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被短发女人推了一个趔趄,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不看这个女人。
男人都没有这么为难静安,这个女人却比男人还可恨。
那时候,静安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这个女人,就是当时道儿上混的,鼎鼎大名的女流氓秋。
秋看上一个长得帅气的伙子,两个人结婚后,却总是打架,秋就在枕头下面压着一把刀。
夫妻两人吵到难分胜负的时候,秋就拿刀剁身边的人。后来两人离婚了,秋又回到道儿上混。
秋现在和冯老板是相好的,两人一起做生意挣钱。
秋又上前推静安,静安往后面一躲,地上有个瘸腿的凳子,把静安绊了一个跟头。
静安摔倒了,秋上来就要拽静安的头发。静安知道,打架的时候,长发一旦被对方拽住,就很难脱身,肯定落败。
她很想伸手去抓秋的短发,但这种时候,秋没事,其他四个男人不会出手。
要是秋吃亏了,那几个男人肯定不会对她客气。
她只好躲开秋,大声地:“我唱还不行吗?我唱!”
秋:“你要唱啥呀?”
静安:“唱十八摸。”完这几个字,静安涨红了脸。
秋冷笑,:“看你那熊样吧,现在姑奶奶不想听了,你唱也没用,谁让你那晚上在长胜不唱了呢?”
冯老板忽然开口,:“让她唱吧,我听听她唱得好不好,要是唱得不好——”
秋见冯老板发话,只好收敛了一些,对静安:“你唱吧,唱不好,可别怪我收拾你!”
静安犹豫着,却张不开嘴唱。
打架那晚上,宝蓝训静安的话,静安当时没听,觉得宝蓝得不对,但过后,静安睡不着的时候,想想宝蓝的话,也有道理。
在舞厅这种地方,什么人都可能遇到,学会唱这首歌,起码能自保,要不再遇到这样的无赖纠缠她,她会吃亏的。
静安就跟宝蓝学了几句,这个段子容易唱,曲调就那几句,只是歌词不同罢了。
宝蓝教静安的歌词都有点粉。尤其是最后那十几句歌词,没法张口唱。
静安把歌词抄在纸上,她用钢笔点着那些粉嘟嘟的歌词,忽然想,我为什么不能把歌词修改一下呢?
歌词也是人写的,那我也可以写歌词啊。
对,把歌词写得柔情一点,但不涉及粉嘟嘟的事儿。
静安就把歌词改了,唱了几遍,虽然羞答答的,但比过去露骨的歌词好多了。
秋又开始催,旁边的几个男人也起哄,让静安唱这首歌,就想看她难堪。
静安心一横,唱了起来,她把音调拉长,拖延时间,希望李宏伟尽快找到办法,把自己弄出去。
可一首歌快唱完了,李宏伟还是没有出现。
这首歌快唱完了,众人还没听见那些他们耳熟能详的让人脸红耳热的歌词,秋气坏了,伸手就来打静安。
静安一躲,秋的指尖划过静安的脸,眼看就要抓到静安的长发。
静安伸手抓到秋的手,张嘴就咬了一口!
秋疼得惊叫,回手打了静安一巴掌,两个女人就要抓到一起撕打起来。
这时候,强子忽然喊:“别打了,别打了,葛六子来了!”
冯老板也叫了一声:“秋,别搭理那个女的——”
秋死死地盯了静安一眼,又低头看着被咬出几个牙印儿的手背,恶狠狠地:“姓陈的,这个账我早晚得算!”
静安戒备地盯着秋,担心秋再扑过来。秋则径直回到冯老板身边。
葛涛带着姚和几个跟班,走进店里。
葛涛一进店,看到强子,没搭理他。当他的眼睛看到冯老板的时候,马上笑了。
葛涛一抱拳,:“呦,这不是老朋友吗?冯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回来咋不给我来个电话,老弟好给你接风洗尘。”
冯老板看着葛涛,冷笑着:“去年我被你算计,被你撵走了,这回我又回来,自然要跟你打个招呼,用这样的方式请你来,你不会介意吧?”
葛涛:“不介意,不介意,还没吃饭吧?那到长胜去坐,兄弟给你摆几桌酒席,要不然,再请几位朋友到场——”
冯老板:“长胜我就不去了,听强子他们,前两去你的长胜,被你的人给打出来了,至今还有一个兄弟在医院躺着呢——”
葛涛:“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吗?那我没在家,手下人不知道,有眼不识泰山,跟哥几个起了冲突,那位兄弟的医药费,我包了,马上送过去——”
葛涛一直点头哈腰,递话。
一旁的静安看到葛涛来了,很是感激。
顺子和姚都来了。顺子马上走过去,拽着静安的胳膊把她拽过来,低声地:“静安姐,没事儿吧?”
静安摸了一下被秋打疼的脸,:“没事儿。”
这,也幸亏静安去文化馆的时候,把长发梳成了辫子,秋抓静安的头发抓了两次,都被静安躲过去。
顺子:“你回去吧。”
静安:“我能走了?”
秋在对面冷哼了一声:“那个姓陈的女的不能走,她歌还没唱完呢!”
葛涛一扭头,笑着对秋:“这不是秋姐吗?您也来了,您现在跟冯哥是一对吧?你们俩联手能把安城扫平了。走吧,到长胜喝酒去,让我老妹给你们唱歌,想听啥,随便点!”
秋:“就听她唱十八摸,不唱全了,走不了。”
葛涛回头看了一眼羞红了脸的静安,:“她唱的不好听,我给你们唱。”
冯老板:“咱俩别绕弯子了,上次的事你想怎么了结?”
葛涛:“你既然回来了,巴黎你还接着开呀,咱俩一起做生意,到时候客人都会来到这条街——”
冯老板:“你上次从我手里夺走的那些,你不准备还了?”
葛涛:“还,必须还——”
话音未落,两伙人就打起来了。
顺子连忙把静安往门外推。那个叫秋的女人,却从背后掏出刀,就往门口去,被顺子拦住了。
这时候,静安才知道害怕,她赶紧顺着马路,跑回长胜。
站在长胜门口,她才敢回头去看,却听到街上警笛长鸣,几辆警车由远及近,停在对面烟酒商店的门前。
“谁叫来的警车呢?”
静安心里想的话,身后却有人了出来。一回头,看到李宏伟站在长胜门口,她又惊又喜。
她:“哥,你在长胜啊,我以为你没在呢。”
李宏伟:“你快进屋,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从商店里出来,带着一伙人上车走了。
李宏伟赶紧给老谢打电话。
老谢生气地:“你都报警了,还给我打什么电话?”
李宏伟:“谢哥,不是我报警的,我根本就没报警。六子去赴局的时候,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他想用道儿上的规矩解决,可谁知道,我看到警车来了,六子也被带上车,才觉得不对——”
老谢:“你们没报警,那就肯定是老冯他们报警的,人家是有备而来,你呀,咋没劝住六子呢?”
李宏伟:“一听打架,他耳朵眼里伸出两只巴掌,那手都刺挠得直挠墙,我能拦住吗?再,老冯他们不讲究,把静安扣住了——”
老谢:“静安一个唱歌的,咋也掺和到这里了呢?”
李宏伟:“你这些没来,还不知道长胜都发生什么,老冯的手下,前几来了,逼着静安唱歌——”
老谢:“静安呢?也被带走了?”
李宏伟:“回来了。”
老谢:“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在家守好门窗,今先别开业了,关一吧,等六子回去再。”
挂断电话,李宏伟连忙让家里剩下的两个保安,把长胜的大门从外面锁上。
后门是厨师进出的地方。李宏伟也让人插上。
有电话打进来,是送啤酒的。李宏伟一听是老主顾,就大意了,打开门,一伙人就冲进来。
这伙裙是没有打人,但手里都提着棍子,见东西就砸。有人跳上舞台,把音响一棍子砸碎。
大厅里,包厢里,桌椅板凳都踹折了,砸烂了。
还有人把棍子扔上去,大厅里的吊灯,哐当一声碎了满地玻璃碴子。
大厅里的壁灯,哐哐地,全部砸碎。
还有几个人冲进后厨,把锅碗瓢盆都砸了。一桶油也倒在地上,还把他们自己滑了跟头,浑身都沾满了油。
宿舍的门已经关上了。但刘艳华嘚瑟,推门去看。几个人就把刘艳华推开,他们闯进宿舍。
宿舍里,一半服务员还没起来呢,在被子里睡呢。宝蓝和文丽没在宿舍,回出租屋了。
二平和静安躺在上铺,用被子蒙着头,不敢动。
一个混子伸手去掀二平的被子,二平急眼了,豁然坐了起来,她只穿了胸罩。
二平冲几人吼道:“干啥呀?你们男人打架,到女生宿舍干啥呀?我们都穿得少,你们想干啥?”
掀被子的男人:“我们找一个姓陈的,唱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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