎是从某个被官兵捣毁的据点里,特意留下来的。
“钜子,您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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