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航的快船在暮色中颠簸,林凡扶着船舷,指尖反复摩挲着织田雪姬的樱花发簪。发簪上的雷电纹路早已黯淡,却仍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能量残留,像她最后留在焚化炉前的眼神,倔强而温暖。
“林哥,苏阿姨在教雾生辨认噬能菌孢子呢。” 诸葛茂的声音带着海风的湿意,他正用金系异能修补船舷的裂缝,金属液顺着指尖流淌,在木板上凝成细密的网格,“那子进步快得很,雾系异能都能凝成雾箭了。”
林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苏清婉正蹲在船舱口,指尖的木系异能催生出株紫色草,草叶遇到雾生掌心的白雾,立刻蜷曲成螺旋状。“这是‘噬能草’,碰到菌孢子会变色。” 她的声音平静,却在草叶蜷曲的瞬间,指节微微收紧 —— 那是雪姬时候最喜欢的植物,总它蜷起来像朵迷你樱花。
雾生学得格外认真,雾系异能控制得越来越稳,只是每次看向苏清婉时,眼神里总带着点怯生生的依赖。林凡突然想起秦武,那个到死都在别扭地保护别饶暗系异能者,或许这末日里的善意,从来都在以不同的方式传递。
夜半时分,快船突然剧烈摇晃。诸葛茂第一个冲出船舱,金系巨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是变异章鱼!至少五阶!”
海面上腾起数条墨色触手,吸盘上的利齿闪着寒光,其中一条正卷向船尾的雾生。苏清婉的木系异能瞬间爆发,甲板下钻出的藤蔓结成巨网,却被触手轻易撕裂。
“让开!” 林凡的战神之力骤然亮起,方画戟带着金光劈向触手,戟尖的灼热让墨色汁液瞬间沸腾。五阶中级的力量全力运转,他能感觉到章鱼的核心在深海中搏动,带着狂躁的异能波动 —— 是被噬能菌寄生的变异体。
“它怕火!” 苏清婉突然喊道,木系异能催生出大量干燥的海藻,“用雷电引燃!”
织田雪姬的樱花长刀突然在林凡腰间震颤,残留的雷电异能顺着刀柄窜出。他抓住机会,将战神之力与雷电融合,金光裹着蓝电劈向海藻,火墙瞬间在海面升起,章鱼的触手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嘶鸣。
雾生突然将雾系异能注入火墙,白雾与火焰交织成滚烫的蒸汽,将章鱼的退路彻底封死。“好子!” 诸葛茂看得热血沸腾,金系异能凝成数十把飞刀,精准地扎进触手的吸盘。
激战过后,东方泛起鱼肚白。林凡瘫坐在甲板上,肩头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衣襟。苏清婉递过疗伤药,指尖无意中碰到他怀里的狼牙挂坠,突然道:“念念这孩子,很像雪姬时候,都爱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想保护的人。”
林凡的心猛地一揪,他想起离开根据地时,念念把挂坠塞进他手里的模样,脸上满是 “一定会回来” 的笃定。
快靠岸时,雾生突然指着码头:“那里的人…… 不对劲。”
林凡的感知力瞬间铺开,根据地的哨兵换了面孔,城门上的狼旗歪歪扭扭,更让他心惊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不是变异兽的,是人血。
“是逃兵的余党。” 苏清婉的脸色沉了下来,木系异能在掌心凝成尖刺,“他们趁我们不在,控制了根据地。”
诸葛茂的金系巨锤在手里捏得咯吱响:“这群白眼狼!看我不砸烂他们的脑袋!”
“别冲动。” 林凡按住他的肩膀,战神之力在眼底流转,“他们敢这么做,肯定有后手。苏阿姨,您带雾生从暗渠进去,找到念念和老陈,想办法传信给我们。”
“那你呢?” 苏清婉皱眉。
“我和诸葛茂从正门走,引他们注意力。” 林凡的方画戟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记住,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正门的守卫果然拦了他们。一个脸上带疤的逃兵举着步枪,狞笑里带着得意:“林凡,没想到吧?你在皇城拼死拼活,根据地早成我们的了!老陈和那个丫头片子,被我们关在水牢里呢!”
诸葛茂的金系异能瞬间爆发,一拳将守卫砸飞:“敢动念念!我废了你!”
林凡却拉住他,目光扫过城墙上的弓箭手:“让你们当家的出来,我有话问他。”
城门后走出个瘸腿的中年男人,是当年被逐出根据地的军需官,手里把玩着把匕首,匕首上刻着个 “林” 字 —— 那是林凡早年不用的旧物。“林凡,好久不见。” 他笑得阴恻恻,“你猜,老陈的腿是被谁打断的?”
林凡的战神之力骤然失控,金光几乎要将方画戟撑裂。他想起老陈总是拖着左腿的模样,原来不是旧伤,是这些杂碎下的黑手。
“想救他们?” 军需官指了指身后的绞架,“跪下来,自废异能,我就考虑放了那丫头。”
诸葛茂刚要怒骂,却被林凡按住。他看着绞架上空荡荡的绳索,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会信?老陈的土炸弹至少有二十个藏在水牢附近,你敢动念念一根手指头,这里早就炸上了。”
军需官的脸色瞬间变了。林凡趁机冲过去,方画戟横扫,金光劈开弓箭手的阵型。诸葛茂的金系巨锤紧随其后,砸开城门的插销:“弟兄们!林哥回来了!杀啊!”
藏在暗处的护卫队成员纷纷杀出,原来他们早就识破了逃兵的阴谋,一直在等待时机。水牢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老陈的吼声:“林子!我就知道你能回来!”
林凡冲进水牢时,看到老陈正用拐杖敲晕最后一个逃兵,念念抱着步枪站在他身后,脸煞白却眼神坚定,手里还攥着半截燃烧的导火索。“林哥!” 她扑进林凡怀里,挂坠在两人之间硌出的印记,“我没给你丢人!”
苏清婉带着雾生随后赶到,木系异能催生出藤蔓,将受赡弟兄轻轻托起。她看着相拥的林凡和念念,突然对雾生道:“看到了吗?真正的家,从来都是愿意为你挡刀的人。”
清理战场时,诸葛茂在军需官的怀里搜出个加密信筒,里面的纸条上只有一行字:“雪姬在黑风寨旧址,带混沌原石来换。”
林凡捏紧纸条,指节泛白。苏清婉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道:“是将军的笔迹,但这字迹太刻意了,像故意让人认出。”
“不管是不是圈套,我都要去。” 林凡的声音斩钉截铁,樱花发簪在掌心硌出红痕,“雪姬要是真在他手里……”
“我跟你去。” 诸葛茂把金系巨锤往地上一砸,“当年黑风寨我熟,闭着眼都能摸到后山的密道。”
雾生突然举起手,雾系异能在掌心凝成个光球:“我也去!我的雾能掩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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