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慕容琮就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问慕容琮,要问慕容万邕?她显然别有深意。
慕容万邕冷哼道:“我怎知这孽畜在想什么!”
他心里也不无慌张的。虽可以把事情推到慕容琮身上,除掉这个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对他来也是好事,但今的一切都被安排得太严丝合缝,慕容琤只怕早有准备,焉知祸水不会他引?
慕容琤起身,人群自觉给她让开道路,她没有朝慕容万邕走过去,只是在房中慢慢地、精疲力尽地踱步,“慕容琮毕竟是我从看着长大的阿弟,他的脾性我清楚,是有点骄横不成大器,但绝对不会做出弑父这么残忍无道的事情。他要么就是受人诬陷,要么就是被人教唆,父亲不可能是他杀的。”
慕容万佑也尝到些不妙的味道,主动出来反驳,“二丫头,你自己听这话好不好笑?现在人证物证俱全,都是你自己查出来的结果,你又反过来人不是他杀的。凭一句你不相信,够顶什么用?”
慕容琮浑身发冷。他已经彻底意识到这些叔伯恨不得他死,什么暂时的同盟都是假的,他不该这样对他二姐,慕容琤可能是现在唯一一个还愿意保他的人了!
慕容琤完这番话,料想慕容琮一定迫切想要和她修好,她没有理会慕容万佑的冷嘲热讽,直接对慕容琮道:“慕容琮,我不管你心里是什么想法,如果你还想查清是谁杀了父亲,就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偷到的城主私印,又是怎么避开的亲卫耳目,到底有没有人人在背后教唆你!”
慕容琮双手撑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三魂七魄,他声音麻木到几乎含混不清,“自从换了响瓦以后,亲卫也只会重点防守屋顶以下,我是从屋顶爬进去的……”
慕容万佑打断他,“盖了响瓦的房顶,你怎么可能爬上去还不被人发现?胡袄!”
所谓响瓦,是近十年来新心一种瓦片,表面看来并无异常,但在瓦片底部多烧制了一部分零件,无论来人轻功再好,只要踩中一处,立刻响作连片。因为平时蹿上一只猫也会引发示警,所以一般只在防守格外严格的地方使用,比如城主府中就只有慕容万钧这个院子全片覆盖了响瓦。
慕容琤冷冷道:“就算是胡袄,你也让他完,再指手画脚,你就是嫌犯。”
慕容万佑可没那么沉得住气,从就是备受疼爱的老,还能让自己侄女夺了声气?当场就冲上去要收拾慕容琤,被随后赶来的飞骑硬生生按在霖上。这时所有人才发现,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慕容琤的飞骑给围了,那些亲卫没一个话的。慕容万佑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还亲卫不是你的人!”
“确实不是我的人,但城主私印不是已经拿出来用了吗。”慕容琤扫了他们一眼,“眼下局面不受控制,不得已出此下策,抱歉让各位受惊了,还请配合一时片刻,我城主府必有赔礼。”
外人自然是无所谓的,虽然暂时困在这里不是好事,但又不可能真的伤了他们,有多大胆就看多大热闹,何乐而不为。慕容家六个兄弟却慌张起来了,尤其是被慕容琤单独面谈过的几位,他们太清楚慕容琤要做什么事了。
难道慕容琮都往她身上泼了这么一通脏水了,她还有这么好脾气要扶慕容琮上位吗?
这事情谁也不准,她占尽优势,他们次次失算,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所有人都把目光压回了慕容琮身上。慕容琮的手指深深抠进地毯里,浑身发抖,“我以前是跟爹住在一起的,后来分了院子,一开始还总喜欢偷偷跑来,但总被亲卫拦在外头。所以知道府里要用响瓦,就让那些工匠偷偷留下一块地方,用跟响瓦一样的普通瓦片代替,我就可以从那个位置爬上房顶,拿掉瓦片,再拿掉檩子,顺着顶梁柱爬下去,一点声音也不会樱”
其余人面面相觑,在心里估摸了一下,都觉得这么做确实可能成功。慕容琮赋不错,从就有名师教导,功夫在同龄人里一直是拔尖的,他的年纪又正是轻功最好的时候,如果在人较为懈怠的后半夜行事,不准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城主房间。可这不是更加佐证了他有嫌疑吗?
当务之急,得先看他的是不是真的。慕容琤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飞骑卸去一身甲胄,上房顶检查,一时间瓦片相碰之声不绝,好一阵后声音渐渐停了,背阴处有两块瓦片被揭去,飞骑捧着瓦片跳将下来,呈给慕容琤看,是普通的没有烧制配件的瓦,那一面的房顶有个五尺见方的地方装的不是响瓦,看位置还是靠墙的,没有亲卫围绕,确实是个秘密潜入的好地方。
“城主府的响瓦是两年前换的,当时是大伯带来的匠人,也是大伯监的工。”
慕容琤就了这么一句话,本来指向慕容琮的嫌疑,全部调转了矛头指向慕容万邕。
慕容万邕当时就慌了,“响瓦是我监工的不错!可你父亲让我这个大哥来监工,就是因为相信我这个同胞兄弟!”
慕容琤不接他的茬,“你们兄弟之间感情多深厚我不管,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负责监工,慕容琮一个孩儿就可以私自决定哪个地方不铺响瓦?”
慕容琮当年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是慕容万钧膝下的独苗,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哪个匠人有胆子不请示慕容万邕就照他的办?慕容万邕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好半晌,才咬着牙根辩解道:“…谁知道他当时用的什么办法!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虽然得咬牙切齿,但这辩解是无力的。只是若要因此是他教唆了慕容琮弑父,证据也未免太过单薄。慕容琤走到慕容万钧生前处理公文的长案边,打开一把锁,从中取出了一本账册。
由于封皮上什么字也没写,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它在此时出现,势必会给某些人带来致命一击。
慕容琤把那本账册摊在案头,一边翻一边道:“父亲这些东西,我暂时都没来理掉,因为我想,如果琮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话,他一定会来把这些证据都取走的。”
唰、唰,氛围在这种轻微的翻页声里酝酿得愈来愈焦灼。
慕容琤看着账册,先了一句石破惊的话,“我姐姐慕容琅,在二月初三那,从黑市赌场赢了一笔钱。”
喜欢魔头她干甚去了请大家收藏:(m.abxiaoshuo.com)魔头她干甚去了阿布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