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您不知道？”
翌日上午，林场办公楼里，漠北一脸懵逼。
比他更懵逼的是他面前的林场场长。
场长满脸诧异，绝非演戏：“我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新的委培生要来，我也从来没向县里或者镇里要过什么委培生。就连漠北你暑假会回来，我都不晓得。”
情况很奇怪。
杨阳师哥虽然很长时间没在漠北跟前露过面，但是通过Vivian和苍芸之口转达，一切事宜都办妥了呀。就连公管学院的院长爷爷都找漠北谈过话，要他和田野好好珍惜得来不易的升学机会。
为什么自己千里迢迢把田野带了回来，对方居然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儿？
衣冠楚楚的野子规规矩矩尴尬站在办公室里。
漠北一通电话给杨阳打了过去。
谢谢地，神隐已久的杨阳接电话了。
“师哥！你不是已经搞定了吗？不是林场会发offer给田野，让他做定向委培吗？人家现在告诉我，根本没这回事儿！”漠北急匆匆对杨阳一顿输出。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过林场会发offer给田野了？”杨阳的语气颇有一种要提起裤子不认饶架势。
漠北惊：“院长都找我谈话了，你连商务车都丢这儿了。现在还想不认账？”
杨阳：“谁我不认账了。田野拿的offer不是在林场。”
漠北：“不是林场？”
杨阳：“是在与林场一起合作，在附近搞的光伏发电项目，利用戈壁滩的长日照铺设光伏发电，配合防风林能有效同时改善当地的自然环境和能源环境。”
手握电话的漠北问场长：“光伏发电？我们林场要和什么人合作搞这个？”
场长：“有啊，上个月主管部门才敲定这事儿，据招商引资到一个凯子，啊呸，一位企业家。签合同当拨款，全款垫资，建成后按比例提取收益。不仅采购我们陇省当地生产的光伏；还要在我们林场圈定的非绿化范围铺设太阳能板，整改我们林场的预设管路搞电力输送，借用我们的人力进行日常管理。”
漠北听得呆滞了。
场长指着漠北：“就是你这表情！县里和镇里的领导们听到后，也是你这表情。立刻划了一块地给对方盖办公楼。”
漠北面部抽搐，不由自主使相ing：“不要告诉我，那块地就在我家旁边~~”
场长笑：“漠北你想得美呢~~领导划拨的虽然是块荒地，但还不至于荒到你那儿去。咋滴，你还想拿拆迁款？不好意思，别做梦了，人家是在县里盖办公楼。就在客运站斜对面，有个露停车场那片儿，哦，包括那个停车场，都划给投资方了。”
两位少年当场石化。
他们凌晨从县城开车到戈壁，大上午又从戈壁驱车返回县城。
进城后途经加油站。加油站再次喜提营收400块。
“饭票，你知道咱俩该往哪儿去不？”田野驾驶着加满油的商务车拐出加油站，回到主干道。
漠北给田野当人肉导航，指路上国道朝县城边缘开：“当然。场长了，师哥指定扶贫办作为政方代表之一进行协理，我们去扶贫办报到肯定没问题，就在县办公楼里。”
田野：“你和扶贫办的人熟吗？”
漠北：“相信我，我这种穷人，想和扶贫办不熟都很难。”
田野：“哦。”
漠北：“在这偏远地儿，我这种经济条件差还愿意读书抢着读书的孤儿属于珍稀品种，能顺利读完高中还自荐当委培生读大学的就只有我一个。我属于典型的扶贫成功案例，照片能上墙的那种。据因为我上大学这事儿，他们受到了表彰，相关主管还升迁了，所以他们可稀罕我了。”
田野得意：“我家饭票真厉害！”
漠北回夸：“少来~~你才厉害好不。不仅从国外战场上活着回来，还把身份给洗白了。”
经不起夸的田野更加得意：“对哟，我是挺厉害的，手上拿着那么多武器还能把身份洗白，尤其是那枚函。”
漠北：“！！！！！！”
这已经超出黑历史的范畴了好伐。
漠北摇下车窗，风儿刮了进来，假装风声太大，什么也没听到。
——剧透剧场——
次日，
县城客运中心对面的露停车场处，
漠北面容纠结地与保安亭老大爷打商量：“那个~~师傅，你能不能把停车场主管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呀。”
保安老大爷保持警惕：“伙子你找我们主管想干嘛？”
漠北痛苦脸：“我想让他把我的1304块停车费退给我。”
老大爷乐了：“把停车费退给你？伙子你年纪轻轻就想吃霸王餐？你谁呀你？”
漠北囧着脸：“我……好像......是你们公司......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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