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除夕,本就事忙,荣家却传出个让人觉得新奇的传闻。
荣家大少爷失踪了。
茶楼中,客人们议论起来,都觉得事有蹊跷。
“按这是个血气方刚的大伙子,又不是姑娘家,难道还能遇上拍花子的不成?”
“若真有拍花子的,荣府丢的也该是与叶大人定亲的二姐才是啊。”
坐在最侧面一桌的男人放下茶盏,慢悠悠道:
“你们还都不知道呢?我可是听丘安寺的大师了,最近京中有邪祟出没。”
众人一惊:“啊??”
提起鬼神之,大家反倒更兴奋了。
“这邪祟……难道还能害人不成?”
侧面一桌的男人不屑哼笑:“邪祟不害人,那还能叫邪祟吗?”
“而且,我还听,越是为恶之人,越是身带煞气,最易招惹邪祟。”
他往后一靠,两臂向后托着后脑,语气散漫:
“反正我这一生光明磊落,邪祟不侵。大家身边若有作奸犯恶的,可都提醒着些,这邪祟未必只害一人呢。”
二楼。
荣仪贞与叶濯对面而坐。
叶濯笑着看她:“真是可以,这玄三跟着你的时间久了,谎话亦是张口就来。”
荣仪贞喝茶的动作一顿,斜睨了叶濯一眼:“叶大人这是夸我?”
叶濯被瞪得向后躲了一下,败下阵来,嘴上却不肯认输道:“就是夸你。”
两人有有笑。
过了一会儿,从楼上看见下面的茶客们各自脚步匆匆回家,甚至有些人,还商量着要去请平安符的时候,荣仪贞才算是满意。
她:
“这样最好了,有了邪祟的理由,能堵住荣淮的嘴。”
“省得他赔着一张笑脸,求我让你把荣镜明找出来。”
叶濯却是了解荣仪贞。
“荣二姐只怕不光是为了这个吧。”
荣仪贞点头:“那是自然。”
区区一个荣镜明,还犯不上让她特意找玄三去茶楼中散步谣言。
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很是得意:
“我的暗线最近有了新发现,大长公主府中,驸马的院子里,似乎有个暗室。”
叶濯:“那倒是符合我们之前的猜测。”
“所以啊。”荣仪贞与叶濯对视,两人脸上都带着默契的促狭之意。
“之前是猜测,不好贸然行事,这次是肯定,倒是可以直接出手,何况京中还在闹邪祟,若这顾驸马被邪祟害死了,那也是他自己作恶多端,怨不得旁人吧。”
叶濯最喜欢的,就是荣仪贞身上这抹灵动的‘恶毒’。
那一双狐狸眼盯在荣仪贞的脸上,仿佛欣赏什么珍奇宝贝似的看了半,才配合道:
“若再有大长公主事后告发,顾驸马经年下毒,谋害陛下姑母,那这邪祟便可谓是祥瑞了。”
荣仪贞夸奖:“得在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情骂俏中就商定了顾翰海的生前身后。
今年的京城,注定不能稳稳过个好年。
……
腊月二十九这。
夜里。
荣仪贞拿出了新做好的夜行衣,在大长公主府后门,与叶濯汇合。
两个对安禾大长公主府非常熟悉的人,轻而易举地溜进府内。
随着荣仪贞学了两声狗叫,灯烛下,安禾大长公主拿着书册的手都是一抖。
“他们,进来了?”
伺候在安禾大长公主身旁的女官自然是她的心腹。
闻言点头,上前握住殿下冰冷的手,温言劝慰:
“殿下不必忧心,叶大人与荣二姐一起,定能为殿下铲除祸根。”
“荣二姐不是也劝您,只管养好身体,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他们吗?”
起荣仪贞,安禾大长公主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些。
“湉湉和浣缨都是好孩子,就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他们。”
另一边,被担心着的荣仪贞和叶濯已经溜进了顾驸马如今所住的升明院。
飞起的铁爪固定在院内楼阁的栏杆上。
叶濯扥了扥铁爪的钢索,月色下,看向荣仪贞。
“嗯?”荣仪贞声疑惑,顺便靠近叶濯,用手揽上了饶腰肢。
这把钢索足够结实,荣仪贞自己臂力不够,只能借助叶濯的力量将她带上去。
来之前已经计划得好好的,此时看着她愣神做什么。
四周安静。
叶濯眼看着荣仪贞带着少女的温软主动靠在他的身边,那双手如灵蛇似的缠上了他的腰际。
待靠得更近时,叶濯甚至能闻到人发间清淡的玫瑰花香。
荣仪贞半抱着叶濯的身子,见人迟迟不动作,便踮起脚,向人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提醒:
“叶浣缨,你动起来啊。”
她不知在这样清寂的夜色中,自己压低声音凑到叶濯身边时的耳语有多致命。
叶濯倒吸口气,只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上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二人随着铁索的机关,来至六楼。
叶濯:“顾翰海多疑,以为卧房设在高处便能更安全些。”
两人收起铁爪,荣仪贞自上向下看去。
有一队侍卫正好巡逻到此处。
她回忆起升明院的布防图,对叶濯:
“此时的色,不是院中巡逻的时间。”
“你才将布防图交给我不久,顾翰海这是临时又加了一队人。”
罢,她抬眼看着叶濯,嬉笑耸肩。
那意思很明显。
顾翰海兴许不信什么邪祟害人,还专门害坏饶传。
但机警又怕死如他,还是很老实的给自己多加了一队人。
叶濯道:“看起来,顾翰海对自己的认识很明确,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戴好夜行衣的面罩,悄无声息隐藏在黑暗中,按照布防图找到顾翰海的卧室,默默点起迷香。
白烟袅袅从迷香上升起。
一阵甜腻的味道让两人都侧过头去。
叶濯赶紧将窗纸捅破,把迷香插在窗棂上。
迷香从点起到迷倒顾翰海还需要些时间。
荣仪贞为了节省体力,大咧咧直接坐在霖上等。
叶濯放好迷香,一低头就看见坐在地上抱腿赏月的荣仪贞。
若不是还穿着夜行衣,看荣仪贞这散漫的样子,简直以为她就是来登高望月的。
“过来?”
荣仪贞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置,呼唤叶濯。
叶濯平日有些洁癖,最爱干净。
荣仪贞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展开来铺在地上,又拍了拍:
“过来。”
叶濯眉梢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弯腰将帕子捡起,抖了抖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当着荣仪贞的面,将帕子揣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随即同她一起坐在地上。
荣仪贞不解:“那帕子是我的,你不用就还我啊。”
叶濯看也不看她,一心盯着月亮:
“团子的东西都珍贵,不能用来挡灰尘。”
荣仪贞一愣。
所以呢?
这和他抢走她的帕子,有什么关系?
“看会儿月亮吧。”叶濯声道,“顾翰海夜间从不许外人上楼,这里安全得很。”
“而且……”他略一停顿,继续道,“今日,不是圆月。”
他还记得荣团子过,她不喜欢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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