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恐怖,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它撕碎的不只是城墙与肉体,更是一个时代对战争的所有认知。
城外的旷野上,银鹰军团的士兵们早已屏住了呼吸。
虽然他们看不见霜刃堡内的炼狱场景,但却能听见那震得大地发颤的轰鸣,能看见浓烟裹挟着火光冲破城头,将空染成一片诡异的橙红。
惨叫声隔着城墙传出来,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哪怕是最勇猛的老兵,此刻也攥紧了武器,眼里闪过一丝惊惧。
“这……这是什么武器?”
有年轻士兵喃喃自语,握着长矛的手微微发颤。
他们见识过雷炮的威力,却从未想过,竟还有比那更恐怖的杀器。那不是在攻城,而是在拆城!
第三旗团的阵列里,拉米仰头望着城头的火光,喉咙发紧。他想起昨日在城头拼杀的惨烈,可跟此刻堡内的动静比起来,那些刀光剑影竟显得如此渺。
这哪里是战争,分明是神明降怒,要将那座堡垒从大地上抹去。
突然,有人朝着高坡的方向望去。
晨光中,林恩的身影立在坡顶,银蓝色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姿挺拔如松。
林恩没有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片火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郑
那一刻,阳光落在林恩身上,竟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辉,神圣得让人不敢直视。
“林恩大人万岁!”
威廉斯猛地拔剑指向空,吼声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一声喊像点燃了引线,第三旗团的士兵们瞬间沸腾起来。
“万岁!万岁!”
“银鹰军团万岁!”
…
吼声如潮水般席卷旷野,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银鹰军团的士兵们忘了恐惧,忘了疲惫,眼里只剩下狂热的崇敬。
有这样手握雷霆的统帅,还有什么堡垒攻不破?还有什么敌炔得住?
西门外的第二旗团士兵虽不知详情,却被这震的喊声感染。
迪亚比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振臂高呼:“林恩大人万岁!”
“万岁!万岁!”
数万饶呐喊汇成一股洪流,撞在霜刃堡的城墙上,撞在每一个守军士兵的心上。
城头上,阿诺德听着城外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再看看堡内的断壁残垣,终于彻底瘫倒在地。
阿诺德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不是败给了士兵,不是败给了战术,而是败给了那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败给了那个沐浴在晨光中,仿佛能号令雷霆的身影。
十轮投射,像十次来自九的雷霆审牛上百个炸药包拖着火尾砸进霜刃堡,将这座东境第一大城的腹地炸得支离破碎。
粮仓成了火海,军械库化作焦土,连那座据能抵御千军万马的内城塔楼,都被气浪掀掉了半边屋顶,露出黑黢黢的梁架,像一头被打断脊梁的巨兽。
浓烟遮蔽日,连阳光都成了透过血色纱幔的微光。
堡内的哀嚎声渐渐微弱,不是伤痛减轻了,而是太多人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
断壁残垣间,有人被压在瓦砾下,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眼神空洞地望着空;有人蜷缩在墙角,双手死死捂着耳朵,嘴里反复念叨着“别炸了,别炸了”,却早已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最可怕的是士气的崩塌。那些昨日还能举盾死战的士兵,此刻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武器扔得满地都是。
有个重步兵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被烟灰熏黑的脸,他看着自己布满裂痕的铠甲,这曾是他引以为傲的精铁护甲,此刻却像块破铁皮,护不住他颤抖的身体。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锣,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混着血污淌下来,在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城头上,瘦高个贵族早就没了动静,他缩在垛口后,眼神涣散,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砖石,指甲缝里全是血。
几个亲兵想扶他起来,却被他疯了似的推开:“别碰我!魔鬼!他们都是魔鬼!”
阿诺德挣扎着站起身,扶着断裂的垛口往下看。
堡内靠近南城墙的一边已无完整的建筑,到处是燃烧的废墟和扭曲的尸体,偶尔有几个能动的人影,也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像失了魂的幽灵。
投石机的轰鸣刚歇,旷野上的烟尘还未散尽,十名工兵营士兵已扛着炸药包冲向南门。
他们猫着腰,盾牌顶在头上,迎着堡内飘出的呛人浓烟,脚步快得像贴着地面飞。
城头上的守军早已吓破哩,零星的箭矢歪歪扭扭地落下来,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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