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一出大门,看到姚倚在一棵大树下,正盯着门口呢。
静安:“你回去吧,我没事。”
姚:“你该干啥干啥,我也不影响你。”
身后坠个尾巴,影响心情。
尤其听崔书记员,九光同意离婚了,还写了离婚协议,她不知道九光写的离婚协议是啥样的,她回去之后,也要想想这件事。
可是,她还是想不通,九光怎么突然就决定离婚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安坐上三轮车,直奔母亲的裁缝店。
姚在后面也上了一辆三轮车,在静安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裁缝店里,母亲正在收活儿,给顾客量尺寸,见到静安,就笑着:“静安,帮妈记一下尺寸。”
静安觉得母亲的口气是轻松的,脸上的笑容是愉悦的,跟往日不同。
等顾客走了,母亲兴奋地:“我正有件事告诉你。”
静安:“妈,我也正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先。”
母亲:“九光来电话,他同意离婚,协议都签好了,你要是同意,就去法院,办理离婚手续!”
静安心里扑腾扑腾地跳,九光终于想明白了,决定放她走?
母亲看静安脸上变幻不定,就:“怎么了?你不相信他?句实话,我也不信他,不过,他让你直接去法院,我觉得这个应该是真的。”
静安把在法院里,崔书记员对她的话,跟母亲了。
母亲:“你看,公家人也这么的,那就没有假。”
静安:“妈,我总是觉得九光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母亲:“能有什么问题?你就是想多了。给九光打传呼,等你们到了法院,不都明白了吗?”
静安的那块心病,她不能跟母亲,了,母亲会骂她。
静安也不敢马上跟九光去签离婚协议,总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又分辨不出来。
母亲越催她,她心里越拿不定主意,就:“妈,我再琢磨琢磨,明再来。”
母亲送静安往外面走,忽然看到旁边的一棵树下,一个男人,一直往裁缝店里看。
母亲用手一指外面的男人,严肃地问静安:“那是谁呀?”
静安顺着母亲的手指往外一看,是姚,她:“不认识。”
母亲:“不认识他一直站在那里不走,往裁缝店看?是不是你在外面招的乱码蝇花的男人?”
母亲心里也不敢较真儿,自己的闺女在外面到底有没有相好的。她担心静安在外面胡扯。
母亲板起脸:“静安呢,一个九光就毁了你好几年,外面的男人可千万别乱招惹,招到身上,像九光这样甩不掉!”
静安郑重地:“妈,你放心吧,那个家伙我真不认识。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再招惹这样的人!”
静安从母亲的裁缝店出来,径直往北走,回头看到姚跟了上来。她拐进旁边的胡同,姚也跟了过去。
静安继续串胡同,不走大路,姚继续跟着。
静安停住了脚步,等姚跟上来,生气地:
“你要干啥呀?我妈都看见你了,认为我在外面招惹不三不四的男人,才要跟我对象离婚的,这对我影响多不好啊?”
姚却一脸无辜,淡淡地:“六哥让我这么做的,是保护你。”
静安:“我不用他保护!”
姚:“你咋好赖不知呢?他是为你好,怕你被周九光欺负。”
静安:“我被九光欺负我愿意,不用他管!你赶紧走吧!”
可姚不走,就坠在静安的脚后跟后面。
静安可不想摆脱了九光,再招惹上葛涛。葛涛比九光更难缠。
回到长胜,静安腾腾地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室。
葛涛刚起床,刷牙呢。
静安:“六哥,你为我好,我谢谢你,可你别让姚跟着我,我妈看见姚,认为我在外面不学好。”
葛涛看到气咻咻的静安,又回头横了姚一眼,:“滚犊子,谁让你跟静安的?”
姚眨着无辜的眼神:“不是你让我跟着的吗?保护她吗?”
葛涛:“我过这话吗?”
葛涛用手摸着后脑勺,龇牙一笑,:“我忘记了,好像没过。别管我没过,姚,你以后离静安远点。有些人不识好歹,狗咬吕洞宾!”
看见静安走了,葛涛冷冷地盯着姚。盯得姚浑身不自在在。
葛涛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低声地:“你他妈完犊子,跟着她,还能让她知道?”
姚有些无辜地:“你没不让她看见呢?我以为你让她看见,好感激你呢——”
葛涛给了姚一杵子,:“感激个屁!你没看她跟个狗似的吗?不分好赖人。”
姚站在一旁,没话。
葛涛刷牙漱口,把漱口水吐在脸盆里,:“这是个隔路的人!”
姚:“那以后,我还跟不跟着她了?”
葛涛:“当然得跟着她,不过,你不行,换个生脸!笨死了,还得我教你,完犊子,越学越回旋!”
桌子上,葛涛的大哥大忽然响了起来。葛涛接起电话,冲姚挤咕一下眼睛,让姚出去。
姚从办公室退出来,缩了下脖子。看到屋里葛涛点头哈腰地话。他想,这一定是四建大老板的电话。
——
上午吃伙食饭的时候,静安没看到李宏伟。她想给哥打传呼,但一想到田雨的那张脸,她就忍住了。
九光为什么突然同意离婚了呢?好像这次跟上次欺骗她不一样。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是担心上法庭,对他名誉有损害?
静安猜不透九光的算盘,只能等李宏伟来,她希望哥能帮她分析一下这件事。
一直到下午吃伙食饭的时候,李宏伟才出现。
那时候,长胜已经有了几桌客人,有一张歌单,静安正在舞台上唱歌。看到李宏伟去了后厨,唱完歌,静安也匆匆地去了后厨。
李宏伟见静安进来,就问:“吃了吗?”
静安:“没吃呢,正要吃。”
李宏伟:“稍微等一会儿。”
后厨里,都是吃伙食饭的服务员。
李宏伟让大师傅另外做了两个菜,督后面的办公室里,又送来两碗饭,他让静安到办公室跟他吃饭。
静安:“哥,这不是吃灶吗?”
李宏伟:“我自己的店,吃点灶还不行啊?”
静安笑了,放心地端起饭碗吃起来。
李宏伟让厨师炒了一个茄子条,拌了一个凉菜,昨晚吃剩下的胖头鱼的大鱼头,炖了一把粉条,端了上来。
静安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吃一顿饭了,尤其对面坐着让她放心的人。
静安吃了几口饭,肚子里有底儿了,心也不那么慌,她就把今去见崔书记员的事,跟李宏伟了一遍。
也了她去裁缝店,母亲九光同意协议离婚的事。
静安:“哥,你九光咋忽然同意了呢?我担心他还有后手。”
李宏伟倒不这么认为,他:“九光有啥后手啊?”
周围没人,就只有李宏伟和静安自己,她想了想,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严。
李宏伟见静安这么紧张,他也有点紧张,:“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静安:“哥,我要跟你一件事,你不要埋怨我——”
李宏伟愣住了,随即,他温和地笑了,看着静安,轻声地:“哥怎么会埋怨你呢,你吧,到底怎么了?”
门外,田雨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办公室的门关得那么严实,心里的气就运足了。
田雨刚下班,就骑着摩托来到长胜。一进大厅,迎面看到刘艳华。
刘艳华有些恹恹的,无精打采,脸上的妆容也没有画好,眉毛一条粗,一条细。
田雨问:“艳华,你今上桌了吗?”
刘艳华:“今客人不好,六哥没让我上桌,怕我应付不来。”
田雨笑着拍拍刘艳华的肩膀,:“我相信你,没有应付不来的客人。”
她又问刘艳华:“宏伟呢?”
刘艳华嘴巴往后屋办公室一努,:“在办公室,不过,静安也在。”
田雨淡淡地:“哦,她也在啊,我去看看,有啥好事——”
她着,快步走进走廊。一看到办公室门关得那么严,心里有气,伸手就拉开门。
李宏伟和静安同时回头,看到进来的是田雨,都有点尴尬。
田雨看着桌上的饭菜:“呦,你们俩吃灶呢?”
这话一语双关,静安听出来了,就:“哥,你忙吧,我吃完了。”
田雨看着静安从她身边走过,她盯着静安的腰看了半。
静安没有田雨长得漂亮,但静安腰细,这让田雨很嫉妒。
人,没什么,就嫉妒什么。
所以,人永远不会快乐。
田雨回头看向李宏伟,:“她找你啥事?”
李宏伟:“没啥事。”
田雨:“没啥事,她到办公室来干嘛?还把门关得那么严——”
李宏伟:“门关了吗?我们是旧工友,唠唠嗑还不行啊?对了,我跟你的事,咋样了?”
田雨:“不行,倒粮倒煤都不校”
李宏伟:“倒木材呢?”
田雨:“也不行,别想着做买卖,万一上面封口,就把你封到里面。我爸还是希望你想办法往上调,你的档案可以先自己保存。”
李宏伟一听田雨这些,就头疼,他:“算了,我们不聊了,你吃饭了吗?没吃,坐下吃点。”
田雨靠在李宏伟的身上,:“没吃呢,可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
李宏伟:“你想吃什么,我让后厨去做。”
田雨忽然在李宏伟的耳边,轻声地:“吃你——”
——
夜晚,星辰暗淡,有人给九光打了一个传呼,九光正好骑着摩托车回家,路过电话亭,他就走进去回话。
对方也是电话亭,打传呼的人已经走了。不过,让老板告诉回电话的人一句话,这句话是:“你要找的女人,在长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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