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婚约?可有婚书为证?可有媒人画押?可有街坊见证?哪一条你能拿出来?还不是随口胡诌,借此搪塞王妃!你以为一句‘已有婚约’就能全身而退?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我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瞒。”
夏清清依旧坐着。
“婚书现存于丁家祠堂,由其家长兄保管;媒人是城北袁婆,至今仍健在,常往来两府之间;至于街坊邻居,只要去一问便知。”
她得如此坦然,竟让那嬷嬷一时语塞。
秦王妃一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脸色顿时铁青。
“就算有婚约又能怎样?你以为那家人敢为了你,得罪秦王府?”
“在这京都之中,谁不知道秦王府的势力?一道帖子下去,丁家上下三代的功名前程便全掌握在我手心。他们若敢抗旨不遵,拒不退婚,我自有手段让他们家破人亡,流放千里!区区一个旁支子弟,也敢挡本王妃的路?简直是痴人梦!”
“这个就不劳王妃操心了。”
夏清清站起身,低头行了个礼。
“若真有那一日,我自会面对。生死荣辱,皆由定。但我绝不会因为恐惧或利益,而违背心中的道义。”
“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她直起身,双目平静地望向秦王妃。
“谁准你走的?”
秦王妃火冒三丈,声音都抖了。
她死死盯着夏清清的背影。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我的面前转身离去!你可知这一脚踏出门外,还能不能平安回来?”
“王妃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夏清清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只是微微侧身。
她知道此刻局势险恶。
可她更明白,一旦退让,便再无回头之路。
“若王妃执意强留,我亦只能奉陪到底。但请记住,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情不真。今日您所求的,或许终将化为明日之悔。”
秦王妃咬紧牙关,脑海中翻腾着无数恶毒念头。
可她终究忍住了。
因为她清楚,若此时动用暴力手段,传扬出去,必定惹来朝中言官弹劾,皇上责问。
“夏清清,你想清楚没有?这是本王妃最后通牒!”
她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今日你不应下这门亲事,他日丁家若因你遭难,那一切,全都归你一人承担!我不动他们,只看你能不能承受这份因果!”
“一女不嫁二夫。”
“我宁可负下人,不负我心。婚约在先,信义为重。哪怕明日丁家倾覆,我也认了。但今日让我背誓另嫁,恕难从命。”
“你!”
秦王妃气得指尖发颤。
她这辈子就没碰上这么不识趣的人。
“来人!给我……”她刚要下令,却又硬生生刹住。
若是此刻动手伤人,不出三,整座京都都会议论纷纷。
“秦王妃强抢民女不成,反施暴行!”
届时,不但颜面尽失,还可能被御史参上一本,牵连整个王府。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一步步走向门口。
她可是名门闺秀出身,从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
如今身为王妃,母仪后院,哪件事不是她一不二?
夏清清还没进门呢,就已经连着打了她好几次脸。
这种事,她绝不能忍!
堂堂秦王正妃,怎能容一个未过门的女子如此放肆?
可问题是,她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的。
眼下只能忍着,动不得硬的。
夏清清带着丫鬟走出浮曲楼。
丫鬟吓得腿直打颤,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跟在主子身后。
“姑娘啊,秦王妃太吓人了!”
“方才她盯着您的眼神,简直像要把您刺穿了一样,冷得我骨头都麻了。”
“她身边那些婆子,眼神跟刀子似的,一看就是狠角色!”
“一个个站在那儿就跟铁塔似的,脸上没一点笑意,走路都没声儿,真怕她们突然扑上来动手。”
夏清清倒是神色从容。
“别怕,她奈何不了我。”
她清楚得很,在大庭广众下,秦王妃再想耍威风,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真要是闹出什么丑闻,传到秦王耳朵里,王妃自己也讨不了好。
“前几,秦王妃被关在院子里不准出门。”
夏清清低声道。
“听连家里大事都交给了侧妃管,连祭祀采买、年节赏银这类要紧事务,也都由侧妃出面主持。”
“她对我来,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空架子。”
丫鬟望着她的眼神,满是佩服。
“姑娘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这可是王府后院里的私密消息啊,寻常人连听都不会听一句。”
夏清清嘴角微微一扬。
还能怎么知道?
花钱呗。
宫墙之内尚且有人暗通款曲,何况一座王府?
好处给得够多,自然有人愿意透露点风声。
夏清清向来喜欢提前准备。
她深知,与权贵人家打交道,如同走钢丝,一步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所以她从不做毫无准备之事。
她早就悄悄在各个府里安插了人。
靠着这些眼线,夏清清知道了不少大户人家见不得光的丑事。
这些事一旦曝光,足以掀翻整座府邸。
“秦王妃表面温和,其实心眼儿得很。”
丫鬟皱着眉。
“待人看似宽厚,背地里却爱记仇。姑娘今当面顶撞她,她肯定不会放过你。”
“怕什么!”
夏清清冷笑一声。
“我和秦王府早就不对付了。”
她轻轻摸了摸肩膀上的旧伤,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只有在阴雨才会隐隐作痛。
那次在城外遇袭,她险些丧命于山崖之下,就是她指使人干的。
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我马上从南边调人过来。”
李富脸色严肃地。
“那些人虽然平日散在各地,但只要姐一声令下,三之内就能赶到京都。他们忠心耿耿,绝不会辜负当年的恩情。”
夏清清是在江南起家的,后来为了找恩人,才搬到京都来。
那一年,她年仅十六,孤身一人带着几个贴身心腹离开越城。
如今虽已定居京都多年,可她心里始终知道,自己的根,在那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
准确地,是在越城。
她在那儿长大,感情深厚。
这些年做买卖,不只赚了不少银子,还结识了一大批人脉。
从盐铁专营到丝绸茶引,从船帮漕越钱庄票号,她的生意早已渗透进南方的血脉之郑
更重要的是,她在江湖与官场之间游走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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