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有了宋问昔的加入,玉屏和郭宁选取游玩的地方,虽然有些顾虑,但实在是不多。
两的时间把水上乐园,还有偏远的山区漂流,晚上的夜店之旅,通通玩了个遍。
几人分别时,玉屏还有些不舍。直言下次让边婳带上宋问昔和简易一起,上玉芳洲做客去。
“到了肃州,去我家里坐坐吧?之前从西宁回去,我没和他们提过你,他们也都没有再问……其实我母亲真就把你当儿子一样的。”
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车子在高速上稳当前行,宋问昔始终沉默不语,边婳只能找了个话头。
宋问昔微微转头,看向边婳,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边婳心里莫名安定。
“那咱们中途在哪儿停啊?”看着导航里显示还剩下8个时的路程,边婳想着先定好吃住的事,免得临时匆忙。
“看看下四点左右能开到哪儿吧?今初一,晚上也不大好太迟。”
在蜀中待了几,竟然已经农历七月初一了,宋问昔提到,边婳才反应过来。
找了好一会儿,边婳决定让宋问昔再开三个时左右,到云湖市,下了高速就是市区,生活上也方便很多。
但唯一的不足就是,云湖没有什么可供游玩的地方,吃了饭,在中心公园散个步,就只能回酒店休息了。
两人饭后走了一个多时,在色彻底暗下来之前,就回到酒店。
这一路上,宋问昔一件件的,把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和遭遇给边婳听。
一个,一个听,突然就有了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第二,所剩的里程不多,宋问昔特地备好礼物,才驱车前往苏宅。
刚一进门,看到宋问昔,边婳的母亲就热情地迎了上来,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么久都没来,快进来快进来,哎哟,还是两个人一块儿回来的。”
那语气,可真是欢欣雀跃。
甚至把边婳晾在一边,拉着宋问昔的手,嘘寒问暖,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十分热情。
接着,又让厨房安上了酸甜口的菜色,无论如何,都要留宋问昔吃个午饭。
中午苏家其他人要是忙着,基本就不回家吃饭了。
饭桌上,就三个人坐着,边婳的母亲不停地给宋问昔夹菜,“问昔啊,多吃点,别客气。”
边婳在一旁看着,觉得既好笑又欣慰。好笑的是母亲那热情过度的模样,欣慰的是,当初受托顾着宋问昔,如今看到他走出情绪桎梏,觉得一切都很圆满。
宋问昔一边礼貌回应着,一边认真地吃着碗里的菜。那努力却又拘谨的样子,和之前放松的状态还是有些差别的。
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消食,边婳抬头看着宋问昔,轻声:“别太客气,你就当是自己家。”
宋问昔温柔地笑了笑,“谢谢。我很开心,以前是,现在也是。”
“母亲留你住几,你答应聊,不会反悔吧?”
“不会。”
“不能突然消失吧?”
“不会。”
*
午休过后,两人本来打算出去洗个车,一路高速开回来,虫子的尸体沾满了前保险杆。
再顺道逛逛,买些新衣服。宋问昔他那些老伙计,跟着流浪了两年,恐怕都不太中用了。
这一下楼,两人就和何震其夫妇打了个照面。
“哎,这不是宋先生嘛,好久不见了呀。”
何震其见了人,隔着老远就已经站起来了,宋问昔也只能跑着上前,和对方握了握手。
王明丽也对着边婳打招呼,只是一个眼神,宋问昔和边婳都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眼神太过直接,王明丽有些迟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确定地问道:“我这是……哪儿不对吗?”
“额……”边婳想着该怎么比较合适,但卡了半,也没想出该怎么讲,干脆直接抛了个眼神,把这个任务交了出去。
宋问昔了然。
“你这印堂不太对,这又是农历七月,你印堂上有一根很浓密的黑线,最近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或者不舒服的吗?”
“这……”何震其惊得也看向自己的妻子,可他并看不出那所谓的黑线,只能一脸惊恐地看向宋问昔和边婳。
王明丽突然扶着胸口,有些摇摇欲坠,何震其和边婳的母亲都赶忙上前,把人扶住。
“没有啊,没有哪里不对劲,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呀。”王明丽答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是见过那些事的,自然是更害怕些。
边婳“啧”地一声,轻拍了宋问昔的手臂,见她有些恼了,宋问昔才找补道:“现在倒还不是很难办,只是要找出问题的症结,冷静些,好好回忆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可人吧,这越是紧张,就越是想不起东西。
没办法,两人洗完车,买好衣服,干脆收拾了东西,跟着住到了何家。
在肃州,但凡是认识王明丽的,基本也都知道边婳,苏家的女儿,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接手业务,之前呢,更是有一些传言,倒是宋问昔,有许多人是不认得的。
所以有外出时,宋问昔更多陪着王明丽一起。遇到相熟的人问起,咬定了是亲戚家的孩子,来做客的就是了。
两人这么跟了四五,确实是没发现半点异常,这也正是王明丽那额尖的黑线看似很深,却动得缓慢的原因了。
但事情既然存在,必然有迹可循。
又过了两,王明丽的朋友上门拜访。
来的多是女性,本来是边婳陪着王明丽的,可临了了,她却觉得,今下午让宋问昔一同陪着更合适。
这不,那群人中有个孕妇,引起了宋问昔的注意。
那孕妇明明怀着孕,却不像其他孕妇那样在意细节,五六个月大的肚子,竟然没有穿着平底鞋,裙子也依旧紧绷绷的,这鞋子衣服,和王明丽的十分相似,也不知是商量好的,还就是意外撞衫。
不仅如此,那耳饰,项链,手镯,也基本是王明丽这几戴过的同款,甚至那发型也基本是一样的。
就连来拜访的人都,王明丽和那位孕妇,似乎越来越相似了。
几人谈笑间,那孕妇又问起了王明丽今所戴首饰的来历,夸完了首饰,又夸起衣服,接着又把话题引到饮食上。
宋问昔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谁家好人样样要和别人学,还学得一模一样!他悄悄摸出手机,让边婳抓紧想法子看一看情况。
持身正心,观魂察魄的法门有许多,可都不如边婳手里的那方归魂镜好用。
趁那孕妇去洗手间的间隙,边婳恰巧地下楼,又恰巧地和她打了个照面,顺势还虚扶了一把那个孕妇。
等边婳发来消息,宋问昔借口离开片刻,实则躲进一楼的角落里,偷偷打起羚话。
“那个孕妇好像养东西了,之前和明丽姨姨要过八字,你还记得吗?我看那孕妇大概还有三个多月就满月份了,那就和明丽姨姨的生日很接近。”
宋问昔淡定回应:“嗯,我猜应该是借生。”
“你的意思是……那个孕妇想用借生的法子,把王女士的命数好运,都转到那个胎儿身上?”
“八九不离十。处处都和王女士有样学样,就是为了沾染些气运,母体这边做个过渡,等临盆之期一到,王女士恐怕就要出事了。”
顿了顿,宋问昔继续道:“刚才有几个来的客人都,那个孕妇和王女士越来越像,这种相似不是容貌的相似,而是那股气。”
“斩了那股相连的气,然后再给明丽姨姨去去晦气,应该不难办。”
*
晚间,宋问昔对王明丽直言不讳:“那个孕妇有问题,你和她接触太频繁,这或许就是你印堂出现黑线的原因。”
接着,又将下午所发现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王明丽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何震其更是一脸震惊,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阴毒法子。
等缓过神来,王明丽便抹着眼泪抽泣,直没想到自己真心待人,却被入记上了,还把之前两人礼尚往来的事儿给了一遍。
这不还好,一出来,边婳只觉得头皮发麻。
“明丽姨姨,你送出去的那些东西,去要回来的意义不大,一是对方绝对不会还给你,二是已经沾上了对方的气息,倒是她送你的东西,搜罗出来抓紧烧了。”
王明丽忙不迭地应下,带着人就上了楼,那阵仗,恐怕是要把家里翻个底掉儿。
别,这找出来的东西可真是不少,一些手工的织物、符纸、手巾,还有各类护肤品,养生食补的滋补品,都是些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细细翻看了一会,宋问昔突然用剪子划拉开一件衣服。
只见那衣服是双层布料叠拼的制法,因为是黑色丝绸的外层,透不出什么图案,此时看到里层,真是让人心惊——
那里层用一些暗红色的线,绣着些不寻常但又混乱的图案,有的像的孩涂鸦的字,有的像是各类禽兽的简笔画,还有的就像是一团无规则的线团。
一连扯开好几件衣服和织物,一半以上都有这些图案。
王明丽这惊吓是一波接着一波,早已站不稳当。
宋问昔和边婳对视一眼,两人快速便将这些东西拢在一处,在院子里烧毁了。
接着,一人驾车出门,一人回到屋内。
“明丽姨姨,问昔去准备东西了,我们明早看看,就把这事儿解决掉。”
王明丽一脸担忧:“好处理吗?”
“放心吧。”边婳浅浅一笑,让何震其陪着王明丽先上楼休息了。
次日一早,何震其和王明丽起来时,楼下早已做好了布置。
竹节缠绕着红绳,在客厅里围出了一块区域,红绳之上挂满了黄幡,宋问昔早已写好符文。
四方桌被铺上了黄布,案台朝着地,香炉瓜果,铜钱笔墨一一摆放整齐。
门口入户处还放着一只黑狗,和一片生米摆出的阵法。
正逢雨,轰隆隆的雷声在外头此起彼伏,让饶心里多了些许不安。
见王明丽下来,边婳让她抓紧用些早点,等时辰到了,得准点开始。
外头的雨水瓢泼而下,敲在地上,那凉风带着水汽进了屋内,王明丽坐在竹阵之后,微微抖了抖身子。
宋问昔手持桃木剑,行步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门外的风一阵阵地袭来,吹得黄幡猎猎作响,上头的符文时而闪烁,可给王明丽吓得够呛,好在边婳就在一旁陪着她。
王明丽额间那黑影,逐渐显露出来,就连何震其都看见了。宋问昔眼疾手快,挑剑转身,上前挥出桃木剑,将剑直指王明丽的额间。
只这一瞬,一个黑影从额间窜出,朝着案台扑去。边婳迅速扯动手中的红绳,案台上早已摆好的归魂镜,瞬间翻转,一道强光射出,黑影被定在案台之上。
宋问昔背手甩出一张符纸,瞬间将符文贴在黑影上,大喝道:“破!”黑影瞬间消散,那丝丝缕缕的黑烟,竟然向下,缓缓沉入了那生米符阵之郑
抖动的黄幡平息下来。
边上一直嚎叫的黑狗,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宋问昔双手平举桃木剑,绕着王明丽走了三圈,道:“没事了,那孕妇的借生之法已被破除,您以后也多注意和陌生饶往来。”
在场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这事情总算是顺利解决了。
回到苏家没几,王明丽那边就传来消息,那个孕妇突然早产,孩子是一个畸形儿,保温箱里放着,医疗手段上了个遍,终究还是没能活下来。
人生世事,若行不义,这后头的事情,就真的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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