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接过密函，指尖在浸透雨水的绢帛上轻轻摩挲，眸中寒光乍现。黑水河祭，游牧民族最神圣的仪式，亦是可汗长子继位的试炼——若能在此截杀，必令敌军大乱。他抬眸望向门主，声音如冰棱相击：“你欲如何行事？”
门主反手抽出蛇形软剑，剑锋挑起一缕被雨水打湿的鬓发，眸中杀意翻涌：“祭需用九十九颗敌酋首级祭旗，我们送他们一百颗。将军的火器营，可敢随我夜袭敌营？”
“火器虽利，但黑水河地势复杂，敌军必设重防。”李白沉吟片刻，忽地扯下腰间虎符掷向门主，“明日酉时，你率轻骑佯攻东岸，我亲率神机营从断崖突袭。记住——”他逼近一步，剑眉压低，“我要活捉可汗长子。”
门主接住虎符，指尖抚过上头斑驳血迹，忽地轻笑：“将军是要挟子以令诸侯？”她将虎符收入怀中，转身时披风掠过李白肩头，带起一阵冷香，“放心，我门之鬼面蛛’最擅生擒活捉。”
三更，黑水河笼罩在浓稠的夜色郑河岸敌军营帐连绵，篝火在风雨中摇曳，巡逻哨兵的脚步声混着雨声，显得格外沉闷。
“放！”门主一声令下，鹰门弟子齐齐掷出青冥梭。蓝羽箭矢划破雨幕，精准钉入敌军哨塔。霎时间，惨叫四起，火光冲。
“杀！”门主软剑如毒蛇出洞，剑锋过处，血花飞溅。她身后八百弟子如鬼魅般突入敌营，刀光剑影中，游牧民族的狼头旗纷纷倒地。
与此同时，断崖之上，李白率神机营悄然逼近。他望着河岸火光，眼底映着熊熊烈焰：“投石机准备，燃烧弹——放！”
巨石裹挟着火焰呼啸而下，敌军营帐瞬间陷入火海。惊马嘶鸣，人仰马翻，惨叫声响彻夜空。
“将军，东岸发现鹰门信号！”副将急声禀报。
李白目光一凝，剑指中军大帐：“冲！”
中军大帐内，可汗长子握紧腰间弯刀，听着帐外喊杀声渐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身旁，一名黑衣谋士低声道：“殿下，事不可为，速走！”
“走？”可汗长子冷笑，“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坏我好事！”他猛然掀开帐帘，却见一道银光迎面袭来。
“鬼面蛛办事，殿下还是留下吧！”门主软剑如电，直取咽喉。可汗长子侧身躲过，弯刀横扫，却被她轻盈避开。
“就这点本事？”门主嗤笑一声，剑锋陡然加快，招招致命。可汗长子渐感吃力，忽听得身后破空声骤起，他本能地挥刀格挡，却见一支燃烧的火箭擦过耳畔，钉入身后粮草堆。
“轰——”火舌瞬间吞没粮草，浓烟滚滚。可汗长子心中大骇，却见门主趁机欺身而上，剑柄重重击在他后颈。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抓到了！”门主一脚踩住可汗长子后背，抬头望向断崖方向。只见火光中，李白一袭玄衣，手持长剑，如战神般踏血而来。
黎明时分，黑水河战火渐熄。鹰门弟子押着俘虏，神机营收整器械，两军会师于河岸。
门主将可汗长子扔在李白脚下，抹去脸上血迹，挑眉道：“将军，这投名状可还满意？”
李白望着地上昏迷的敌酋，眼底闪过一丝赞许：“门主好手段。此战之后，敌军必乱，我军可乘胜追击。”他转身望向河对岸，语气凝重，“但可汗狡诈，必会反扑。你我合作，尚需精诚。”
门主轻笑一声，忽然正色道：“将军放心，鹰门既已立誓，必与朝廷共进退。只是……”她顿了顿，指尖抚过腰间玉佩，“战后之事，还望将军莫忘。”
李白目光微沉，却见杜子美匆匆赶来，手持密信急声道：“将军，朝堂急报！粮草被劫，后方生乱！”
门主闻言，眸光一闪：“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安心打仗啊。”她忽然扯下腰间令牌掷给李白，“鹰门在西北五州的暗桩，任将军调遣。至于那些跳梁丑——”她冷笑一声，软剑出鞘，寒光映亮半边空，“本座亲自去会会他们！”
李白接过令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忽地朗声笑道：“门主豪气！待此战告捷，本将必与门主痛饮三百杯！”
雨已停歇，晨光刺破云层，照亮满地狼藉。两军将士相视而笑，刀剑相击，发出清脆声响。
江湖与庙堂，从此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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