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空地上的篝火渐渐弱了下去，只有坦克和飞机旁边还亮着马灯。
战士们围着机械图纸争论，有人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履带的运动轨迹，有人对着飞机的仪表盘喃喃自语。
赵烨靠在岩壁上，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抗战纪录片。
片子里的士兵拿着落后的武器，用血肉之躯去挡日军的坦克，可他们眼里的光，和眼前这些战士一模一样。
“烨。” 赵阳州走过来，递给他个烤红薯，“山风大，披上。”
赵烨接过红薯，热气烫得他指尖发麻：“太爷爷，您咱们能赢吗？”
赵阳州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当年打军阀，就五个人三条枪，不也赢了？现在有这么多好子，还有这铁家伙，没理由输。”
他指了指坦克，突然笑了，“就是这玩意儿太费油，以后得让鬼子多送点过来。”
赵烨也笑了，咬了口红薯，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里。
赵烨手拿红薯，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塔上，望着山坳里攒动的人影，眉头微微蹙起。
冬风卷着寒意掠过树梢，战士们裹紧单薄的衣衫，不少饶草鞋已经磨穿磷，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趾。
有个十七八岁的兵，正往鞋里塞干草，手指冻得像红萝卜，却还是咧着嘴跟身边的人笑。
“赵指挥官，都清点完了。” 林鸿辉捧着账本走上来，哈出的白气在灯光下散开，“棉衣缺口太大，有一千多个弟兄还穿着单衣，鞋子就更别了……”
赵烨没接账本，转身走到一处空地前，趁着没人注意，意念一动 空地上突然凭空多出一排排木箱。
准备好东西，随即走到林鸿辉身边，正色道：“通知所有人，到这里集合！”
山坳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两万多战士和百姓聚拢过来，火把的光在他们脸上跳动。
赵烨深吸一口气，指着木箱子对林鸿辉道：“打开看看。”
赵烨的声音在夜风里回荡。
林鸿辉率先撬开个木箱，里面整齐叠放着的棉衣瞬间露了出来，藏青色的布料上还带着崭新的折痕。
他又打开旁边的箱子，牛皮靴泛着油亮的光，靴底的防滑纹清晰可见。
“是棉衣！” 有人惊呼起来。
“还有靴子！是牛皮的！”
更靠后的箱子被打开，防弹头盔、羊毛袜、甚至连过冬的棉被都整整齐齐码在里面。
赵烨走到个穿草鞋的兵面前，拿起双靴子蹲下身：“试试合不合脚。”
兵愣了半，才哆嗦着伸出脚。
靴子套进去的瞬间，他突然笑着流出了眼泪，自参军以来，他还从没穿过这么暖和的鞋。
“哭啥？” 赵烨拍了拍他的后背，“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分发棉衣的同时，武器也开始往下搬。
赵烨从空间里取出的步枪堆成了山，有缴获的三八大盖，有系统商城兑换的 AK47，甚至还有二十挺轻机枪。
“王大刚！” 林鸿辉拿着名单喊，“你不是一直想要杆新枪吗？”
一个扛着大刀的汉子挤过来，看着递到面前的步枪，突然红了眼眶。
他的刀是用铁轨砸的，砍翻三个鬼子后就卷了刃，此刻摸着步枪光滑的枪身，手指都在发抖：“这…… 这是给我的？”
“拿着。” 赵烨把子弹塞进他手里，“以后别用刀了，用这个跟鬼子干。”
王大刚 双脚一并，对着赵烨敬了个军礼。
周围的战士们纷纷效仿，一时间，山坳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敬礼声。
“别这样！” 赵烨第一次接受这么多人敬礼，有些受不住，“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搞这些！”
夜色渐深，山坳里却热闹得像过年。
战士们换上新棉衣，穿着暖和的靴子，有的在擦拭新领的步枪，有的围着篝火唱军歌，连最沉默的老兵都哼起了家乡的调。
这是他们进入南京战场后，第一次感受到温暖和希望。
赵烨正和几个老兵研究地图，突然听见夜空传来 “嗡嗡” 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无数只马蜂在盘旋。
“是飞机！” 了望塔上的哨兵嘶吼起来，“好多架！”
赵烨猛地抬头，只见西北方向的夜空出现十几个黑点，机翼上的太阳旗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防空！快让百姓进洞！” 林鸿辉扯着嗓子喊，战士们立刻组织人群往防空洞转移。
“慌什么！” 赵烨突然喊住他，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那家伙，跟我上！”
他转身冲向空地，意念一动，五架战斗机和之前那辆 “鼬鼠” 坦克旁的备用战机同时出现在月光下。
早上训练的五个战士立刻围了上来，眼里又惊又喜。
“张磊，你带两个人驾 1 号机！” 赵烨指着最左边的战机，“李建国，你带两人驾 2 号机！”
“是！” 五个战士齐声应道，动作虽有些生疏，却透着股狠劲。
他们早上刚在模拟舱里练过起降，此刻握着操纵改手虽然发抖，眼神却异常坚定。
赵烨爬上自己的战机，引擎启动的轰鸣声瞬间盖过列机的噪音。
六架战机依次滑向临时开辟的跑道，机翼在火把的映照下，像展开的钢铁翅膀。
“升空！”
随着他一声令下，六道火光划破夜空。
刚爬升到三百米高度，日军的轰炸机群就到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足有十多架。
“分散队形！别跟他们硬碰硬！” 赵烨对着对讲机喊，猛地拉升战机，躲过一串机炮子弹。
张磊驾驶的 1 号机有些不稳，在敌机群里左冲右突，却精准地咬住了一架轰炸机的尾巴：“狗日的！尝尝这个！” 他按下机枪按钮，子弹瞬间打爆了对方的尾翼。
那架轰炸机像断了线的风筝，拖着黑烟坠向山坳，却在半空被林鸿辉发射的火箭筒击中，在空中炸成一团火球。
“好！” 赵烨忍不住叫好，突然发现有三架敌机脱离编队，正朝着防空洞的方向俯冲。
他立刻推杆追上去，机枪子弹像鞭子般抽在敌机机身上。
“想诈老百姓？先过我这关！”
一番缠斗，赵烨瞅准机会，将一枚航弹精准地投进了领头那架轰炸机的引擎。
爆炸声中，敌机的机翼直接断裂，残骸呼啸着砸向远处的山谷。
另一边，李建国的 2 号机被两架敌机夹击，机翼中弹冒起黑烟。他却突然猛打方向盘，战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翻，反而绕到列机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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