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三十八分，王铁柱的屁声像防空警报一样把我惊醒。这货昨晚偷吃了三包\"辣到灵魂出窍\"牌的魔鬼辣条，现在正抱着肚子在草席上打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林哥...我好像要筑基了...\"他虚弱地呻吟着，\"丹田里咕噜咕噜响...像煮火锅...\"
我正要骂人，突然发现洞口那些会发光的苔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苏九萤的白发无风自动，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银光。她那双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手中那块0019号矿石——这玩意儿正在疯狂吸收周围的灵气，像个饿了三的饕餮。
\"灵气浓度下降了15%。\"她的声音比往常更加嘶哑，像是砂纸摩擦，\"有人在抽干地脉。\"
王铁柱突然放了个长达十秒的响屁，洞内残余的灵气形成型漩涡，全被他吸进了屁股。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连洞顶的蝙蝠都被熏得集体搬家。
\"我有个主意。\"我揉着太阳穴上突突直跳的青筋，\"既然他们玩金融游戏，咱们就掀桌子。\"
苏九萤挑了挑她那对已经变成银白色的眉毛：\"人话。\"
\"还记得灵脉滴滴的用户数据吗？\"我从怀里掏出那块温热的玉简，上面还沾着昨晚的烧烤酱，\"玄宗85%的灵气储备都存在'灵石宝'里，号称随时可兑付...\"
王铁柱的眼睛突然亮得像灯泡：\"你要挤兑？\"
\"不。\"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我要让他们自己挤兑自己。\"
正午时分，青城山修仙论坛突然爆出热帖：
《震惊！玄宗拟发行灵气债券，1灵石兑换10年呼吸权！》
发帖人Id：【内部消息人士】
配图是张模糊的会议纪要，右下角盖着凌霄子的私印。最骚的是正文用加粗红字标注：
【特别提示：即日起暂停灵石兑付，所有灵气储备将用于上界基建项目】
王铁柱蹲在歪脖子树杈上，同时操控着十个水军账号，边嗑瓜子边嘟囔：\"林哥，这谣言是不是太假了...连我都不信...\"
\"假？\"我指着山下突然骚动的人群，\"看看效果再。\"
玄宗山门前已经乱成一锅八宝粥。筑基期的张掌柜正指挥三个伙计往板车上装灵石，那架势活像在抢银行：\"快搬！等他们冻结账户就晚了！\"隔壁丹药铺的李老板更绝，直接扛着麻袋往宗门冲，脑门上青筋暴起：\"老子存了三百灵石！今必须提现！\"
最绝的是山脚下那群散修，不知从哪搞来批陶罐，现场制作\"空气罐头\"。有个独眼老头举着自制的扩音喇叭，声音嘶哑地吆喝：\"100%纯然上古灵气！库存有限先到先得！\"罐头上还贴着手写标签：【生产日期：盘古开辟地当日】，角落里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防伪标识。
苏九萤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她皱眉问道：\"你往罐子里充的什么？\"
\"屁。\"王铁柱骄傲地挺起他那圆滚滚的肚子，\"我改良了龟息大法，现在能生产薄荷味灵气屁。\"完还现场演示了一个，淡绿色的气体在罐子里凝结成液态。
我：\"......\"
这场骚动比预期来得更猛。未时刚过，玄宗就挂出了\"暂停兑付\"的告示。结果反而坐实了谣言，连内门弟子都开始偷灵脉了。我亲眼看见一个穿着内门服饰的弟子，鬼鬼祟祟地把宗门花园里的聚灵阵给撬走了。
戒律堂首座站在房顶上喊话，他的山羊胡气得一翘一翘：\"大家冷静！这是敌对势力的阴谋！\"底下飞上来一只臭鞋，精准地砸在他脑门上：\"呸！上次你灵脉滴滴有脚气也是阴谋！\"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背后一凉。苏九萤的金瞳剧烈收缩成一条细线：\"凌霄子出关了。\"
远处主峰传来九声钟鸣，一道金光直冲云霄。那个被\"退货\"的祖师爷终于坐不住了，踏着七彩祥云缓缓降落在广场中央，衣袂飘飘，仙风道骨——如果忽略他脸上那抹菜色的话。
场面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凌霄子还是那副世外高饶模样，就是脸色有点绿——估计是在快递箱里闷久了。他袖袍一挥，空中浮现出金光闪闪的账本：\"诸位道友，玄宗灵气储备充足，请...\"
话没完，王铁柱突然在人群中大喊：\"那你把西区仓库打开啊！\"这货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抗议队伍，还举着块写着\"还我血汗钱\"的木板。
空气突然凝固。凌霄子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清楚地看到他太阳穴跳了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对啊！打开仓库！\"
\"是不是把我们的灵石贪了？\"
\"退钱！退钱！\"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凌霄子抬手压了压，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既然诸位想看...那就看吧。\"
他掐诀念咒，西区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缓缓开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所有人都伸长脖子——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上千个...充电宝？
\"这是新型灵气存储设备。\"凌霄子面不改色心不跳，演技堪比影帝，\"采用上界最新技术...\"
我眯起眼睛，发现充电宝侧面都刻着编号：0018、0020、0021...唯独没有0019。更诡异的是，这些充电宝都在微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苏九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雷万钧...\"
我猛地回头，发现那堆机械残骸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用机油写的：
【去找钥匙】
傍晚时分，我们躲在醉仙楼的厨房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讨伐声。店二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有人在桥底下卖'防诈骗手册'，封面印着凌霄子的头像！\"
王铁柱正往他的\"灵气屁\"罐头上贴新标签：【限量版·雷劫风味】。闻言抬头：\"卖得怎么样？\"
\"抢疯了！\"店二擦着汗，\"连玄宗的执事都偷偷买了两本！\"
苏九萤突然站起身，她的白发无风自动：\"不对劲...太顺利了...\"
我也反应过来。以凌霄子的手段，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被逼到这一步。除非...
\"除非他是故意的。\"我咽了口唾沫，\"他在找什么？\"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照在玄宗的金顶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那个方向，正是西区仓库所在的位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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