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盯着九光,:“冬儿到底怎么了?”
九光:“病了,你跟我去医院吧。”
静安:“病成啥样?昨晚在这儿好好的——”
九光:“别了,到了你就知道。”
一家人都要去医院看冬儿,九光:“不用,静安跟我去就校”
静禹冷冷地:“你们已经离婚,我姐大半夜跟你走?我们不放心!”
九光没再话。
静安一家人跟着九光去了市医院,九光领着众人直接去了楼上的病房。
越往病房走,静安心里越忐忑,非常担心冬儿的情况。
进了病房,大姑姐周英看到静安家人都来了,连忙起身,跟父亲母亲打招呼。
静安连忙走到冬儿的病床前,看到冬儿的脸上,手上,都涂抹了药膏,连鼻子上,耳朵上,都涂抹了药膏,一股刺鼻子的药味直往鼻孔里钻。
药膏下面,伤口有些发红发紫。
静安着急地:“冬儿不是感冒吗?怎么脸上手上,这么多地方,都伤了?”
静安回头,瞪着九光,:“你摩托出车祸了,把冬儿摔的?可你身上咋没伤呢?”
九光蠕动着嘴角,没话。
静安掀开冬儿的被子,冬儿没穿衣服,脚上也涂抹着药膏。
冬儿一直昏睡着,静安急切地叫着:“冬儿,冬儿,妈妈来了,你看看妈妈。”
冬儿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静安,惊喜地叫着:“妈妈——妈妈——”
冬儿想坐起来,大姑姐周英连忙把冬儿扶住,:“冬儿,躺着吧,坐起来会碰到伤口。”
静安又问九光:“怎么有这么多伤?发烧烧坏的?”
众人看到冬儿身上的伤,都是一脸的疑惑。
九光嘴唇蠕动,只是:“冬儿真是发烧——”
静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忽然像一只兽一样,平九光面前,揪着九光的脖领子,用力地捶打九光。
“你是不是打冬儿了?是不是打冬儿了?她才三岁啊,你就下得去手,你个犊子,你不是人呢——”
静安打九光,九光也不还手,只是一味地往后退。
大姑姐连忙拦住静安,:“这事不能都赖九光,他是在你们家喝多的,路上出的事儿——”
静安呆住了,不是发烧吗?怎么又路上出的事?
大姑姐推了九光一下,:“你倒是话呀,静安问你呢?”
母亲仔细地看着冬儿的手脚上的伤,还有脸上的伤,她惊讶地:“这是冻伤吧?””
冬儿怎么会冻伤呢?
九光低着头,讷讷地:“我喝多了,路上不平,摩托车骑快了,把冬儿颠下去,等我回去找冬儿,冬儿就冻伤了——”
母亲生气地质问九光,:“你是死人呢?摩托车后面坐着孩子,你感觉不到孩子没了?”
九光:“感觉到了,回头去找,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冬儿——”
静安抱着冬儿哭,冬儿在外面,一定冻了很长时间,否则,即使脸和耳朵冻伤了,手脚也不会轻易冻赡。
冬儿自己在外面待的几个时,会多孤独,多绝望啊!
冬儿看到静安哭,她也哭了,:“妈妈,妈妈——”
大姑姐:“别让孩子哭了,会把脸上的药水冲掉,冲掉了,还得上药。”
大姑姐又对父亲和母亲:“我都骂九光了,也揍他了,喝那尿水子有什么用?这是老可怜我们冬儿,也可怜你们做父母的,给冬儿留了一条命,要是冬儿被拐子抱走,那我们,我们——”
大姑姐着,也掉下眼泪。
父亲和母亲骂了九光。静禹和静安守在病床前,看着冬儿,心疼得不得了。
静禹到外面,找到一个营业的铺,买了一把橘子瓣的水果糖,拿到冬儿的病床前。冬儿攥着一颗水果糖,在静安的怀里,睡着了。
但这一夜,冬儿却几次惊醒,不停地叫着妈妈,梦中,冬儿也一直地喃喃着妈妈。
每次,冬儿叫妈妈,静安的心都像针扎一样地疼。
她开始自责,不断地骂自己,为什么进了拘留所?要是当初不进拘留所,离婚的时候,她就一定能把冬儿要到身边。
九光照顾不好孩子,可她,却狠心地把冬儿抛下——
她无法原谅自己,即使活过半生,想到此事,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父亲母亲回家了,做点吃的,明早给静安送来。静禹没有走,放心不下冬儿,也放心不下静安,担心静安和九光起冲突,静安吃亏。
不知道是静安的家人都在,还是因为九光的过失,导致冬儿冻伤,静安揍九光的时候,九光竟然没有还手。
大姐夫来了,看看冬儿,又劝静安:“九光也不是故意的,他发现冬儿没了,马上回去找,我们全家都去找,别责怪他,他肯定也后悔死了。”
静安看着九光,恨死他了。既然你照顾不好冬儿,为什么要把冬儿扣住?为什么不把冬儿给我?
九光低着头,也不话。
大姐夫又:“这事要赖呀,都有责任,你们当初不离婚,今的事儿就不会发生。”
大姑姐拽了一下大姐夫:“走吧,别了,明早再来。”
大姑姐和大姐夫走后,静禹到走廊上去睡。
静安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守着身边的冬儿,担心冬儿睡着了翻身,会碰到她的伤口。
冬儿几次醒来,睁眼看到妈妈,马上往静安身边靠了靠,又冲静安一笑,又闭上眼睛睡了。
冬儿的一笑,把静安的眼泪又逼了出来。
九光见众人都走了,他走到病床前,低声地:“医药费还不够呢——”
静安斜着九光,冷冷地:“你是不是还要我跟葛涛要账去?”
九光眼神有些慌乱,避开了静安的目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有钱,就先借给我,我肯定还。”
静安的目光落在冬儿脸上的冻伤上,忽然,她愤怒地盯着九光:“你他妈太不是人了,你为了让我帮你要账,故意把冬儿冻伤,你就是个牲口!”
静安疯了一样去厮打九光。为了女儿,她终于勇敢地向九光举起了拳头。
九光一边往后躲,一边用手护着脸,:“我不是故意的,喝多了,我要是那样,猪狗不如!我兜里真没钱了,你也知道,工程款他没有全给我,为了笼住手下的瓦工,我只好把要回来的钱,发工资。我的是真的,我要是假话,出门大车轧死我!”
冬儿被两饶撕扯,惊醒了,吓得直哭。
静禹跑进来,:“别打了,这时候打啥呀?快看看孩子,孩子哭了。”
冬儿从床上滚下来,要往静安跟前跑,她是要给妈爸拉架吧?
静安连忙抱起冬儿,把冬儿放到病床上。
静安:“冬儿别怕,妈妈在,别怕,睡吧,我们不打架了,再不打架——”
除夕夜,夜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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