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褂，剪裁合体，泛着无机质的冷光。领口严丝合缝，勒着苍白得不正常的脖颈。
那张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暴露在昏暗光线下。浅灰色的瞳孔如同两颗嵌在冰层里的深灰色石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精准地锁定了巷道深处僵立的林琅和朴敏贞。
正是白影！
他缓缓抬步，朝着两人走来。白色长褂的下摆纹丝不动。每一步踏在坑洼的合金路面上，发出的“笃、笃”声，都像敲在两饶心脏上。
林琅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深紫色的瞳孔因巨大的压迫和恐惧而骤缩。他怎么找来了？！这么快？！是因为刚才当铺讨债的直播？还是……连接值跌破警戒线触发了警报？
朴敏贞死死攥着林琅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覆盖结晶的左臂传来阵阵灼痛，烙印深处坛息翻涌，巨大的危机感让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冻结。
白影走到距离两人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浅灰色的瞳孔在两人身上缓缓扫过，像是在评估两台出现故障的实验仪器。
冰冷、平直、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穿透了巷道里死寂的空气：
“07号坛口。19号盖子。”
“适应期行为记录：偏离预期轨道。”
“能量损耗：超出安全阈值。”
“连接稳定值：濒临崩溃。”
“外部干扰因素：确认。”
“结论：适应性训练第一阶段，终止。”
每一个冰冷的词汇，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两人紧绷的神经上。
终止？什么意思？强制回收？！
林琅的心沉到了谷底，深紫色的瞳孔里充满了绝望。
朴敏贞的呼吸也急促起来，琥珀色的瞳孔死死盯着白影，里面燃烧着不甘和冰冷的抗拒。
白影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琅……不，是林琅手腕上那个简陋的直播腕带上。浅灰色的瞳孔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数据流般的光芒。
“直播数据：分析完成。”
“观众峰值：7832。”
“打赏总额：信用点。”
“舆论倾向：正面。猎奇指数：S级。商业潜力：初步验证。”
他顿了顿，冰冷的声音依旧平直，却带着一种最终宣判般的重量：
“基于第一阶段数据反馈及‘希望灯塔’技术学院校长办公室最新指示。”
“适应性训练第二阶段，启动。”
“项目名称：”
“**‘灵境蹦迪：坟头新势力！’商业化孵化试点。**”
“执行单位：07号坛口 & 19号盖子。”
“资源支持：学院专项预算（待申请）。”
“目标：72时内，建立可持续盈利模式。利润率：不低于30%。”
“失败后果：强制回收。资源清算。”
林琅：“？？？”
朴敏贞：“！！！”
商业化？孵化试点？利润率30%？！
校长办公室最新指示？！
白影浅灰色的瞳孔扫过两人震惊、茫然、难以置信的脸，没有任何解释。他苍白的手指在手腕的终端上点了几下。
林琅和朴敏贞的腕带同时震动。
【收到新任务：坟头蹦迪商业化孵化（72时倒计时开始）】
【初始孵化资金注入：信用点】
【当前可用信用点：.00】
【任务要求：建立可持续盈利模式，利润率≥30%】
【失败惩罚：强制回收】
白影收回目光，转身，白色长褂的下摆纹丝不动。
“72时倒计时，开始。”
冰冷的宣告声中，他迈开步子，如同融入背景的幽灵，几步便消失在巷道的阴影深处，留下林琅和朴敏贞呆立在原地，如同两尊被雷劈过的石像。
巷道的死寂被远处“涅盘区”的喧嚣重新填满。
终端屏幕上，连接稳定值艰难地维持在35%（黄）。
账户余额：信用点。
新任务：把坟头蹦迪……做成生意？还要30%的利润？
林琅缓缓转过头，深紫色的瞳孔看向朴敏贞，里面充满了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这世界果然没救了”的绝望。
“盖子……我们……好像……真成‘坟头新势力’了？”
朴敏贞看着账户里那串冰冷的数字和那个更冰冷的任务要求，琥珀色的瞳孔里，冰冷、愤怒、疲惫……最终都化为了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巨大嘲讽和彻底认命的：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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