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散场,夜色已深。
陆庭州心翼翼地将桑晚裹进大衣里,一只手始终护着她的腰,带着人离开了餐厅。
另一边,曲悠跟着宋泽上了车。
酒精让一向文静的她,变得大胆起来。
她第一次,主动伸出双臂,勾住宋泽的脖子,仰头亲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带着红酒的香气。
一触即分。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脸颊绯红,吐气如兰。
“宋老师,我愿意的。”
宋泽看着她这副一杯就倒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我是老师,不能趁人之危。”
宋泽推开她,她又贴上来,乖乖女倔强起来他有些招架不住。
曲悠的吻,生涩没有章法,却撩得宋泽热得要命。
“教了你这么多次,怎么还没有学会?悠悠,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宋泽嗓音沙哑,曲悠笑嘻嘻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宋老师夸我了,嘻嘻,我是宋老师最优秀的学生。”
看着怀里娇憨的女生,宋泽头大,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要不然他可不保证会不会在车里要了她。
送回宿舍他不放心。
男人发动车子,方向一转,直接带着人回了自己的公寓。
到家时,曲悠已经睡着。
宋泽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再闹,要不然他这不一定把持得住。
沈誉白跟苏沫同一个方向。
两人跟往常一样,理所当然地同路走。
苏沫被酒香勾住,加上气氛轻松,没忍住多喝了两杯。
原本也没有醉,最后曲悠想喝,她舍命陪着喝。
此刻,酒劲彻底上来了。
苏沫一头栽进车里,脑袋磕在车窗上,“咚”的一声。
沈誉白侧眸瞥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苏大美女,你这酒量不行啊,这就醉了。”
苏沫闭着眼哼唧一句:“你才醉了呢,我清醒得很。”
话音刚落,她打了个酒嗝,带着点柠檬味儿的香水和红酒气息混杂在空气里。
沈誉白看着靠在玻璃旁的女生,像一只无害的猫。
“喂,到家别赖我车上啊。”他伸手推了推她肩膀。
苏沫迷糊地睁开眼,看他一眼,又闭上,“你声音太吵,比闹钟还难听。”
沈誉白失笑,“蹭我的车,还嫌我吵。”
夜色像厚重的绒毯裹住城市,两人坐在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引擎低低的轰鸣和彼此呼吸声。
苏沫本来就迷糊,脑袋一点一点地,最后干脆靠着车窗,直接睡了过去。
路灯从窗外掠过,在苏沫脸上投下一道道明灭光影。她睫毛颤动,鼻尖微红,半张脸埋进围巾里,看起来乖巧又脆弱——完全不像平时怼怼地那股狠劲儿。
沈誉白看着她不觉间嘴角弯起了笑意。
到她家附近,沈誉白要将人放下,抬手拍着她的脸。
“醒醒,你到了。”
苏沫抬手将扰她好梦的手推开,“别烦我。”
紧接着又爆了一句,“哥哥,你好帅,腹肌能让我看看吗?”
沈誉白手停在半空中,瞬间像雷劈了一样,直到这女的虎,没想到做梦也这么猛。
“光想看啊,想不想摸摸?”沈誉白逗她。
苏沫闭着眼笑,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想,给摸吗?”
沈誉白咬唇,憋着笑,“姐姐,我很贵的,你能给多少?”
“姐姐有钱,光摸的话给你五百。”完她笑嘻嘻地自夸,“怎么样,我大方吧。跟你,我前老板那个扣货,他开口给我二百五呢。”
这话一出口,沈誉白的助理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誉白瞪了他一眼,“去最近的酒店。”
吩咐完,气呼呼地看着苏沫,清莹红润的脸,明明温温软软,怎么起话来那么不讨喜。
……
桑晚洗漱完在挑明的首饰,萧衍和刘希已经来了几,因为桑晚的原因,萧衍不想自己工作,于是带着刘希在附近吃喝玩乐。
事情耽误了几,也该好好工作,年前把手头上的工作都收尾。
看到被自己收起来的那两枚玉佩,桑晚拿了起来。
来也巧,一场拍卖会,她竟然帮母亲留给自己的玉佩找到了另一半。
想到母亲,她不由想到自己那个便淫。
亲生父亲是谁,至今没人知晓,但她并不想找。
因为在她心里,母亲独自承担,要么是这个男人不可靠没有担当,要么是他的身份不合适。
桑晚更倾向于后者。
她母亲性格清高,选的男人应该不会差。
陆庭州洗完澡出来,看她盯着两枚玉佩发呆,搂着她的腰坐了过来。
“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想着明带什么?”
陆庭州从桑晚手里接过玉佩,翻来覆去打量,“这两枚玉佩怎么没见你带过?”
“这块儿是我妈留给我的,这一块儿是我在拍卖会上拍到的。”
桑晚给自己手里的玉佩做着介绍,然后将两块儿玉佩合二为一。
“你看,它们可以完美地扣在一起。”
陆庭州好奇地从她手里接过玉佩,仔细打量。
“这是一对情侣配饰?”
桑晚摇头,“应该是,但我这个我妈我家祖传的。”
陆庭州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寻找桑晚的亲生父亲,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玉佩会不会跟她亲生父亲有关?
“你的拍卖会是不是跟宋子茜竞拍那次?”
他有点印象,好像确实是一枚玉佩。
桑晚点头,“是啊,当时看到就觉得很眼熟,想着拍回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一对儿。”
“能不能借给我玩儿两,古饶浪漫我学习一下。”
桑晚看他喜欢,也没当回事,“陆总也很浪漫不需要学,喜欢给你玩儿两就是了,还这么冠冕堂皇。”
陆庭州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多谢老婆夸奖,后去领证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桑晚靠在他胸膛,嗓音温软,“好。”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调皮地落在眼皮上。
苏沫在一片混沌中,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
头,昏昏沉沉。
陌生的花板,陌生的吊灯,连空气都觉得陌生。
她瞬间瞪大了眼,所有的睡意和混沌,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这不是她家。
她自己住了公寓在外面住,并没有跟父母住在一起。
她环顾四周。
房间是高级灰的冷淡风格,奢华,却毫无生气。
这里是,酒店。
她怎么会在酒店?
昨晚……
零碎的片段在脑海里闪回。
她喝酒了,和沈誉白……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她浑身冰冷。
她的视线,僵硬的、一寸寸的,往下移。
然后,她看到了被子下,鼓起来的另一团。
以及……从被子边缘伸出来的一条……
带毛的腿。
男饶手这会儿落在她胸前很有技巧地揉捏着。
“啊……”
一声划破清晨宁静的尖叫,响彻整个酒店套房。
沈誉白正睡得香,梦里正开着游艇载着一船的比基尼美女。
这声尖叫,像一颗深水炸弹,直接把他的游艇炸翻了,一船的靓女全都掉到海里,跟下饺子一样。
他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谁特么搅了老子的好梦,是不是不想……”活?
后面的字还没有出来,“啪”一个耳光带着风呼啸而来。
沈誉白彻底清醒,怒不可遏地看着给了自己一耳光的女人。
“苏沫,你特么有病吧,你怎么爬到了老子床上?”
苏沫这会儿脸上又羞又怒,“沈誉白,你就是个禽兽,有需要你到夜店随便找,没想到你趁人之危。”
沈誉白委屈,“我怎么着你了,就趁人之危。”
“你刚才手干嘛呢?”
“我摸美女呢?关你屁……”
他没有完,看了看苏沫胸前的衣服,被扯离开了两个扣子,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
“摸,”苏沫着就是一脚,“我让你摸。”
沈誉白没有防备被她一脚踹下了床。
“我做梦呢,谁知道是你。”
沈誉白有些羞耻,毕竟是朋友,再怎么禽兽也不能对自己身边人下手。
他揉着一头乱毛,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一股火气也“噌”地冒了上来。
“苏沫,你睡了老子,还倒打一耙。”
他眼底的惺忪被委屈和恼怒取代。
“一上车你就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又不知道你家密码,只能就近给你开了个房。”
“我这纯属好心,你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
苏沫被他吼得一噎,但很快找到了新的攻击点。
她抓着被子的手收紧,指节泛白,咬牙切齿。
“那你开房,为什么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沈誉白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气笑了。
“姑奶奶,你喝多了,我也喝了不少好吗。”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把你从车里弄到这床上,你以为很容易?”
“再了,这房间是我花钱开的,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能收留你已经是看在朋友一场的面子上,你还指望我给你单独开一间?”
他越越觉得自己冤,干脆一把掀开被子,指着房门道:“本来你是睡在外面沙发上的。”
苏沫的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落在了外间的沙发上。
沙发上,果然扔着一个枕头和一床胡乱堆着的被子。
有那么一瞬间的记忆碎片,在宿醉的脑海里闪过。
半夜口渴……下床找水……然后……
然后好像就习惯性地往卧室走,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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