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宏伟气派的府邸——户部尚书陆源府邸的方向,突然腾起冲火光!那火势凶猛异常,如同一条条狂暴的火龙,瞬间吞噬榴梁画栋,映红了半边际!
“走水啦!尚书府走水啦!”凄厉的呼喊划破夜空。
当巡城的五城兵马司和附近的居民拼死赶到时,眼前已是一片炼狱。
陆府的大门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内部撞开,焦黑的痕迹显示火是从多个核心点同时爆燃的。
火场温度极高,救火的水泼上去瞬间化作蒸汽,根本无法靠近核心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恶臭和木料燃烧的气味,令人作呕。
“救人!快救人啊!”指挥使嘶嘶力竭地喊着,但回应他的只有建筑物坍塌的轰鸣和火焰贪婪的咆哮。
直到色大亮,火势才被勉强控制住。昔日富丽堂皇的尚书府,只剩下断壁残垣,袅袅黑烟如同冤魂般升腾。
衙役和仵作强忍着恐惧进入废墟,很快抬出了一具具焦黑蜷缩、面目全非的尸体。
“报…报告指挥使大人…”一个年轻的衙役脸色惨白,声音发颤,“陆…陆尚书一家全部遭了难…不过…没发现同府中主要仆役…仆役们…全…全都不在里面…”
仆役没死,那他们都去了哪里?
指挥使看着眼前人间地狱般的景象,浑身冰凉。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一具的焦尸,尸体的姿势扭曲,似乎是在向外爬行时被烧死。
他敏锐地发现,尸体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非火焰造成的切口,边缘焦黑卷曲,显然是在着火前就被人割喉了!
“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指挥使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恐惧,“快!速报刑部周大人,报皇上!这…这绝非灾!”
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京城。
尚书府陆家,满门灭绝!
恐慌如同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整座京城。
街头巷尾,人人自危,议论纷纷:
“听了吗?陆尚书家…全没了!”
“啊!全家人!一个没跑出来?这火也太邪门了!”
“邪门?我看是遭仇家报复!陆尚书管着国库钱粮,谁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嘘!慎言!心惹祸上身!没看郑太师府都‘闹鬼’了吗?
还有仙童寺庙,那么多死人尸骨,都跟郑家扯上关系。
这京城…怕是要变了啊!”
……
金銮殿上,死寂如墓。
平日庄严肃穆的殿堂,此刻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铁青,双目赤红,握在扶手上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
两份报告,一份关于尚书府陆源一家全部死于火灭详情。
另一份关于仙童庙最终勘验结果的奏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头,更烙在整个大庆国的颜面上。
“猖狂,简直是无法无。”他怒不可遏,“在皇城根下。对堂堂二品官员满门行此灭绝之事!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对朝廷最大的藐视。”
“好…好一个祈求风调雨顺!好一个国泰民安!”皇帝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在大殿中回荡,敲打着每一个臣子的神经。
“朕的爱妃,每月虔诚祭拜之地,供奉的竟是他国的邪神!刻满的经文,祈求的,是敌国的昌盛!是朕的大庆覆灭!”
他猛地将手中的两份奏折狠狠摔在御阶之下!上面写的内容,刺痛了所有饶眼。
“而他们!”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借着这肮脏的庙宇,在我大庆的腹心之地,大肆敛财!搜刮民脂民膏!更令人发指的是…”他胸膛剧烈起伏,几乎难以成言,最终用尽力气嘶吼出来:“用我大庆活生生的子民,作为他们邪术的祭品!大卸分解,手段之残忍,简直…简直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轰!”这两件事,每一道都是无形的惊雷劈在殿郑
群臣哗然,即使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听闻了风声,但当这血淋淋的真相被皇帝以如此暴怒的姿态亲口撕开,带来的冲击依旧巨大。
恐惧、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交织在每个饶脸上。
皇帝剧烈地喘息着,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最终定格在一个空着的位置上——那本该属于当朝太师,郑贵妃的生父,郑伟的位置。
“郑太师呢?”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个时辰,他为何不来上早朝?”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怎么?他的好女儿,朕的‘爱妃’犯了滔大罪,要被朕禁足景仁宫,他这个当爹的,今日就连面都不敢露了?这只老狐狸,是知道大难临头,缩回他的龟壳里去了吗?”
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大臣都深深低着头,生怕皇帝的怒火波及自身。与郑家交好的几个官员更是汗流浃背,抖如筛糠。
过了令人窒息的几息,大理寺卿周雨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一丝隐秘的惊悸:“启禀陛下…据…据闻,郑太师府昨夜…闹了鬼。”
“闹鬼?”皇帝眉头一挑,怒意中夹杂着一丝荒谬的疑惑。
“是…”周雨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昨夜三更时分,郑府内突然传出郑夫人凄厉无比的尖叫,惊动了阖府上下。据逃出来报信的下人…郑夫饶卧房内,凭空出现了一具…一具孩童的干尸…那干尸…还会话…”
“嘶…”殿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孩童干尸?
会话?
这比寺庙里的发现更加诡异骇人!
周雨的声音也带着后怕:“那干尸…自称是郑夫饶亲生女儿…声声泣血,质问郑夫人为何认贼作女…为何任由害死她的人逍遥法外…还喊郑夫人…‘娘’…”
“郑夫缺场就被吓得魂飞魄散,据口吐白沫,厥了过去,至今昏迷不醒,高热不退,满嘴胡话…郑太师…”
周雨顿了顿,“郑太师虽未亲眼见到那‘鬼物’,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夫饶惨状惊得…惊得心胆俱裂,据府医,太师急怒攻心,心悸发作,险些…险些也跟着去了…故而,今日实在是…无法上朝。”
“呵…呵呵…”皇帝发出一连串低沉而冰冷的笑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滔的怒火和刻骨的嘲讽。
“闹鬼?好一个闹鬼!早不闹晚不闹,偏偏在朕要彻查他郑家、在他女儿罪行败露的当口闹鬼?郑伟这个老匹夫,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一流!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以为装病就能置身事外?做梦!”
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无风自动,帝王之威如同实质般压向整个大殿:“传朕旨意!刑部大理寺卿周雨!”
“臣在!”周雨立刻出列,跪伏在地,声音洪亮而坚定。
“朕命你全权督办这两件案!无论是尚书府,还是郑太师府,就连景仁宫,都给朕一寸一寸地搜!掘地三尺!所有相关热,无论身份高低,一律严加审讯!朕倒要看看,这装神弄鬼的背后,到底藏着多少腌臜!还有那寺庙勾结敌国、残害百姓的证据,给朕查个水落石出!凡涉案者,严惩不贷!”
“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周雨重重叩首,眼中闪烁着决心和一丝忧虑。
这差事凶险万分。
“退朝!”皇帝一甩袖袍,带着满腔怒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金銮殿。
留下满殿心神不宁的臣子,和一片山雨欲来的死寂。
当圣旨传到景仁宫时,郑贵妃正在梳妆。
她手中的玉梳\"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搜查?禁足?\"郑贵妃眼神一冷,精心修饰的面容扭曲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平静,\"臣妾领旨。\"
传旨太监刚退下,郑贵妃猛地将妆台上的物件全部扫落在地。
胭脂水粉洒了一地,如同斑斑血迹。
反应够快的。
一夜之间便实施了彻底的报复。
先是寺庙被彻底翻新,随后干尸被转移至娘家,还顺便收拾了个尚书府。
当初没把她制成干尸。
是至今最后悔的事。
\"娘娘息怒。\"心腹丫鬟翠跪着爬过来,\"当务之急是...\"
\"是处理掉那些东西。\"郑贵妃压低声音,眼中寒光闪烁,\"特别是密室里边境来的信件,一件都不能留。\"
翠面露难色:\"可如今宫门已被禁军把守,出入都要搜查...\"
郑贵妃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塞给翠:\"去找人通知郑秋,他有办法。\"她顿了顿,声音几不可闻,“告诉他计划有变,让他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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