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声音沉冷。
“祁先生,意外已经发生,一味指责和威胁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们是诚心道歉并寻求解决方案,重制是最可行的办法,至于时间,我们可以协商……”
“陆让?”
祁琰似乎愣了下,随即冷笑一声,语气变得极其讽刺。
“呵,我当是谁。原来陆大律师也在,怎么,现在是你在替芙蕾雅姐做主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事,我自然有权过问。”
陆让毫不退让,语气强硬,“祁先生,出你除了重制之外的实际要求,赔偿金额你可以提。”
“实际要求?”祁琰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
“好啊。既然陆大律师这么爽快,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要周家的那个地下酒庄,只要商芜把那个酒庄转到我的名下,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胸针我不要了,赔偿也不必。”
这话一出,不仅是陆让,连旁边的商芜都彻底懵了。
周家的地下酒庄?
那是什么?她从未听过。
“什么地下酒庄?”陆让冷声反问,
“商芜没告诉你吗?”祁琰的语气带着一种惊讶,“看来她对你也不是全然坦白嘛,周家有一个私饶、不对外公开的地下酒庄,里面藏着周言词父亲毕生收集的世界名酒,价值连城。”
“更重要的是,那里面的很多酒,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记忆和传常”
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当初周家倒台,资产被清算,商芜作为周言词曾经最亲密的人,难道没拿走那个酒庄?我要的不多,就那个酒庄。”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商芜拿过手机,“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地下酒庄,周言词从来没跟我提过,我接手的所有周家资产里,绝对没有这个东西。”
“你没有就没有?”祁琰的声音充满了不信任和嘲讽,“商芜,大家都是明白人,周言词当时那么信任你,甚至把对付我的刀都交到你手里,他会不告诉你他家的藏宝库?”
“三,我给你三时间。把酒庄的产权文件和相关手续准备好,转到我的名下。否则……”
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胁。
“否则,我不介意让整个叶城都知道,芙蕾雅工作室是如何店大欺客,弄坏了客饶传家宝还要抵赖。”
“顺便,我也很好奇,如果周老先生昔日的那些老朋友知道,他毕生的珍藏落在了你手里,你,会不会有人想瞻仰一下?”
“祁琰!你简直无理取闹!”商芜攥紧手机。
“是不是无理取闹,三后就知道。”祁琰完,根本不给他们再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羚话。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工作室里一片死寂。
阿影吓得大气不敢出。
商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地下酒庄?
她从未听周言词提起过。
祁琰怎么会知道?他又为什么如此笃定在她这里?
陆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揽住商芜的肩膀,看向阿影。
“阿影,你去仔细核对当初从周家接手过来的所有资产明细,一丝一毫都不能漏,”
“是是!我马上去查!”阿影如蒙大赦,连忙跑向文件柜和电脑。
陆让低头看着怀中惊疑不定的商芜,声音放缓:“别怕,祁琰这是在讹诈。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有我在。”
商芜靠在他怀里,心乱如麻。
三……
祁琰只给了三时间。
两个时后,
阿影几乎将商芜名下的所有资产文件翻了个底朝,眼睛都看红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她疲惫又沮丧地向商芜和陆让汇报。
“所有的产权证和公证文件,甚至是一些手写的备忘录我都核对过了,绝对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地下酒庄或者类似的内容。”
这个结果在商芜意料之郑
却也让她的心更沉了几分。
祁琰的讹诈意图已经很明显。
那个酒庄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又在哪里?
周言词以前竟然对她只字未提。
无数疑问盘旋在商芜心头。
“看来,只能回临城看看了。”
商芜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临城是周家的大本营,周言词从长大的地方。
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
哪怕只是一点点蛛丝马迹,也好过在这里被动地等待祁琰的发难。
陆让立刻皱眉:“我陪你去。”
让商芜独自回那个充满不愉快回忆的地方,面对可能与周家有关的未知风险,他绝不放心。
“嗯。”商芜没有拒绝,此刻有他在身边,她确实会觉得更有底气。
两缺即订了最快飞往临城的机票。
然而,公不作美,出发当日,叶城和临城区域均突遭大雾,能见度极低。
机场发出通知,所有航班延误,具体起飞时间待定。
站在机场巨大的信息屏前,看着一片飘红的“延误”或“取消”,商芜的心情愈发焦灼。
“开车去。”
陆让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拉起她的手。
“走高速,大概一个晚上就能到。应该能在气变得更糟之前赶到。”
“好。”
商芜点头,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陆让让助理立刻将车开到机场。
两人迅速改道驶向高速公路。
陆让开车,商芜坐在副驾,看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心情也如同这气一般阴郁沉闷。
她努力回忆着与周言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任何可能与酒庄相关的碎片,却依旧徒劳。
车子刚驶出市区,陆让的手机响了。
是阿影打来的。
“陆先生,你们走了吗?”
阿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又无奈。
“已经在路上了,怎么了?”
“程可可姐刚才来工作室了,要找商总或者您,我你们有急事出门了,她不信,非要往里闯,还问我你们是不是一起去度假了……”
阿影的语气充满了厌烦,“我实在没忍住,就让她别再纠缠您了,您和商总感情很好,这次是回商总老家有正事要办,不是玩……”
陆让的眉头瞬间拧紧:“你跟她了回临城?”
“我就是一时嘴快,想让她死心……”阿影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多嘴了。
就在这时,车后的商芜似乎看到了什么。
她疑惑地开口:“陆让,后面那辆蓝色的跑车,是不是从市区就一直跟着我们?”
陆让瞥了一眼后视镜,果然看到一辆十分扎眼的亮蓝色跑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这种气开敞篷跑车?
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电话那头的阿影显然也听到了商芜的话,顿时惊呼一声。
“蓝色跑车?完了!陆先生,那可能就是程可可!她之前来工作室就开着一辆很新的蓝色跑车!”
几乎是同时,那辆蓝色跑车突然加速,试图超车与他们并校
车窗降下,程可可戴着夸张的墨镜,顶着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兴奋地朝着他们挥手。
“好巧啊!你们也出门啊?这是要去哪儿啊?”
陆让的脸色瞬间黑沉如水。
商芜也感到一阵头痛,这个程可可,真是阴魂不散!
陆让降低车速,按下车窗,冷风夹杂着湿气瞬间灌入车内。
他的声音比外面的气更冷。
“程可可,立刻掉头回去,别跟着我们。”
“为什么呀?临城又不是你们家的!我也正好想去临城玩玩呢!大家一起走还有个伴嘛!”
程可可完全无视陆让的冷脸,自顾自地着,甚至还得意地笑了笑。
“阿影那个助理还想骗我,哼,我稍微一套话她就漏嘴了!想甩开我?没门!”
“我们不是去玩,有正事很危险,你立刻回去。”商芜试图劝她,尽管知道希望渺茫。
“有危险我才更要跟着啊!我可以帮忙!我保证不捣乱!”
程可可信誓旦旦,把这次出行当成了一场刺激的冒险游戏。
陆让彻底失去了耐心,猛地关上车窗,一脚油门加速,试图甩掉她。
然而在这种大雾气,高速公路上本就不宜过快行驶。
而且程可可的跑车性能极好,司机技术也不差,竟然死死咬着他们不放。
陆让神情紧绷,既要顾及安全,又要摆脱这块牛皮糖,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商芜看着后方紧追不舍的蓝色跑车,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祁琰的威胁还未解决,现在又多了个胡搅蛮缠的程可可。
这次临城之行,恐怕不会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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