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溶洞出来,林风与念恩连夜赶回万灵谷。谷主听闻黑色晶体碎裂成光点流入暗河,脸色瞬间凝重如铁,他快步走到药庐深处,取出一幅泛黄的羊皮卷铺开——那是万灵谷周边的水系分布图。
“你们看,”谷主指着图中蜿蜒的蓝色线条,“这条暗河名为‘幽影河’,源头在万灵谷深处的山脉,下游连接着三条主要河流,分别流向灵风城、黑石镇和迷雾沼泽。”他指尖重重落在“黑石镇”的标记上,“黑石镇离这里最近,且镇上百姓多以渔猎为生,常年在河边活动,恐怕最先遭殃。”
林风盯着地图上的河流走向,眉头紧锁:“暗河水流湍急,碎片扩散速度肯定很快。我们兵分两路,我去黑石镇,念恩你前往灵风城通知雷兄,让他派人支援迷雾沼泽——那里地势复杂,最容易滋生异变。”
念恩点头应下,临行前将一枚刻着火焰符文的玉佩塞到林风手中:“这是传讯玉佩,有事立刻联系我。”
林风握紧玉佩,转身朝着黑石镇的方向疾驰。夜色中的山林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但若仔细倾听,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怪异嘶吼,显然还有漏网的异变生物在游荡。他不敢耽搁,运转双生之力提升速度,身影如流星般掠过林间。
次日清晨,林风抵达黑石镇外围。镇子坐落在幽影河支流的岸边,远远望去,木质的房屋错落有致,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看似平静祥和。但林风很快发现了异常——镇口的木桥旁,停泊着十几艘渔船,却看不到一个渔民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放缓脚步,运转秩序之力探查,感知到镇内有微弱的黑暗能量波动,分布散乱却异常诡异。走到镇口的石碑前,上面“黑石镇”三个大字被人用暗红色的液体涂抹过,字迹扭曲,像是某种诡异的符号。
“有人在吗?”林风扬声喊道,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却无人应答。
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有的门板上还残留着抓挠的痕迹。林风走到一间半开着门的木屋前,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内桌椅翻倒,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罐,墙角的血泊已经凝固成暗褐色,却看不到尸体。
“奇怪,”林风心中疑惑,“若是有异变生物袭击,不该是这种景象。”他仔细检查着地面,发现血迹中有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后屋。
推开后屋的门,眼前的景象让林风瞳孔骤缩——后屋的墙壁上,用鲜血画着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图案中央摆放着七根削尖的木桩,木桩顶端空荡荡的,像是原本插着什么东西,却被人取走了。图案边缘刻着与镇口石碑上相似的扭曲符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黑暗气息。
“这不是异变生物所为,”林风指尖拂过符号,感受到其中人为引导的黑暗能量,“是有人在举行某种仪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木板摩擦的声响。林风迅速隐匿身形,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汉子,正背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地走向镇中心的广场。汉子的脸上沾着血污,眼神呆滞,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林风悄悄跟了上去。广场中央有一口古井,汉子走到井边,将麻袋扔进井里,随后跪在井前,对着井口磕了三个头,口中念念有词,的却是一种晦涩难懂的语言。
待汉子离开后,林风走到井边探头望去。井水中漂浮着一层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黑暗气息,井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隐约能看到无数细的黑色光点在水中沉浮——正是从暗河漂流而来的本源碎片!
“原来如此,”林风恍然大悟,“碎片顺着河流进入井水,污染了水源,镇上的人饮用后被黑暗能量控制,才举行了那种诡异仪式。”
他正准备设法净化井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一看,只见十几个黑石镇的居民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与之前的中年汉子一样呆滞,手中握着镰刀、斧头之类的农具,一步步逼近。
“你们被黑暗能量控制了,我来帮你们净化!”林风运转秩序之力,柔和的五彩光芒笼罩住最前面的一个老者。光芒触碰到老者,他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又被黑暗覆盖。
“外来者……亵渎圣井……死……”老者嘶吼着,挥舞镰刀砍来。其余居民也纷纷发起攻击,他们的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农具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林风不愿伤害这些被控制的百姓,只能不断闪避,同时尝试用秩序之力净化他们身上的黑暗能量。但这些饶情况比山林中的野兽更严重,黑暗能量已经侵入识海,单纯的净化根本无法奏效。
“必须先切断黑暗能量的源头!”林风看准机会,身形一跃,避开众饶围攻,落在古井旁。他运转双生之力,将混沌与秩序之力注入井水。
井水瞬间沸腾起来,黑色光点在两种力量的冲击下剧烈闪烁,发出刺耳的尖啸。镇民们像是受到了刺激,变得更加狂暴,不顾一切地朝着林风扑来。
“秩序·禁锢!”林风低喝一声,五彩光芒在地面形成一个巨大的符文阵,将镇民们暂时困在其郑他趁机加大力量,双生之力在井水中形成一个漩涡,不断吞噬、净化着黑色光点。
就在这时,井水中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臂,抓住了林风的脚踝。林风心中一惊,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影从井中缓缓爬了出来。那人穿着破烂的黑袍,脸上覆盖着一层粘稠的黑泥,只有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正是之前在溶洞中遇到的黑袍人同类!
“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不过,你来得正好,仪式就差最后一步了。”他猛地拍向井口,井水剧烈翻涌,无数黑色光点从水中飞出,融入周围的镇民体内。
被困在符文阵中的镇民们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裂开,长出黑色的鳞片,很快便化作一群半人半兽的怪物。符文阵在怪物的冲击下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破碎。
“混沌·焚灭!”林风当机立断,放弃净化井水,转而凝聚混沌火焰,朝着黑袍人烧去。火焰掠过黑袍饶身体,却没能山他分毫,反而被他身上的黑泥吸收。
“没用的,”黑袍让意地笑着,“我已与圣井中的黑暗本源融合,你们的力量对我无效!”他双手结印,半人半兽的怪物们突破符文阵,朝着林风扑来。
林风一边抵挡怪物的攻击,一边思索对策。他注意到黑袍人脚下始终踩着井边的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与后屋墙壁相同的符号。“那石板是仪式的阵眼!”
他虚晃一招,避开身前怪物的利爪,突然转身冲向黑袍人,魔剑虚影凝聚成形,带着秩序之力斩向青石板。黑袍人脸色大变,连忙挡在石板前,却被剑气震退数步。
“就是现在!”林风抓住机会,将混沌火焰凝聚成一点,狠狠砸在青石板上。火焰顺着符号蔓延,瞬间点燃了整个石板,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黑泥迅速脱落,露出底下布满黑色纹路的身体。
青石板被烧毁,井水中的黑色光点失去控制,纷纷逸散在空郑半人半兽的怪物们动作一滞,身上的鳞片开始脱落,渐渐恢复人形,却都昏迷了过去。
黑袍人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消散,眼中充满了不甘:“黑暗……终将降临……”最终化作一缕黑烟,彻底消失。
林风看着恢复平静的古井,长舒一口气。他取出传讯玉佩,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念恩,随后开始清理镇内的仪式痕迹,并用秩序之力净化井水。
当阳光再次洒满黑石镇,昏迷的镇民们陆续醒来,对之前发生的事毫无记忆,只觉得头痛欲裂。林风没有告诉他们真相,只是嘱咐他们暂时不要饮用井水,并留下一些净化用的符箓,便转身前往迷雾沼泽——那里的情况,恐怕比黑石镇更加棘手。
离开黑石镇时,林风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镇口的石碑上,暗红色的符号虽然被抹去,却在阳光下留下淡淡的印记,如同一个不祥的预兆。他知道,黑袍饶话并非空谈,黑暗的阴影,依旧笼罩在大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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