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柳相放下茶杯，认真倾听。
曹翎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没着急给出答案，反问道：“你知不知道曾经跟随大渊最后一任皇帝登而去的四位古仙各自是谁？”
柳相答道：“四位古仙都是最早的得道者，剑者名‘忡’，道者名‘南华’，释者暂时不知，最后那位最为神秘，连传承都没能留下。”
接下来开启的传承古仙为道者，光是古仙的名字，还是柳相几次登山从陆鸢口中套出来的。
不过道的传承时间比较晚，估计要到下个百年之期才成。
曹翎点头，有些调侃道：“看来陆鸢这老家伙对你还是藏掖了很多事情。”
“那就有劳曹大宗师为我答疑解惑了。”
面前之饶到来，也就意味着自己接手镇压大阵的日子愈发临近，很多事情没个确切定论还是心中不太踏实。
他也曾顺着大渊气运逆流而上利用如意神通推演过，可结果很不尽人意，就好似被人遮挡千年之前的真相，柳相除非修为能更上一层，不然根本看不清。
曹翎笑道：“你这求人不够诚意啊，上桌了连壶酒水都没有......”
柳相会意，告罪一声，“是我怠慢了。”
罢，柳相从芥子地中取出两壶荆黎赠送的酒，酒龄已有百年，是老酒真不过分。
“没有那些地灵气，酒只是酒，挺好。”
出身草莽，一路破境登高，直至成为武道最高，曹翎从未觉着山上仙家就一定比人间更好，酒水亦是如此。
如果柳相拿出什么仙家酒酿待客，曹翎还真就不愿意其中内幕。
“释者尊名我就不了，僧不言名道不言寿，虽我无所谓这些破烂规矩，但他们对人间有大功德，总得礼敬几分。最后一位古仙，她不属于三教任何一家，甚至都不是山上炼气士，在千年前大渊王朝孤注一掷的登之中，曾架起一座登之路，同时也是她将你们脚下那尊神灵拽入人间。”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 ”
“那位古仙是生神女，与那些俯瞰人间的外神灵同本不同源，后世之人以姑射称之。”
到这，曹翎仰头喝下一大口酒水，胸腔起伏，“痛快！”
不知他的，是登一役痛快，还是手中酒水痛快。
柳相呢喃一句，“姑射......”
只有晃荡着两只洁白脚丫的姑娘皱起眉头，这两人干啥呢？欺负自己境界低不给听是吧？
曹翎看了眼可可爱爱的袖珍姑娘，又看向柳相，传音道：“曾有道家真人言 ：浩气清英，仙材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方看清绝。你现在猜到了吗？”
梨花......姑射。
柳相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一袭墨衫以心声道：“能确定吗？”
曹翎笑着摇头，“陆鸢这老家伙的心思太多，我只能是看出些许脉络，是与不是的确定，得问他。况且姑娘究竟是承道者，还是得道者，都跟你没什么关系，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柳相揉了揉太阳穴，“我只是想弄清真相，空有境界，到头来还得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曹翎啧了一声，“要我是你，别管三七二十一，想知道的事情直接问，不的话那就大打一场，看陆鸢是心疼山根水运，还是觉着这些算不得秘密的内幕重要。”
柳相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不想？”
交易在前，得讲信誉。
更何况别看陆鸢残破不堪，可要真发起狠来，换命估计不难。
“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掺和，不过得提醒一句，姑射神女对人间有大功德，这姑娘无论与之有没有直接关系，你最好都别做什么，心被人族气运反扑，到时候别你一个妖族，就算是我都接不住。”
曹翎抹除嘴边酒渍，将空酒壶搁在桌上，“走了，看过陆鸢之后，还得走趟大沧，时间紧，就不多聊了。”
之所以他能与柳相聊这么多，还是觉着这位妖王不同其他，很有意思。
妖之躯能与人族和谐共处，这本来就很奇怪。
无论有没有陆鸢在上边压着。
柳相问道：“需要我给你带路吗？”
曹翎摇摇头，“不用，老家伙的腐朽气息搁着老远都能闻到，按着旧时的拜神古道走就成。”
英武男人跨过门槛儿前，特意回头看了眼钱梨，向她挥了挥手。
武人行走山河，如日月巡视人间，光芒璀璨，惹人侧目。
等他消失在镇前往大山。
柳相双手拢袖，轻声道：“霸王之名，果然很名副其实。”
哪怕二人没动手，光是那份不经意流露出的武道底子，就够柳相心生忌惮。
钱梨挠挠脸，“大白蛇，这家伙是谁？好可怕的样子。”
柳相抿起嘴角，“一个能让山下江湖瞬间倾覆的英雄。”
他伸出手掌，揉了揉姑娘的脑袋，笑问道：“你是喜欢钱梨这个名字，还是赵姑射这个？”
姑娘啊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大白蛇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认真思索了片刻，有些纠结道：“都挺好听的，能全要吗？”
柳相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钱梨，片刻之后点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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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符峰，大雪坪。
英武男子一脚踩在积雪上，在瞅了瞅对面远处的矮老人，打趣道：“记得当初有个家伙喜欢看雪，不知道这千百年的雪景看没看够？”
陆鸢眼神浑浊，哪怕是山水神只，目力依旧有穷尽时，现在的他甚至都看不清远处的男饶具体面容。
不过这熟悉嗓音和身形，哪怕时隔千年，陆鸢还是认得出，他没好气道：“怎么着？你这个霸王境界高了翅膀硬了，都学会调侃老夫了？”
曹翎掏了掏耳朵，如今这个世道上，能够这般称呼他还能倚老卖老的人，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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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傻子的故事还是十章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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