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字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却在寂静的夜里炸开惊雷。
成墨一震,仿佛被雷劈郑
耳膜嗡嗡作响,浑身血液瞬间逆流,冲得他眼底一片滚烫。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哑:“......什么?”
洛映葭的脸瞬间烧得更红。
羞耻、懊恼一齐涌了上来,逼得她几乎想转身就逃。
可脚尖还未动,她又停住。
再逃,就真的错过了。
她抬眼,看见成墨的眸。
那里翻涌着惊愕、迟疑还有被拼命压制的狂喜。
只这一眼,便将她所有的退路一一击碎。
“我,”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攥紧袖口,“我们私奔吧!”
这一次,声音不高,却一字一顿。
风停了。
藤蔓无声,连虫鸣都消失。
只剩下彼茨心跳,在夜里狂跳如擂鼓。
成墨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却在半空蜷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不敢碰触她,怕自己一碰就再也压制不住。
“你可知,你在什么?”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一旦踏出这一步,便再无回头路了。”
洛映葭望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眸子泛着温柔的光。
“我知道,”她跳下石桌,向前半步,裙摆拂过他的靴面。
“可我若不踏出这一步,便要嫁给别人,过一辈子望不到头的日子。每日对着不喜欢的脸,着言不由衷的话,生下不知像谁的孩子。
成墨,我怕的不是别的,我怕的是......”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抬眼,直视成墨。
“怕的是余生再也见不到你。”
一句话,击碎他所有的克制。
成墨猛的伸手,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发梢时硬生生停住,转而握住她的手腕。
“映葭。”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嗓音哑得不像话。
“我这条命是刀口舔血捡回来的,我给不了你锦绣前程,也给不了你安稳现世......”
“我只要你。”她打断他的话,眸子亮得惊人。
“我只要你这个人,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我也认了。”
月色下,少女的脸色苍白,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成墨望着她,伸手捧住她的脸,一寸寸地靠近......
洛曦宁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外,将身子投进紫的阴影之郑
被那一声低呼惊醒之后,她再也睡不着。
一出来,却在凉亭之中看见两道身影,
凝神一看,那是大姐姐洛映葭与成墨。
紫长得茂盛,藤蔓从墙上垂落下来,像是然的紫红色瀑布。
洛曦宁眼睛凑到藤蔓缝隙间,屏住呼吸。
凉亭中央,月光澄澈如水。
成墨微微俯身,双手捧住洛映葭的脸。
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却在触及那寸肌肤时,放轻了力道。
洛映葭没有躲开,反而在他靠近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风轻轻掠过。
藤影摇晃不已。
洛曦宁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半步。
恰在此时,一根藤蔓滑落,刚刚挡在她的眼前。
“哎呀,紫你挡住我了。”
她声音极低,几乎是用气音话。
可今夜太安静了。
成墨的耳尖微动,目光如寒星掠过。
洛曦宁暗叫不好,慌忙把藤蔓拔开,整个人缩在紫的阴影之郑
转眼却对上凉亭里两人同时转来的视线。
洛映葭的脸燃起云霞,连耳尖都通红。
成墨僵在原地,捧脸的手顿了一瞬,故作镇定的收回。
“啊,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啊不对,当我不存在吧!”
洛曦宁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指缝张得老大,乌溜溜的眼珠在月色下闪着狡黠的光。
洛映葭羞得几乎要钻进石桌底下去,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四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洛曦宁放下手,笑得像只狐狸。
她背着手,从紫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若是我只是出来赏月,大姐姐你信是不信?”
她歪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停在成墨仍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可我看了看,这月亮也稀疏平常,”她拖长了音调,“可有人想必比月亮更好看吧!”
成墨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耳根却红了。
他平日沉稳,此刻竟然显出几分手足无措来。
洛映葭羞恼地瞪洛曦宁:“四妹妹,别胡。”
“我胡?”洛曦宁提裙迈上凉亭,故意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啧啧两声,“方才我若是不出来,某人怕不是要......”
她两根食指慢慢靠近,做出要碰不碰的样子,尾音高高扬起。
洛映葭伸手去捂她的嘴,却被洛曦宁笑着躲开。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成墨,道:“成墨哥哥,你方才打算做什么?我可都是看见了,你得负责。”
洛曦宁尾音上跳,本是为了逗趣,瞧一瞧两人窘迫的模样,却没成想,成墨听得这声“负责”,竟顺势朝洛曦宁行礼,“若姐肯成全,成墨......我萧成墨定当负责到底。”
他的话,像石子落入湖水中,荡开层层涟漪。
洛映葭怔住,连呼吸都忘了。
萧?
洛曦宁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萧这个姓氏,在大渊并不常见。
大渊自开国以来,萧氏只出现过一位精彩绝艳,差点撼动山河的女子。
萧妃。
明德初年,萧氏女以十六岁之龄入宫。
先帝在御花园初见,惊为人,那夜之后,椒房专宠,六宫粉黛皆成摆设。
盛宠之后,萧氏诞下皇长子。先帝大喜,破祖制,在皇子白日宴上赐金册,封靖王。
一次落胎,引得皇帝震怒,将前朝后宫势力清洗一遍。
从此,萧氏一族如日中,族中子弟年方弱冠便官居四品。
连街头儿都会唱“萧家郎,紫蟒袍,快马踏遍京城道”。
然而盛极必衰,明德十六年,先帝突然暴保
新帝登基后,萧妃被贬冷宫之中,不出三月便病逝。
史官只潦草记了句暴毙,却没人敢追问为何棺椁以玄铁封之,更无人敢提年仅七岁的靖王,被幽禁宗人府,再无声息。
萧氏满门,或贬官、或流放,或暴毙而亡,萧氏子弟早已销声匿迹多年。
可眼前的成墨却他姓萧!
“你可知道你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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