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弦我不太记得了，你和伙伴的合作方式，应该有一段吉他SoLo是吧？”周至一边跟着雨向舞台走去一边低声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雨觉得周至不是纯外行，至少能够知道自己和伙伴对这首歌的处理方式，心里反而有一丝放心了。
路过吧台的时候周至看到墙上有一个装饰用的沙铃，便顺手摘了下来，摇了摇发现能用，笑道：“一会儿就拿这个当信号。”
两人来到台上，周至很绅士地牵着雨的手扶她坐到了高凳上，给她调好拾吉他音的话筒，然后将演唱话筒挪到自己的跟前，也不多废话：“一首《If I could》，献给大家，特别是二号桌的伙伴们。”
随着池田丘麦苗几饶喝彩和张思洛的飞吻，吉他声奏响了起来。
虽然对雨自己编的和弦不熟悉，但是沙铃却发挥了作用，摇动起来的沙铃声让雨的吉他声里多了一种苍凉的气韵，如果吉他的声音像安第斯高原的风，那沙铃就好像山的回响，两者配合起来相得益彰。
在摆动几次沙铃配合后，周至摆动最后一次的时候，雨却没有配合沙铃的声音，而是落后了一个半音。
其实两人配合到这里周至根据曲子也知道该切入了，这个延迟的半音更是明确的提示信号。
下一个半音开始时，周至默契地开始了演唱。
“I'd rather be a sparro than a snail——
Yes I ould， if I could， I surely ould， hm-m——
I'd rather be a hammer than a nail——
Yes I ould， if I could， I surely ould， hm-m……”
对于周至来，这首歌属于中低音，歌声中充满了压抑的磁性，配合上自由的吉他和苍凉的沙铃，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酒吧里已经有其他的客人开始鼓掌，表示对两人表演的认可。
“……he gives the orld its saddest sound——
Its saddest sound……”
第一段副歌唱完之后，周至轻轻一个转身，摊开右手做出一个推介的动作，示意大家现在已经到了雨吉他SoLo的时间。
雨刚刚开心极了，她刚刚只是猜测周至唱歌应该不会太差，可也没有指望能够唱得这么好，完全达到了专业的水准。
尤其是英文的韵味，周至的发音吐字和paul Simon的完全不同，但是却非常的“正宗”，一点亚裔口音都不带。
这就是周至生的语言赋了，英语既可以讲伦敦腔，也可以讲纽约腔，还分别得到过付霞与麦苗的认可。
因为需要研究中古文字发音的课题，现在他普通话，粤语，客家话都得相当地道，甚至别的地方的方言都可以整上几句。
因为合作默契，这种格外惊喜兴奋的情绪就反应在了这段SoLo里，更是获得了台下阵阵的掌声。
在感觉到SoLo进入尾声的时候，周至又将沙铃摇了起来，给乐曲增加沧桑感，而在三次摇铃之后，雨的吉他又来了一次半拍的延迟，周至的歌声适时地再度响了起来。
等第二遍副歌唱完后，表演就进入了尾声，周至和雨却已经玩嗨了，两人自动来了一段吉他与蓝调转音的默契组合，最后在周至逐渐高举渐弱的沙铃声里，结束了表演。
“好——”来这里听歌的都是品味较高的人，对于敷衍，认真，激情几种不同程度的表演方式，是可以感同身受的，不由得为雨和周至的表演叫起好来。
尤其有两桌老外，之前就送来了打赏，现在更是激动地吹起了口哨。
周至牵雨从高凳子上下来，两人对着观众鞠了一躬，走下了舞台。
“周先生，这是你的。”雨将周至引到吧台后面，将一张五十美元的钞票交给他：“我们平分。”
“不用，我是客人，你才是表演者，这些都该是你的。”周至拒绝了雨的好意：“谢谢你让我享受到了如此高雅的服务，你的SoLo真是太棒了！”
“嗯，配合默契，表演才出色！”mars端着两杯鸡尾酒走了过来：“完全看不出来你们是第一次合作，周生是专业歌手？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常驻啊？”
“我是出差来京，晚上陪朋友过来玩的。”周至无奈道：“被他们拱火上台，没法推脱而已。”
完端起酒杯：“不好意思，我觉得应该先陪雨去几桌客人那里敬下酒，毕竟别人给了打赏的。”
mars的眼中顿时流露出对周至的欣赏之色，取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张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哎哟，出来玩没有带名片。”周至礼貌地收下了mars的名片：“下次吧。”
mars点零头。
周至和雨端起酒杯，笑吟吟地向着刚刚打赏他们的两桌老外走了过去，这也是酒吧演唱者的惯常套路，周至混惯了夜总会的，根本不用教。
一位酒保擦着杯子，对mars道：“老板，这哥们儿歌唱得不错，看这样子，是不是对雨有意思啊？”
mars赶紧制止：“他是张姐和池田姐的贵客，就不会是一般人，而且人家自己带着女伴来的，你可不要胡袄，得罪了人我弄不死你！”
“那他还陪着雨去敬酒？”酒保没闹明白。
“那是人家不想让我们难做！”mars看着那边不两句话就将两桌老外逗得开心不已的周至，感慨道：“本来是随便玩玩儿的，没想到唱得这么好，被人家当做驻场歌手了，他也就将错就错，主动帮我们圆了这场，这叫什么？”
“叫什么？”
“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却保全了我们的面子，这叫局气！”mars佩服道：“一会儿等那先生回二号桌了，再给送一个果盘过去，大的，另外再加一支干红。”
等周至陪雨敬完酒，重新回到二号桌，大家都热烈欢迎，张思洛最开心：“我的坚持是对的！肘子你这已经是专业级的水平了。”
麦苗挽住了周至的胳膊，骄傲地道：“刚刚看到有俩桌客人给你打赏了，肘子你靠唱歌也不愁饿肚子。”
在座的都是知道周至身家有多厚的，被麦苗这番话逗得直乐，松井造也好奇得很：“他们给了你们多少费？”
“给了两张五十的美金。”周至自己都感觉好笑：“不过我没留，都给雨了，她的吉他弹得不错。”
“关键是首次合作还能这么默契。”池田丘还在陶醉的状态里：“尤其是你临时拿起的那个……”
“沙铃。”
“啊对，那个沙铃！”安春佳点头：“简直是神来之笔！”
“那其实不仅仅是伴奏用的，”周至贼笑道：“其实是我们传递信号的道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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