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问起站在乔晚音身边的男孩。
少华仰起头，脸上带着乖巧而羞涩的笑容，回答道：“樊校长，我叫乔少华，9岁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信任！”
樊宝宝又一次愣住了。
这孩子，话既懂事又诚恳，嘴还挺甜，态度也挺端正的。
跟他那位曾经倔得像头驴一样的姑姑，可真是不一样。
“你姑姑想让你直接上二年级，”樊宝宝皱眉道，“但是你现在一书都没念过，基础肯定跟不上，要不先进一年级吧！”
乔晚音一听这话，眼神亮了起来。
她看到樊校长终于点头答应后，嘴角几乎快弯到耳根去了。
“樊校长，您先别急，”她赶紧道，“我们给少华一个月时间看看成绩，如果真的跟不上，再回一年级也不迟！”
她心里非常清楚，少华都9岁了。
这个年纪从一年级开始读书，免不了会被其他孩子指指点点。
到时候怕是要伤了他的自尊心。
况且，一年级内容本来就不算太难。
只要每抽一点时间给他辅导一下功课。
一个月之内把该掌握的知识补起来完全没问题。
樊宝宝听了她的提议，沉默了几秒。
细细思索了一番，最终点零头，应允了下来。
“行吧，那就依你的。那你去把学费给交了，顺便我也会给他找几本旧课本，尽快让他开始学习。”
“太好了，谢谢樊校长！您真是个好人！”
乔晚音满脸欣喜地道。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入学资料。
“行了行了，我是看在孩子懂事的份上才答应的，可不是因为你！”
樊校长摆了摆手，脸上虽然还带着严肃，但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嘿嘿，不管啦，反正樊校长就是大家心里的好人榜样！”
少华也咧开嘴笑着插了一句。
付了钱，填好了表格，少华的入学手续就算办妥了。
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的资料。
确保每一项都符合规定，随后把录取通知书交到了他们手上。
临出门的时候，樊校长叮嘱他们明就能来上课了，书也帮忙找到了。
他特意多交代几句关于注意事项的话。
乔晚音千恩万谢，牵着少华的手高高兴兴回家了。
路上她脚步格外轻快，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整个人如释重负。
“姑姑，我……我真的明能去上学了吗？”
回家路上，少华手心有些发汗，紧张又有点不敢相信。
他一边紧紧拽住乔晚音的衣角，一边偷偷打量她的表情。
他怕这一切只是个梦。
等梦醒了，一切都会消失。
他还是坐在家门口，远远望着同龄的朋友开开心心背着书包往学校走。
而他永远都只能羡慕地看着。
乔晚音笑着问：“是不是觉得像做梦？”
她蹲下身子，轻轻拉起少华的脸。
走在夕阳下的石子路上，少华认真地点零头。
“呵呵，那你就咬一下自己的手，看看疼不疼！”
乔晚音眨了眨眼。
少华，“……”
愣了几秒后，他迟疑地看向自己的手背。
虽不明所以，但这提议听起来像是可以验证真假的方法。
虽然这主意让他有点懵，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他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用力咬了一口。
他本想轻轻试试，可一想到如果真是在梦里应该不会有痛感，于是就真的咬得有点狠了些。
“哎哟——好疼！”
疼痛袭来的瞬间，他不禁皱起眉头，嘴里忍不住喊出了声。
“哈哈哈……”
乔晚音笑得弯下腰，“傻孩子，谁让你真咬！”
她伸手揉乱他的头发。
她看着他眼眶微红的脸庞，神情忽然变得严肃。
“少华，这不是梦，是真的！你真的要上学了！”
“而且啊，你也别怕以后读不了书。”
乔晚音看着眼前那个的身影，一字一句认真地，“就算塌下来了，姑也会替你撑着，保证你有书读、有学上。”
“从学到初症高中，一直到大学，姑都陪着你读下去！”
少华站在她面前，个子还不高，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她。
别看他年纪不大，其实已经明白了很多事。
有些话听听而已，有些人的话却是真的能信的。
这一次，他心里明白，姑姑的是后者。
从她这话的样子他就知道，这次不是骗饶。
他眨眨眼睛，心里像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轻声：“姑姑，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乔晚音听了微微一怔，接着深吸口气，似乎在下什么决心，然后缓缓道：“姑也是会长大的嘛，总有一也要学着懂事！以前的姑太任性了，让你吃了不少苦。”
“以前是我做得不对。”
她低声道，眼神中透出愧疚。
“对你和妞妞造成伤害了，姑保证，以后绝不做这种对不起你们的事！再也不会了！”
少华听后，像模像样地拍拍她胳膊。
“姑姑，错了不要紧，知错就改就是乖孩子！”
乔晚音，“……”
好孩子？
那她还真的是个大人型的好孩子呢！
她顿了一下，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摸摸他的头：“好啦好啦，咱们都是乖孩子！”
少华听罢低下头，脸羞红了，没再多话，只是偷偷笑了起来。
但他心里清楚，姑姑也有可爱的一面——
那个需要哄着、陪着，有时候也会撒娇、会调皮的一面。
得哄着，才有糖吃！
***
第二下午。
窗外阳光正好，可傅黎安的心情却沉甸甸的。
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本翻开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去。
刚才方婉玉跑来有重要事要告诉他，关于乔晚音的秘密。
她语气很急，脸上写满了紧张。
“这事跟你有关，非常重要。如果你在乎她，那就必须去！”
傅黎安的心一直悬着，脑海里反复思索。
到底是啥秘密呢？
他知道乔晚音的性格不一般。
她的脾气直，话不留情面，做起事来更是我行我素，让人捉摸不透。
实话，乔晚音那独特的性格和不一样的处事方式。
他不是没领教过。
她从来不会按常理出牌，甚至常常令人措手不及。
所以不管她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他也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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